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跟著小妞來到來到外面走廊拐角，小妞朝著他的辦公室一努：「是你什麼人，住你辦公室？」

「我妹妹同學，咋了？」方奇就納悶了，這妞還是太平洋的警察——管著不事哩。

「葛總讓我管著這棟樓，我得問問。咱們這是實驗大樓，不能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這妞說的頭頭是道，方奇一時還真沒法反駁，抱起胳膊，故意刺激：「我讓住這的，不行啊？」

小妞低著頭不吱聲，看起來是刺激了，要是原來肯定不買他的賬，可現在卻是很憋屈的表。

「孫綺雲，我的私事你別管太多……喛，我話還沒說完呢。」

小妞本不理他，一路小跑回大辦公室了。

方奇一臉懵樣，「有事說事，幹嘛嗎這是？」回到自己辦公室，張麗已經把後面的小臥室收拾的乾乾淨淨，拿著抹布正到抹。

方奇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走，我帶你去找補習班，吃了飯下午回家把你的東西全搬來。」

跟葛昭昭打過招呼，在一中邊找了兩三家補習班問價，裡面有一中老師兼職補課，神碼一對一輔導之類的，方奇報了個最貴的，去巷子小飯店吃飯。這個時間來吃飯的基本上是附近的一中學生和周邊居民，窄窄小巷子里人來人往煞是熱鬧。

倆人正吃著飯前面突然吵吵嚷嚷，張麗想抬頭看，方奇說道：「別看，出啥事都別看。」他清楚「靠山吃山」的道理，三所中學旁邊肯定都會有一批小流氓，是以自顧吃飯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那幫人來到他們所在的小吃飯，老闆趕跑出去：「羅哥，前段時間放假，學生娃剛來，能不能寬限幾天？」

這個羅哥的也就是個十七八的小青年，小板寸頭，戴著耳，上的牛仔馬甲上全是銅紐扣，敞著口出刺著下山虎的紋。這丫的的後跟著一班更小的殺馬特，一個個跟兒園出來似的滿臉稚氣。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啥時候都不缺這幫小雜碎。小霸王張波了殘廢，手下那幫子人都樹倒猢猻散，大街小巷又會衍生出新一幫小混混。

可別小看這幫傢伙，打架鬥毆不計後果，往死里整，出事了才知道害怕。

羅哥呲著參差不齊的牙齒，「老六，你說啥時候有，咱們來收，到時你可別說沒有！」手裡的鋼管在桌子砸了下，老六忙說：「下個星期天，一準肯定給。」看著這幫子人走出去才敢低低罵了聲：「王八蛋！」

張麗瞅瞅周圍，「梅子會不會來吃飯？」

方奇笑：「不可能，我讓天天都回家吃，葛昭昭家專門有人做飯，本不用心。」

張麗回過臉來，「聽說那個葛昭昭是國人？」

「國人怎麼了？」方奇覺得好笑，「你不會覺得國佬都是壞人吧，人家是學醫的，一心想振興中醫。」

張麗鼓鼓想說人家對你那麼好之類的，可又咽回到肚子里，心還有點自卑的覺。

方奇舀了幾個鵪鶉蛋放碗里，「多吃點，這玩意兒是補腦的。噢，我給你配點補藥吧，咱們努把力，爭取一舉功。」

外面又是一陣嘈雜聲，有人驚有人罵，方奇正好吃完，掏出煙來叼在上，在上找打火機，找半天也沒能找到，跑到後面大灶找老六點了火回來，就見巷子里人紛紛往後跑：「打起來了，快跑！」

方奇晃晃悠悠來到門口，窄巷兩邊站的全是飯客，巷子口一個賣關東煮的攤子被那幫殺馬特砸的七八糟，裡面有個黑臉小伙正在跟那幫子混混打鬥，那小伙也算有兩下子，好像還會點拳腳功夫，舉手抬足都像是那麼回事。

三拳兩腳揍趴下三四個，可惜他手太善，又是赤手空拳。那幫小雜碎手裡全是鋼管鋼筋，沒幾下上上就挨了幾，子一踉蹌作就慢了，沒留神被羅哥一鋼管敲在後腦勺上，搖晃了下摔倒在地上。

十幾個小混混舉著鋼管一擁而上，齊舞往死里打。

方奇看再不管，那黑臉小伙就被打死了，撥開人群喊道：「羅哥，你幹嘛呢？」

這幫小混混聽見有人喊，一齊停下手回頭他，不認識，一個個懵看著羅哥。

羅哥瞅半天也不認識，臉上挨了人家一拳頭，歪眼歪的有點浮腫，啐了口水：「你特麼是幹嘛的？」

方奇嬉皮笑臉走到他跟前，「你們把人家打這樣，也就行了，我看他死了沒有，要是打死了你們這幫人可得全去坐牢。」蹲下子黑臉小伙的脈搏。

這羅哥聽說坐牢，也有點害怕，對手下一努，手下人幾個人一齊在小伙上掏，掏出十幾張碎錢和鋼蹦剛要遞給羅哥，那小伙突然手攥住錢又搶回去。

羅哥可氣壞了，掄起鋼管砸下去，方奇一手捉住鋼管：「人家就這點錢你們也搶？」

「滾你馬蛋！」羅哥抬腳就踢，方奇胳膊擋住往上一抬，羅哥沒站穩，仰面摔倒在地，這小子一摔倒就好像犯了豬頭瘋似的在地上，螃蟹似的裡直往外冒泡泡。

別說方奇傻眼，就是他手下那幫子混混也懵，一個個不知道咋辦才好。

「我還沒揍他，怎麼躺地上耍無賴了？」方奇瞅瞅那張張稚氣的臉，「你們誰知道他咋了？」其實他清楚這小子是犯了羊癲瘋，故意裝傻讓他在地上多折騰會。

手去扶黑臉小伙，那小伙也不過十六七歲，傷不輕，渾都是。待方奇把他扶坐起來，說道：「你該去醫院看看，傷的不輕哩。」

小伙坐在地上，手後腦的，疼的呲牙咧。可看著還在地上搐的羅哥吐了口水：「他犯羊癲瘋了，這樣會殘廢的。」

方奇一愣：「你會治？」

小伙搖頭：「我知道要用東西撬開他，別讓口水把他自己嗆死。」撐著地慢慢站起來從撒在地上豆腐串里出個木勺子走過去撬開羅哥的讓他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