妹妹嗤笑，「也啊，」想想不對，「租房不又得花錢？」

方奇笑道：「放心吧，肯定不找你要錢，我今天跟昭昭姐談下筆大買賣，把技工學校的房子租下來了，離你們學校又不遠，過條街就到。我跟昭昭姐說，弄個單間讓你住著。以後咱們公司有啥事，我也住那。」

「那好，咦，你們公司租教學樓幹嘛？」

「談了幾條做中藥的流水錢，暫且就放在技工學校了，今天下午才簽的合同。」

「哇，哥，那你是大老闆了？」

方奇翹起腳丫子，「那是，我是咱公司第一大東哩。」

妹妹聽這話已經不下二十遍了，當下皺皺鼻子：「爬起來洗澡去！」

早晨吃了早飯他們才出發，經過趙三剛家門口時正遇到三剛哥蹲在門口喝稀飯：「哪去？」

「城裡咩，想買臺電腦，帝都同學給我說網上也能上學，到時也能畢業。」

趙三剛呼啦呼啦喝完稀飯站起來，「支部和老蔫表叔還沒回來，我嬸子可急壞了，你看，我又不敢說。」

方奇說道：「他們屙屎自己坐，干咱們屁事！」想想又不太對頭，那是三剛的表叔，還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便說道：「我去也掃聽掃聽，你讓嬸子也別太著急。」

騎上車出村，妹妹在後面問：「到底他們貪污了多錢？」

方奇想想昨天那人的警告，直搖頭：「咱就是一吃瓜群眾，懵著哩。惡人肯定會有惡報，咱村的苦日子算是到頭哩。」

早晨的包穀穗上還挑著水，映照著東方的朝發出晶亮的澤，空氣清新沁人心脾。遠的薄薄霧氣像一層紗巾飄浮在岳山山嶺下面。

梅子在後面說道：「咱村風景真是好，出了咱村就找不到恁好的地方。」

方奇笑道：「那，以後你嫁咱村吧。」

妹妹擂他一拳頭：「臭蹄子！」

方奇嘿嘿笑，小時候妹妹生氣就會罵他臭蹄子。

開到鎮子上時電信點還沒上班，方奇也沒停留直接加速往縣城開，路過鎮府時只見裡面死氣沉沉好像一座大墳墓。心裡不免得有些唏噓，胡鎮長在位時多麼風，一夜之間就了階下囚。

月有圓缺，人有禍福。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

到縣城時，還沒到九點，帶著妹妹先去公司，前臺已經換了個生，見到葛昭昭時，說孫綺雲一早就去敲人家門去了，先坐著等等吧。

方奇把昨晚跟妹妹說的弄個房間的給梅子住的事跟葛昭昭一說，皺眉道：「你這個做哥哥也太不負責了吧，一個孩子你讓單獨住那地方？」

方奇還真愣住了，「們宿舍住了八個，睡不好吃不香。」

葛昭昭說道：「我家寬敞的，爺爺一個人呆在家裡還著急，要不讓梅子住我家好了，也好給我作個伴兒。」

方奇瞪大眼睛：「這，這……不好吧。」

住人家雖然安全些，但是不方便呢。

葛昭昭問梅子，「願意住姐姐家嗎？我家你哥哥去過，太大，空的沒人氣。」

梅子拿兩眼看方奇，方奇想了想，「那咱得說清楚，一月多房租，多水電費飯錢，要不咱不去！」

葛昭昭站起：「那，中午到我家吃飯，我問問爺爺意見，總行了吧。」

過了會，機關槍小妞就跑進來：「葛總，人家送來了。」後面跟著個小伙抱著兩個大箱子把東西放在地上，方奇問了多錢掏錢付賬，還對孫綺雲說了聲：「謝謝你哈，機關槍！」

這妞一臉的複雜表，也不知道是是不是後悔幫「仇人」買了這臺機子。

葛昭昭瞥他一眼：「你都多大了，還懟人家小姑娘！」

方奇直冤枉：「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左瞅不是右瞅不是，你說我哪得罪過了。」

問了市場上買服時間，方奇也覺得這個點不對，一般來說自由市場下午才會有人出攤，而大商場基本上做晚上生意。

正好方奇也沒有其它事，說上次救個跳橋的人，現在去看看，沒讓妹妹跟著直接開車去了良宇網吧。

一進門就看見馬衛東在拖地，程倩跟他配合抹桌子椅子，他倆一看見方奇停下手裡的活過來哥。小馬鞋還打出只煙給方奇，湊他跟前幫他點火。

方奇仔細瞅了下程倩的臉：「有沒有覺得好些？」

程倩搖頭：「沒呢，才一天，應該沒這麼快吧，不過頭倒是不怎麼暈了。」

馬衛東在一旁話道：「蹄子哥，我瞅臉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葯的作用。」

方奇點頭：「對，這葯有作用，只要你們不去嗨，肯定會一天比一天好，離完全恢復可能時間有點長，但是總是有希的。」程倩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問：「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跟我說這葯是花了多錢。」

方奇愣了下：「你想還錢？」

程倩鄭重其事地點頭：「你救我，咱不能昧著良心裝著不知道，我曉得你幫我付了錢。」

「錢是我付的，沒錯，首先跟你說清楚，我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救，我只願意做對的事，救還有希的人，社會渣子咱就不說了。你明白嗎？」

程倩兩眼大睜著，忽然滾出一大串眼淚，猛然抱住方奇：「哥，你就是我的親哥哥。」

方奇尷尬地開手，眼睛著馬衛東，這慫貨居然還拄著拖把在一旁抹眼淚，方奇心道：你這個蠢貨，還不把你老婆帶走！

可是這二只顧著抹眼淚，哭的跟小寡婦上墳似的。

哭了一陣子，程倩抹乾眼淚：「這葯好不好，我自己最清楚，放心吧，哥，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會好好乾給你看！」

「，多話咱也不說了，能看到葯對你的病有效果，我才是最高興的，真的。因為這本不是是什麼外國進口葯，而是我親手配的，目前還有位大爺得了骨癌，服藥兩天已經不怎麼疼了。他比你還慘，疼的把都咬破了。」

兩人驚異表全寫在臉上：「你……不是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