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奇原來對王啟明的印象，丫的就是一混吃混喝順便騙錢的混蛋，所以當他出這樣的表他都覺得頭皮發麻。也鬧不清這狗日的到底算哪頭的，媽的搞的他跟雙面間諜似的。

「哈哈哈，」王啟明放肆地大笑，好像看見極好笑的事。

小妞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瞅瞅方奇又瞅瞅王啟明，那小眼神跟錐子似的刺的方奇腦門子一陣陣刺。

這丫頭可是葛昭昭的鐵桿死黨，若方奇要把葛昭昭賣了，第一個蹦出來找他算賬的肯定是。

方奇相當惱火，拉下臉來：「你特麼到底是什麼意思？玩我是吧！」

王啟明見方奇發怒，慢慢收斂笑容，「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也不怕你會出賣我。你們公司什麼況，他們都知道，他們之所以全聚會在這，是因為早在多天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

「什麼準備工作？」小妞也憋不住了，急問道。

王啟明哼哼道：「周然絕對是個搞謀的專家，什麼準備工作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只是個保鏢，這種機事他們是不會讓我聽到的。但是我看到周然頻繁跟他們通電話，就知道事絕不是像現在這麼簡單。」

方奇還以為他有什麼幕消息呢，鬧半天丫的又冒充大頭鬼，這小子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好幾次都會出異樣表。

但是現在沒弄清楚之前，還是說為妙。

一路上這小子都時不時瞄他倆，搞的小妞疑神疑鬼的，方奇沒有任何錶。

如果說他丫的想離間他倆，他算功了一半。本來這妞對方奇就是橫豎不對眼兒，現在更有理由懷疑他了。

到了公司，方奇悶悶地下車把協議書給小妞：「傳真給葛總吧，我這個醬油黨算完任務了。」轉就走。

「喛，你去哪兒？」小妞在後面。

「跟你沒關係，我去會會老人！」方奇連頭都沒回，掏出煙來點上，往街口走去。

之所以會這麼難，完全是因為葛昭昭和周然鬥法，把他夾在裏面跟傻瓜一樣，都不知道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幕。若把小妞看作葛昭昭的心腹，那麼葛昭昭這麼做就太讓他心寒了。

雖然之前他還想小妞可能是促進簽訂協議的關鍵，但前思後想，只覺得自個兒就特麼一局外人。

方奇孤形弔影地站在街頭，颯颯陣風有些寒意，夏天還末完全離去，秋天卻已經來臨。

攔了輛車直開到老鬼的修車鋪，這小子正在敲敲打打，瞅見方奇：「草，咋這個鳥樣，跟人家欠你多錢似的。」

「別逗我，酒呢？」

「在冰櫃，你把裏面的菜全拿出來，喏，那邊有微波爐。」

「有白酒嗎？」

老鬼仔細瞅他，「失了？」

「滾！」

「牆角，自個拿。」

方奇把冰櫃里凍的梆梆的燒烤鴨豬臉子全掏出來，去牆角拎來兩瓶子高粱大麴。

手機叮咚叮咚響，拿出來看是葛昭昭打來的，沒接扔破沙發上讓它響去。

老鬼指著破沙發：「嗨，電話！」

方奇也沒理他，老鬼咕噥道：「有病！」

微波爐打的噼啪響，老鬼一指牆邊的柜子：「那有花生米，你先喝著。」

方奇掏出花生米，倒上滿滿一杯白酒，手機又響，他端起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去，那酒一下肚立即像在胃裏燃燒起熊熊大火，好像火熱的巖漿在他的管里奔竄，瞬間就衝上頭腦。

腦子「嗡」地聲，連著食管里的酒氣一下子躥上來，嗆的他眼淚汪汪的。

「臥槽，你丫的瘋的？」老鬼瞅他不對勁時，那瓶子酒已經見底了，趕把另一瓶酒提溜走，把微波里的燒端出來，找個膠袋矇著撕下一條塞他裏，「快吃，馬上去摳出來！」

方奇就瞅見兩個老鬼慌手慌腳地跑去洗手換服，心裏直罵自個兒：我特麼腫麼一瓶子就倒了？太慫！

老鬼跑過來把那隻含在他裏的弄出來，連拖帶拽架起來弄到外面，出一跟小棒槌的手指他嚨里使勁摳。

方奇正迷糊著，那隻還沾著油污味的手指就捅到他嗓子眼了，胃部本能一陣陣痙攣，「哇哇」狂吐出來。

除了糜爛的花生米，幾乎全是酒，嘔吐出來的酒衝進鼻腔里，從鼻孔眼裏往外冒，那個難勁兒就甭提了。

這老鬼也是虎，一隻手臂抱住方奇，另一隻手指摳個沒完，把方奇掐的跟蹦上岸的魚似的，又蹦又跳掙扎。

等到他吐的差不多了，又把他拖到水缸邊舀起瓢水給他猛灌。

方奇給他折騰的死去活來，連聲求饒，老鬼才拖著他回去扔在破沙發上。

睡在沙發上不知道睡了多久，方奇睜開眼睛，就見老鬼一口酒一口菜吃的正香，翻坐起來，腦子還有點發懵。

「誰把你甩了？」老鬼嚼著骨頭伴隨著打嗝。

方奇嘿嘿笑，手掂起塊豬耳朵嘎嘣嘎嘣地大嚼，還是這種生活適合他。

老鬼出煙來，兩人湊在一起點上。

其實老鬼一個人自言自語慣了，問方奇他不說話，老鬼也沒覺得有什麼難堪的。

「你肚子空了，吃些東西，別那麼傻了嘰的猛喝，你當你是酒桶啊。」撕下半隻鴨子遞過來，方奇接過來大吃特吃。

「那妞來了十幾個電話，你咋不接啊？」老鬼捅捅他手裏的爪子指指破三角沙發上的手機。

方奇裏嚼著含糊道：「咱們吃，別說好吧。」

「干我鳥事，又不給睡！」老鬼舉起瓶子灌完最後一口，「來點啤嘀？」

方奇搖頭，「我幫你吃，喝你還是自個兒解決吧。」

老鬼放下爪，「放尿去。」他們後面就是農田，幫人家免費施，還是純天然的，連坑都不用。

「我也有。」方奇跟著他來到後面，倆人站一排嘩嘩啦啦放尿。

遠遠的就看見一排汽車燈打的雪亮從東面飛馳而來，方奇問道：「這特麼誰家晚上接親咧？」

「接！這幫是城裏的飆車黨富二代。這不道路才加寬嘛，原來是三車道，現在是六車道，丫的天天跟瘋子一樣飆哩。」

這幫不要命的主也是夠瘋狂的，這裏已經快進城了，車速仍不減，一路狂轟過來。

忽然前面有輛車也知道出了啥問題，「嗡」地一下子從公路上彈起來翻滾著向他倆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