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耐煩了：「到底是走還不走？」

方奇拿出錢來，吱喚後面那傢伙：「下車！」

看起來很有必要給好好上上課，不然能上房揭瓦！

機關槍氣哼哼下車站在一邊不理，在這地方上課肯定會招來一幫閑的蛋疼的吃瓜群眾，瞅瞅旁邊也沒有茶館飯店之類的地方，不遠倒有是個三角形的綠化帶，灌木叢修剪一米五六左右圍一圈子，裡面栽著幾棵寶塔狀的雪松。

「走我走！」方奇綳著臉斥著。

機關槍小妞瞅瞅他臉，只得相跟著，到了綠化帶口，就見十來個大媽大姐老太在屁大的空隙間又是扭又是跳，還特麼是小蘋果。筷子兄弟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名不是因為他們有多牛，而是這首爛大街的小蘋果。

這幫大媽也是牛，任何一小塊地方都會佔領，據說已經發展到國了。

方奇心說：你們要是能佔領華爾街，我算你們真牛！

沒辦法只得繼續找地方，小公園的南面街不遠有個賓館，方奇又往那地方走，推開賓館門掏出份證：「開房！」扭臉看呆立在外面的機關槍小妞：「拿你份證啊！」

這妞小眼神複雜的程度，估計超級計算機如果錄計算都得機。

遲疑不決地拿出份證，還不肯遞給他。

方奇一把奪下，把白眼送還回去，往櫃檯一摔，理直氣壯地道：「要個單獨的安靜點的房間，」回頭瞥一眼，「我怕！」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看看這兩人的表，一付我懂的表，給兩人登記上，拿出鑰匙拎上開水瓶帶他們上樓。

這大叔走到拐角還回頭瞄瞄他倆，看起來那小妞貌似害，現在的年輕人嘛，只曉得玩床震。

一直到走廊盡頭打開最後一個房間門，把開水瓶放下：「這裡環境最好，最安靜，很適合說悄悄話。」

方奇把文件往床上一摔：「進來！」

機關槍小妞再沒眼神，也知道得罪這位看起來很很流氓的方總，但就算要罵也不至於要開房吧。開房不好聽，好像要對自己做什麼壞事似的。

方奇見死活不肯進來，衝上前一把揪住手腕子拖進來，順手關上門反鎖上。

這丫頭呼吸急促臉上通紅，還拚命掙扎。方奇一放手，立即像個驚的蟲在門角，驚懼地瞪大眼睛盯著他。

瞅怕這樣，方奇心裡大快，這死丫頭終於怕我的時候，我得嚇唬嚇唬，給來個貓洗臉，不然以後我威信何在，給個小丫頭片子天懟我。

「說吧，葛總咋跟你說的？」

「……」

「說啊！」葛昭昭在那省城裡等著呢，急病遇到慢郎中，這不要人命嘛！

這妞兒在牆角，只剩下害怕了，囁嚅半天說不出話。

方奇急了，幾步來到跟前，兩手扶住牆，跟只老虎似兇狠地盯住機關槍小妞。

「說啊！你啞了？」拳頭還在牆上捶打幾下，咚咚作響，方奇捶下，這妞就閉下眼。

「你咋回事？咱們還有正事呢！」方奇差點把眼珠子瞪到臉上了，別說是這妞，就算是大男人瞅見這兇惡眼神也得哆嗦。「你—到—底—說—不—說？！」

方奇都要氣瘋了，這句話從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出來，說一個字拳頭在牆上擂一下。

咚—咚—咚—咚—咚—

小妞害怕的個刺蝟，地抱著頭，哆嗦、哆嗦、哆嗦、哆嗦、哆嗦……

突然——「哇」地聲哭起來，這聲哭好像狂暴的洪水在堤岸上撕開個大口子，瞬間發出來。

「哇啊——」

這分貝高的都離譜，方奇中彈之前腦子裡馬上逗地回憶起某部電影里神碼神功，直接把對手震的吐而亡。

方奇耳朵里「嗡」地聲，倒退了好幾步一屁坐在床上，隨後從床上翻滾過去到窗戶邊推開窗子。這聲浪頻率太高，馬上窗玻璃全啪啪炸，他還得賠錢。

小妞這聲，足以驚天地鬼神，就邊街上人都停下腳步，紛紛朝這看。

連樓下的老闆都給驚了，「臥槽，開個房搞出這麼大的靜，驚警察可就不好了！」慌忙爬上樓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房門前，就聽到裡面「哇哇」的哭聲。

老闆出手想敲門，又覺得不太好。

方奇站在窗前，等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妞發出超高分貝尖哭聲釋放出去，耳朵里也恢復了聽覺。心裡直好險，這妞人不大，這發出的殺傷力簡直了，哥扛不住啊。

看著小妞在那哇哇大哭，方奇也覺得無趣的。算了，今天談不簽不了就明天唄，讓葛昭昭再等等，反正又不是我的錯，這妞不是去談判，而是去殺人的。

這特麼是打算做生意嗎？

叼著煙一邊一邊瞅在那哭的洶湧、澎湃浪遏飛舟的小妮子。

人對付男人有三招：一哭二鬧三上吊。任你是如來佛祖都沒辦法，他老人家從來不敢收弟子。

機關槍小妞哭的沒完沒了，方奇無聊地重新拿起協議書翻了翻。心說，以葛昭昭一貫的頭腦冷靜，怎麼會把私下的仇恨帶到工作中來呢？難道不明白合作的重要？

絕對不可能啊，上次他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縣府之所以到現在還沒靜，是因為茅坑還讓周然占著哩，周然找的是從上到下的關係，下面的人再愚蠢也不可能會開罪上面的領導。

縣府沒有表態，去銀行貸款也要打個折扣。

再看眼前還在痛哭失聲的小妞，方奇腦子裡迸出個念頭。

「孫綺雲，這份協議書是不是你打出來的？」

「……」

方奇給鬧的沒脾氣，把協議書往旁邊一摔，仰倒在床上雙手抱著後腦勺瞅著那哭，心說，我倒要看看你能哭多久，如果時間夠長，我幫你申請個迪斯尼世界記錄。

看了一陣，那哭聲頻率夠長，而且能夠保持一致。說明腸胃腦部發育良好氣充足，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