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站起來拍拍手，用腳把羅哥勾翻個：「饒你容易，這是我兄弟，你們把人家攤子砸了，還把人打傷了。」讓陳志傑把藥費單子拿出來，照著上面念，「四百七十八塊九二，四捨五算個整數，加上那攤子五百，還有誤工費養病費一共兩千塊，賠錢吧。」

羅哥捧著斷手指，眼淚鼻涕一大把，只顧著哼哼了，冷不防被方奇踢了一腳，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卷零碎錢扔在地上。

「撿起來遞給我，還得哥，還得笑，老子又沒死，你特麼哭什麼？！」方奇甩手給他倆子。

惡人還得惡人磨，羅哥被打的口鼻濺，明知道打不過人家，可這傢伙是個擰種，牙齒咬的嘎吱吱直響一聲不吭。

方奇笑了：「哎喲，真有種，夠橫！」出其不意捉住他的手掌掐住反扳過去，面目猙獰地湊到他跟前，「老子不想再說第二遍！」

羅哥疼的全發抖，臉漲紅眼珠子往外突起，知道今天再不服十個手指都能讓人給廢了，啞著嗓子出幾句字來：「哥——饒了我……」

方奇放開他的手，一努：「撿起來遞給我手上。」

羅哥爬起來撿起錢放在方奇手上，沒想又挨了倆大，打的懵，愣愣地看方奇。後的小混混提醒他：「哥，還得笑。」

羅哥蹭到跟前，出笑來：「哥——」

方奇點出墊付的四百八十塊錢裝在上，把剩下的錢清點了下，「嗯？還差了三百二。」

那幫混混趕湊錢遞給羅哥，羅哥這回可學乖了，先出笑臉了聲哥，再把錢放在方奇的手上。

方奇把錢遞給陳志傑，出只香煙來點上，撓撓鼻子一瞪眼：「這條小吃街是蹄子哥我罩著，你們特麼打哪蹦出來的？」

羅哥和這幫小混混頓時懵，不知道那位前輩蹄子哥是何方神聖，囁嚅道：「我們不知道是蹄子哥的地盤，下次不敢再來了。」「不，你們特麼錢都收了，把我罩的人都給打傷了，說不來就不來了？你們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當然是蹄子哥您說了算。」

「那，你們把人家攤也砸了，小吃街就了賣關東煮的，好多學生娃都吃這個，你們把攤給我支起來，天天在那給我擺上，我要是去看見你們沒擺攤，又跑去收保護費，可別怪老子給你整殘廢！」

羅哥咧開，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收保護費的羅哥去賣關東煮，這人丟到火星上去了。

下面跪著的小混混也是面面相覷，但是沒一個敢反駁的。

「哥，要不我們給您收錢，行不？」羅哥想避重就輕，壯起膽子說道。

「不！老子打定主意，你要是敢不擺攤，或者不好好賣東西，老子慢慢拾掇你！」方奇長著一幅惡人相，真板起臉來，羅哥都得發抖。

見他遲遲不答應，方奇拿下煙頭：「把爪子出來。」羅哥遲疑不決地出手來，方奇把煙頭放他手上，「掉了你就斷手指！」

羅哥手裏捧著煙頭，燙的牙齒咬，今天下午可是倒霉，要是不答應，還不知道這位惡人怎麼折騰自己呢，忙說：「哥，我答應，每天出攤，每天賣關東煮……」

方奇呲起牙，「嘖嘖，老子教你掙錢，你特麼還跟吃屎一樣擺著個臭臉子給老子看嗎？會笑不？」

羅哥只得又咧開。

方奇沖那幫小混混一努，「你們這幫子傢伙不長記憶，現在倆對倆子，使勁，我要是發現誰的臉沒腫，老子用鋼筋，手吧。」一指羅哥，「你也跪下！」拉著陳志傑回到麵攤跟前，「老闆，再給下兩碗面，每碗加倆滷蛋。」

陳志傑回頭看一眼小廣場上子的壯觀場面，小聲道：「蹄子哥，你也不怕人家報復？」

「報復？蹄子哥打架好多年，可從來就沒怕別人。」方奇賊笑，「你這買賣也做不了，要不你跟我後面吧，技工學校有家公司，我在那上班。工資讓咱們老總給你開，肯定比你擺攤強。」

陳志傑面訝然，「什麼醫藥公司？蹄子哥你在那上班？」

「嗯，咱在裏面是個小頭子，管著幾個人哩，多有點小權，也不算糟蹋你這個人才。」

陳志傑搖頭，「我算什麼人才，只是個窮吊。」

倆人吃完麵條，那邊的聲音漸小，方奇回頭一眼，那啪啪聲又響亮起來，再看那幫小子臉上跟抹了胭脂紅一樣，又紅又腫萌的可。

方奇走到羅哥面前：「羅哥！」

羅哥趕說：「不敢不敢……我羅小軍。」

「哦，羅小軍，，別了，的我手都。你們十幾個呢，一個攤不夠，再支個攤吧，五六個人支個攤，平時再沿街賣，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一指陳志傑，「我這兄弟一天賣好幾百塊哩，行了，回去支攤去吧，下午老子去檢查。」

羅小軍爬起來剛要走，方奇又住他，「我給你把斷手指接上，至得一個月才能拆。」招手讓人把鋼筋拿過來，又人去把爛攤子上找繩子，把鋼筋連胳膊帶手指綁在一起，又叮囑道：「記住嘍，你那個豬頭瘋病我能治，老子說什麼你得聽，不然你啥時候發病就會掛掉！」

看著那混混推著爛車子走遠，陳志傑都覺得好笑：「哥，你太能折騰人了吧。」

「跟我走，咱們回公司。」回醫院正巧張麗從裏面出來，大概也瞧見這幫混混對子的景象，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很不好看，方奇也沒法跟多說。

回到公司時，葛昭昭還沒來，機關槍小妞正出來洗碗瞅見方奇還帶了個病號，那小臉上寫的全是問號。

方奇介紹道：「這位是咱們這棟大樓的樓管主任孫綺雲，以後需要衛生紙發工資啥的就找。」

小妞臉上的小表別提多彆扭了，哼了聲碗也不洗扭頭就走。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陳志傑一臉訝異：「你是方奇……方總經理？」

方奇笑笑：「方奇就，神碼總經理，別管那套。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我給你找個住吧。」張麗也沒打招呼進裏屋咣啷關上門。

方奇自嘲道：「看到沒，沒人拿我當總經理，一個個比我還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