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後下車，方奇找司機要了張名片：「師傅，我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們。」司機答應著倒車離去。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鎮定！」

「嗯！」小妞鄭重點頭。

剛進院子竟然到正在洗車的騙子保鏢王啟明，「周總有空吧？」

王啟明放下布撣子：「在上面呢。」

方奇似乎看出王啟明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但他又低頭蘸水洗那輛黑平治，上次王啟明帶他來時開的是紅萬事得，並未看見平治，難道樓上還有其他人？

先上去看看再說。

傭人並沒有放他們上去，而是一人攔住他們一人上去通報，過了會才下來：「周總請你們上去。」

進了周然的房間方奇才看見屋子裏還有三個人，一個就是馬屁老趙，另一個就是上次鑒定靈芝的中年大叔，還有個瘦的像猴子一樣的男人。

這男人大約五十多歲，短頭髮茬，深藍T恤牛仔，下面是皮涼鞋，個子不高，但那雙眼神出不可明狀的明。

三個人一齊看向方奇，那兩人是認識的，鑒定大叔甚至還微微點頭，並沒有到吃驚，想來他們早已知道方奇現在的份。

「周總，好些了嗎？」方奇扭臉看向周然，假假義地問候一番，示意讓小妞把鮮花擺放在床頭柜上。

周然一瞅見孫綺去，眼神在臉上滯留了幾秒，隨即才看向方奇，「還好，恢復嘛，總得需要時間。」

「希周總能早日康復，今天我是就周總上次提出的合作帶來協議，請周總看看。」從小妞里取出協議書遞給他。

周然接過去翻看了下，臉上沒有任何錶，對那個猴的男人說道：「穆經理，你給看看。」

瘦男人接過協議書翻看了下，抬起頭來好像徵詢的意思。

「你直接說吧。」周然閉上眼，雖然還躺在床上，不過臉看起來好多了。

「我覺得這份協議書要求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方奇反問：「難道讓我們來背上你們的債務？」

穆經理說道：「那也不能由你們指定人來清算咱們的資產。」

方奇提醒他，「穆經理大概還沒看清楚，雙方清算核對，有分歧的地方還可以商談。」

穆經理坐下蹺起來仔細翻看，「不良資產？指的是什麼？」

方奇回答道：「以次充好的藥材械，或者是已經抵押沒有全產權的固定資產，咱們都需要核查清楚。」

「既然是公平合作，不如我們也請人來清算你們的財產。」穆經理提出這麼個刁鑽的問題。

方奇：「我只能呵呵了，我們公司權分的很清楚。而貴公司是獨資公司，你若不嫌麻煩，咱們簽訂互查協議，你也可以對我們公司進行清查。」

他可以斷定，以周然超常規的擴張方式，只要一清查，他的巨額資產馬上就會水，至於水多，恐怕只有清算之後才知道。

見穆經理不吭聲，方奇又說：「還有種辦法，周部完全以資金的方式，這樣大家都不麻煩。周總，你看如何？」

周然睜開眼：「穆經理，我方委託人清算下吧，雙方共同進行。」他也清楚這是繞不過去的坎，胡攪蠻纏沒有任何意義。讓他全拿資金來本不可能。

「那，這份協議？」穆經理舉舉手裏的協議書。

「拿過來。」周然在床頭柜上拿起筆在協議書上逐字逐句推敲。

方奇仔細打量周然，聽葛昭昭的介紹，這小子至有三十多歲，但是這張臉上居然溜溜白白凈凈，跟二十啷噹歲的小鮮一樣鮮。也不知道這貨咋長的，不僅臉上沒皺紋沒斑點，甚至連鬍子都不長。

這特麼是個公公嗎？

葛昭昭說他有B態行為，估計這傢伙心理可能有病。

方奇雖然能看出人上的藏的病，但是卻無法直視神上的問題，更無法辨別人的心理扭曲。

他打量周然時，周然卻毫不為所，兩眼盯著協議書修修改改，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才放下收起筆，把協議遞給穆經理：「你再看看。」

搞不懂周然為什麼會對這位穆經理會這般客氣，自己修改過的協議還讓他再審審。

這回穆經理仔細看了下，也拿出筆來修改了下，又還給周然：「周總再把把關。」

機關槍小妞不耐煩了，蹦出來：「很簡單的事，你們搞的也太複雜了吧。你們的資產要我們的，我們肯定要清查，清查結果得到你們的認可，咱們才能進行下一步，這麼點事你們還商量來商量去。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有其它目的。」

方奇也嫌煩，搞來搞去沒完沒了的，所以也沒制止小妞。

老趙在一旁道：「你是幹什麼的，就敢在我們周總面前大喊大？」

「不好意思，我是方總的助理，也就是說方總不在這，事由我拍板！」

臥槽，連方奇也吃驚地瞪大眼，心說，這是葛昭昭跟你說的嗎？讓你來協助我，可不是讓你來拍板的呀，你特……搶我飯碗哪！周然皺眉頭看看方奇，方奇只好點頭：「對，小孫是總經理助理，我不在由拍板！」

這回小妞有方奇撐腰更加飛揚跋扈，從周然手裏搶過協議書來念：「什麼什麼雙方要協商，什麼什麼知會對方？」把協議書捲起來摔在床上。

「是你們請求合作，不是我們來求你，你拽的跟八萬似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只要我們一清查，周總，您的大奔是租的吧？您這別墅銀行恐怕得收回去，您睡馬路上屁後面都會追著一幫子討債的！」

這妞說話又尖又銳跟打機關槍似的，一個勁兒地突突掃。別說周然不了，就是方奇也連連嘆氣，完了完了，肯定玩砸了了，葛昭昭，你派來這丫頭這哪是跟人談判，分明是個攪屎！

房間里所有人臉上都變了，周然臉由紅變白，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黑，跟玩川劇變臉似的。

突然周然抱住腦袋瓜子，臉上痛苦地扭曲：「疼啊、疼、我頭疼……」

臥槽，公公鬧上偏頭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