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開車來的啊。」苗苗做個可的小表。

苗苗現在完全不像他在TT車裡看到那張照片上的，胖了些，尤其是臉，白裡紅，像個剛剛秋的紅蘋果。方奇忍不住出手來住的子，「老實待，到底怎麼來的？」

苗苗一張，朝著他手上就咬，要不是他閃的開，肯定被咬個正著，這丫頭呲著雪白的牙齒沖著他示威似的喀喀喀咬了幾口，然後翻個白眼兒。

方奇直覺得好笑，永遠也長不大的假小子，雖然已經像個，仍然不了假小子脾氣，頭髮也剃個小站頭，上面染上幾點紅黃。

「你來岳山跟你媽媽說了嗎？」

「呃——我已經二十了好不好，難道每次出門都要彙報嗎？」

方奇要是不知道底細，肯定就被這麼認真的表給蒙住了，只好嘆口氣，「苗苗，你別玩了好不好。」拿出手機要撥通苗董電話。

苗苗急了，過來要搶手機，方奇躲閃，苗苗撲到他懷裡死命搶他手上的手機。

「咳——」門口咳嗽了聲，方奇扭頭一看是機關槍小妞，忙推開苗苗，整理下服站起來：「呃，有事？」

小妞把一沓文件「啪」地摔在辦公室上，盯著苗苗發出很大的「哼」聲，然後扭就走。

苗苗回頭看看方奇，「幹嘛瞪我？」

「你趕吃吧，吃完我帶去到外面走走。」方奇回到老闆桌跟前翻看那沓資料，原來是施工單位的詳細施工方案，監理公司的經理、小妞和葛昭昭已經在上面簽字，方奇也沒有毫想看的興趣，出了問題監理公司要負全責，拿起筆來在上面簽字，他是代表苗董和杜公博，在乙方東代表一欄簽上自己的大名，剩下一欄是需要趙三剛簽字的，帶回去給他便可。

苗苗端著關東煮過來，夾了塊片送過來：「張！」

方奇想若是不張，這丫頭肯定會跟他鬧個沒完，只好乖乖張開，這可是辦公室，便指著沙發道：「你老實會兒，坐那邊吃，我有點事要理。」

苗苗拉過椅子坐他對面：「這麼不礙事吧。」

方奇打開連連看開始玩，腦子裡考慮咋能把這丫頭把糊弄走，這傢伙跟塊牛皮糖似的粘上就沒完，辦公室的人會怎麼看他。給媽媽打電話？打給姥爺？不行，還是打給媽媽吧，趁不注意拿出手機發個簡訊過去。

苗苗還在一心一意對付幾個米糕，毫沒發現他的小作。待吃完去把方便盒扔到垃圾桶里，方奇趕把遊戲叉掉，一本正經的在文檔里噼里啪啦地打字。

苗苗把椅子拖的嘎嘎響，在他邊坐下，「你在打什麼嘛？」

「我要簽發的文件，別搗蛋好不好。」

苗苗好像沒長骨頭似的膩在老闆椅上，「放氣，我突然發現你好帥哦。」

「呃——」有個說自己好帥，他當然要洋洋得意一番，可是細想了下，這話不太對，「神碼突然發現我好帥？我本來就好帥好不好。」

苗苗捂吃吃直笑，「笨蛋，這麼慢才發現，其實我是在誇你呢。」

「你也不用加什麼副詞好不好，直接說我帥，我肯定會接收的。」

「嗯——」苗苗突然皺眉頭捂住肚子，「廁所在哪裡？我要拉臭臭，快點啦，我憋不住了！」捂著肚子轉。

方奇趕扶進屋，往牆角一指，「喏，自個去吧。」關上門退出來走到窗檯前撥通苗董電話：「苗董您好，苗苗跑我這來了，有跟您說嗎？」

苗董啊呀地聲：「這丫頭，前幾天說你老掛電話，後來又打不通了，我剛回家才知道出去……方奇，麻煩你幫我照應下，明天我就回來。」

掛了電話，方奇就鬱悶了，對著電話自言自語道：「我又不是兒園老師，還免費把你帶孩子，帶孩子也就帶了，這孩子也太淘氣了吧，來了給我添呢。明天你得給我帶孩子錢。」

苗董明天要來肯定是為了施工進度的問題，眼看就要冬，醫療中心主樓房能不能在春節前完工還是個問題，目前已經有幾個慕名前來看病的病患，方奇只能在技工學校給人看。

黑龍潭醫院的資質正在申請，苗董用了很多關係，目前來看，應該沒問題。

這段期間杜公博也數次打電話過來，說有幾個老友要請他看病，只能等到主建才能正常營業。

苗苗從室出來，鬼頭鬼腦的樣子，「你還兼職帶孩子嗎？」

方奇要吐，耳朵倒是尖，這話都能聽見，「是啊，我給你媽帶孩子，明天得讓你媽給我開工資。」

「嘻嘻，我已經二十了好不好，你要我小姐姐呢。」嬉皮笑臉地來到方奇面前挽住的胳膊，「走吧。」

「哪去？」方奇要擰鼻子，被一掌打掉，「你剛才不是說帶我出去逛逛的嗎？」

出來時跟葛昭昭打了個招呼，葛昭昭自然是知道這是苗董的千金，還說：「別玩的太晚了，晚上去我家吃飯啊。」

苗苗一臉得，「看不出來，我還歡迎呢。」挽住他的胳膊又蹦又跳。

出來見苗苗開來的是輛火紅瑞7，牌照都還是新的，真是個敗家小妞，不過比起TT來，檔次降了不。

「你媽只給你買這車？」

「已經很不錯了，這還是牙疼似的哼哼了好久才給買的。」苗苗一點也沒嫌棄這車檔次低。

苗苗開著車出了那趟大街，拐過去時路過花店買了一大束鮮花，然後一直向東行駛，方奇不知道想往哪開，「苗苗，你這是想找哪兒去？」

「哈哈，現在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鬼鬼祟祟的樣子，方奇也不好再問。

當車子出了城拐上東南的公路，遠遠看到老鬼曾經開修車鋪的那個新老公路的拐角，不由心臟一陣搐。

「你，是來祭奠老鬼？」

瑞7在那殘垣斷壁遍布垃圾的空地前停下，苗苗手捧著鮮花下車緩緩走到那裡，靜靜地站在那堆破爛面前，把鮮花放在方奇曾經為綁過夾的那個破沙發上，然後深深地，深深地鞠躬。

方奇瞬間淚奔，膝蓋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