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方奇轉過臉來，見葛昭昭兩眼直盯著他，遂笑笑：「你說的是張麗吧，今天就是帶哥來看病的。」嘆氣道，「哥小時讓人家在腦殼裏釘進一鋼針，昨晚昏倒在家裏，我給救過來發現他已經有染的跡象。」

葛昭昭微蹙秀眉：「誰這麼歹毒，醫院怎麼說的？」

「咳，醫院不敢做手，我估計省市醫院都不會接收這樣的病人，這需要開顱取出針來。」

「你也不敢做？」葛昭昭不相信方奇連治骨癌都有手段，會取不出鋼針。

「不是我不敢，而是家人相信不相信我的問題，沒徵得人家同意，我肯定不能瞎搞。」

葛昭昭笑：「我懂了，你帶們過來看，就是讓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是吧？」

「算是吧，」方奇兩眼瞅向門口，「麗子，你來的正好，我和昭昭姐正在商量怎麼給你哥做手哩。」

張麗慢慢走過來，兩眼看著葛昭昭，和人家站一起，不由到自慚形穢，自己是個鄉村小麻雀，人家可是城裏的金凰。

「昭昭姐。」張麗給葛昭昭鞠個躬。

葛昭昭拉起手，「你可能還不知道方奇是個小神醫吧，你看到那個錢師傅了，他骨癌中期每天疼的跟下地地獄一樣。看到咱們運來的流水線了吧，這是人家亞華葯業集團的老總投資咱們公司的。他也是種不治之癥，長期在國接治療，方奇只給他一付葯，他就已經遏止病發展。」

扭臉看方奇：「今天還打電話過來說，過幾天飛回來一定要見你，說你的葯是中藥的神奇配方，跟可口可樂一樣必將在世界暢銷。」

方奇笑道：「我知道他又歪腦筋了，想拿我的葯去賺大錢。」

葛昭昭回過臉來，「你哥的病很危險，剛才我們討論了下，即使你們去省市醫院人家也不一定敢做開顱手。」

張麗點頭：「知道，我在做護士。」

葛昭昭又說道：「我想了個折衷方案，我幫你們找人在人民醫院做手，人家醫生不敢給你哥做，但方奇敢做，最重要的是醫院裏有各種設備，以防萬一。你去跟你媽商量下，如果可以我馬上打電話。」

張麗「哦」了聲轉往回走，還沒走出房間就聽見趙三剛在那扯著嗓子吱喚：「奇子，不好咧，達子又昏迷哩。」

方奇聞聽慌忙從房間里跑出去，跟著趙三剛一路跑出去，後面的張麗半扶半架著娘往下跑。

一直到麵包車跟前，只見壽子急的又躥又蹦，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方奇鑽進車子，只見傻達子已經歪倒在座位上，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只覺得脈象紊的厲害，以手在他的額頭上燙的厲害，扯起嗓子吱喚道：「趕送醫院！」

趙三剛也跑過來，「咋了嘛？」

「顱染，已經發高燒，再不送去沒命哩。」

正說著葛昭昭打來電話：「趕送人民醫院，我馬上跟何主任打招呼。」

方奇讓壽子直接開進人民醫院，張麗娘此時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奇子，只要你救了達子，我給你做牛做馬都。」

張麗接連遭打擊，兩眼獃滯，再也沒有往日的靈氣，只呆愣愣地重複著一句話：「救救我哥，救救我哥……」

車到了醫院，馬上有人推著單架車把傻達子弄上車推進去。

有個戴眼鏡的醫生攔住他：「方奇！」

「哦，何主任，您好。」

何主任一臉嚴肅：「開顱手風險非常大，我們醫院無法承擔這個風險，所以需要你讓病患家屬簽字。」帶著他們來到辦公室，正好葛昭昭也趕來。

方奇讓張麗簽字，跟著何主任匆匆忙忙進了手室，有人給他穿上藍手戴上手套。

幾個助力已經給傻達子接上氧氣和各種儀，何主任走到方奇邊：「麻醉對頭顱效果不明顯。」

方奇說道：「不用，我有辦法。」從口袋裏掏出焙乾的「鬼打傘」掐下一小片來塞進傻達子裏。對何主任做個整翻轉的手勢，手床緩緩翻轉上來，無影燈下，能照見後腦勺發隙間有個黑點。

方奇在那地方畫個圓圈，助手過去把那地方剃，又有人拿來手刀和電鋸。

方奇攥手刀在創口的地方開個十字形口子，馬上何主任來用小鉗子把頭皮四下撕開，出裏面薄薄紅的組織。方奇腦子出現頭顱兩塊骨頭接，這針正是在骨之間的。

著電鋸輕輕沿著骨切開，鮮滴滴嗒嗒從創口滲出來，細小的鋸片切割著骨頭髮出吱吱的聲音，可是傻達子卻渾然不覺，好像死了一般。

隨著鋸片的深，方奇額頭上的汗水也滴出來，何主任拿巾給他臉。

方奇心說，這個何主任也算是人民醫院的大佬級人了，竟然給他做下手，給他臉，恐怕葛昭昭把自己救人的事全跟他說了。一側已經被電鋸的發亮。

方奇出手：「給我把鋼鉗！」

有人遞上鉗子，方奇著鉗子夾住那點突起輕輕用力，也許是昨晚上做過腦溶化的作用，鋼針竟然往外面退出一點。

方奇鬆開鉗子口氣，何主任馬上拿著巾掉他臉上的汗水。

當他再次盯著那個黑突起用鉗子朝外，那一刻所有的人眼睛都盯著他的手，好像他拎著個極為貴重的東西。

近在咫尺的何主任只聽見出鋼針發出的吱吱聲，方奇終於拔出那鏽蝕斑斑的鋼針來，叮地聲輕響針被放進手盤子裏。大夥兒都覺得心臟又回到腔子裏，不由都長長了鬆了口氣。

接下來顱染的腦需要排盡，不然可能會引發二次染，這個道理何主任是懂的，清理了創口後用紗布簡單地在創口，讓人把手床翻轉過來。

做完這一切，再看儀並無太大波，手室里響起嘩嘩啦啦的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