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玩任天堂遊戲，只有到了那個關口，苗董才會把事跟方奇說清楚背景，說這些事時苗董從不瞞自己腹黑的一面，據實敘說，也不會為自己的狡詐而辯解。就如同上次老蔡倒霉的事來說，實際上老蔡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比老蔡更厲害的角仍然潛伏在東裏面。

暴在外頤指氣使的人不可能是最強者，當然苗董也可能完全清除掉異已，水至清則無魚。反倒是各方勢力角逐，此消彼長權力制衡，才能促進公司發展。

老蔡倒霉在於他犯了遊戲的大忌，縱哪級部門都沒關係。貪污這個詞，嘿嘿，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全看落子的人的怎麼下，用句栽贓的的話說「莫須有」就足以幹掉這個倒霉蛋。

遊戲最重要的規則之一就是：識相！無論是上級下級對手朋友，你都要亮眼睛，該收就收該放就放。倘若自以為大權在握得意忘形不知收放自如，早晚會死的很慘。

方奇打開小冰箱品著酒，叼著煙，腦子裏卻在思索著苗董所說過的每句話。葛昭昭曾經教訓他，讓他學城府，現在看來，苗董簡直就是一個絕壁的腹黑經典版，能讓他益匪淺。而苗董與葛昭昭相比，那簡直又是大姐大級別。

雙佳的起初也並不彩，苗董是第一撥「抓大放小」政策之下通過賄賂和收買原廠長科長等人才購買了四五個大集的廠房地皮完的原始資本屯積，而蔡王宋等等東也是各廠的大小領導。

有了這些，苗董才順湯順水地完一系列收購。和那些一腳踢開原廠工人不同的是，苗董組建雙佳公司之時盡量招攬那些工人，起到了收買人心穩定大局的作用。有了這些良好基礎，在此後的房地產飛速發展時，工廠也得到了充裕的資金流，通過不斷滾雪球，雙佳公司終於在十餘年後為岳州的知名企業。

方奇聽苗董說，最初以極低的價格收購這些企業時，自己把房子全賣掉，還到借了數百萬，那時正在最為困難的時期，苗苗的耙耙把工資和父母給他的房子也賣掉支持的事業，還挪用公款，差一點兒就進了牢房。

苗董說那一個月就瘦到六十七斤，後來無論家裏人如何反對都要嫁給他。

方奇心說，苗苗的耙耙這把豪賭總算押對了，倘若苗董不上躥下跳籌錢把他從局子裏撈出來，並找人把不良記錄消除掉，苗苗的耙耙可能一生都於仕途無，更不可能走到今日這種高度。

看起來自己對苗苗耙耙原來的印象還是太壞了，總認為他是個大渣男，事實並非如此。這些事也只有苗董親自跟他說，方奇才明白外界的傳聞不實，也知道白姨為什麼說他們很好。

作為不同年代的人可能本無法理解他們的父輩或是祖輩的經歷，方奇是從草爬出來的小農民，多能理解當年苗董的艱難境。

一路上想想這些事，再聯想起自己的遭遇，旅途倒也不算寂寞。

那輛卡車中途還裝了兩次「貨」，他們的車也跟著馳出好幾個省界，一路向北。方奇和靖堂流武學心得，方奇只說自己是打架鬥毆長起來的學生娃，靖堂當然不相信靠打架法會這麼怪異快速。但是人家不說，自己也不好深問，各行都有忌諱之。但靖堂倒是很樂意傳授自己的武學理解，不過他的武夫是以功為基礎，而方奇顯然是「以巧降實惠」，加之他未練過紮實的基本功，所以自己那一套對方奇也未必管用。

可這並不妨礙方奇能汲取他的長，靖堂一招一式教他，兩人閑來無事就在車上拆招比劃。實際上方奇對吳舉教他的三層功夫理解並不深刻，否則他也不會看到小猴子也生出忌憚害怕之心。

他面對小猴子的攻殺時，也存著一份僥倖心理，心說吳老爺子把吳氏絕學吹的很牛，不知道到底能怎麼。急關頭才使出來，未料竟然如此讓人大跌眼鏡，就連搏擊手黃兆都會敗在他手下，是以才敢放膽一搏，雖然沒贏，但是也沒輸。對於他來說和小猴子打個平手已經是非常非常之意外了。

此後面對狡猾的左宗年，他一面耍開無賴，一面出言恫嚇。其實上面是不是妥協，鬼才知道，他不過是依據周然的退讓，苗董的閃電出手和汪紅旗前後表現來推斷陸大有的勢力已經在退。

陸大有經營既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的勢力不可能一直退，當雙方勢力到達某種平衡點時自然會停止，作為老牌，他必然會向新生勢力妥協，雙方勢力範圍會重新劃分。

礦業集團這樣的大型房企自然也會為適應新環境而向苗董遞出橄欖枝，雙佳清除老蔡對於宅來說是個極為危險的信號，左宗年雖然不至於元氣大傷，但被人聯手排掉是必然趨勢。

宅代表著岳州的地方勢力，以下抗上奉違還能玩多久這是個問題。方奇並非完全是為了裝，而是實實在在地會到「順應」這兩個字的真正涵。

只要是不是他的逆鱗，他要學學苗董的手段，俗話說：小不忍則大謀。老鬼的死，實在是讓他難。倘若是張波那些人，方奇早就痛下黑手了，但是苗董說：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到調查組人員，只能智取不能莽撞衝。他才忍下來，但是這個仇他是記下了，早晚會還回來的。

殺人的手段有千百種，神不知鬼不覺，讓人無法察覺滅對手於無形，自己還能置事外才是最高境界。從苗董跟他說的那一刻時，方奇就在腦子裏籌劃著著殺人計劃。

一路向北去追尋老鬼的只不過是第一步。在此過程中，已經結識了靖堂，認識了左宗年，順藤瓜尚有待時日，只要他還存在著殺機，總有一天能找到幫老鬼報仇的。

林京生，你給我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