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沒吱聲，方奇恥笑道：「你真是老不要臉，還有沒有規矩？」

汪紅旗抖落掉上的積雪，「兔崽子，在我老人家面前不要太放肆！」

方奇嘿嘿笑，「該不會是想請我喝酒的吧？」手接過汪紅旗扔過的小刀刮刮指甲，「偌大年紀了，你玩玩街舞好不好，偏偏要玩這些過時的東西。」

汪紅旗沒理他，轉往外走。

兩人來到對面小吃街巷子，時過十點，所有的店鋪都已經關門。汪紅旗敲響一家店門，門吱啞地聲打開，這就是個很不起眼的小飯館。

開門的是個年逾六十的胖老頭，汪紅旗對他打啞語，胖老頭進廚房忙活去了。

汪紅旗拿出一瓶子高粱大麴和一袋花生米放在桌子上，倒上兩杯酒：「在我告訴你這件事之後，你要想想怎麼全而退。」

方奇從他手裡搶過掐了過濾的香煙叼在上，不明白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但他沒。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人在打你那棵靈芝的主意嗎？」

「嗯，」方奇點頭，皺著眉頭吸煙，煙的苦氣味令舌尖發麻，這老污故作神吊他胃口，現在又拿這話來勾引他，麻痹的，且看他到底想玩什麼鬼花招。

汪紅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看在桌子上兀自震不已的小刀說道：「那人已經在牢里呆著了，他可能會保外就醫，因為傷很重。」

方奇長脖子看看廚房，汪紅旗：「他是聾子，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

「是嗎？那你剛才敲門他怎麼聽到的？」

汪紅旗大禿腦袋，「我相信他就足夠了，我知道你睚眥必報，肯定想親自幹掉某人。」

方奇掂了幾粒花生米放進裡，胖老頭端上火鍋和大盤自顧去睡覺。

「為什麼要告訴這些，你是說陸大有不再需要林京生，還是說林京生已經是顆棄子了？」

汪紅旗只是喝酒，拔掉那把小刀手指一，藏匿在袖口裡。

「我不懂，他為什麼想要那棵靈芝？」

「其實場潛規則沒你想的那麼複雜。越是大人越是怕死，他是想用這棵靈芝換取更大的位子……懂了吧。他恐怕也沒想到風暴會來的這麼快，完全打了他的計劃。本來你那個朋友也只是一顆棋子，可能是想讓他盜靈芝的，到了最後卻了他自保的工。」

方奇見識過之下的黑暗，對於林京生的這些布局並不冒，只是有些為老鬼不值罷了。

記得姓萬的私家偵探說過，林京生其實是下來鍍金的，如果在岳山沒什麼差錯，幾年後就會高升，可惜他的途卻在這場風暴中斷送了。

想到這，他對眼前這個老污鬼也有點懷疑了，「老頭，你是想讓我去殺人？」

「我只說你會睚眥必報，可沒說讓你去殺人，你是我的金主，我怎麼可能讓金主去犯罪？」

方奇不得不承認老桿子是個老頭，比泥鰍還溜，「好，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汪紅旗裝作沒聽見，舀了碗湯：「這湯很有味道，你也嘗嘗。」

方奇搖頭，「今晚我喝了三場酒，沒胃口。現在縣裡和鎮上是什麼況，為什麼我們鬧出這麼大靜，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後生娃，現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誰會管你鬧什麼靜？等等吧，用不了多久，該來的肯定會來的。」

方奇喝不下吃不下，只吃了幾粒花生米，煙。

「大爺，你給陸大有做了這麼多年的狗子，消息又這麼靈通，能不能告訴我誰想殺苗燕的兒？」

「苗燕？你要是知道是如何發家的，自然就會明白什麼想害。苗燕現在和你合作，這些話我就不想多說了，至目前沒有對你不利。後生娃，任何一個企業做大了，後面都有見不得人的歷史。」

苗苗對自己因為什麼而出事還毫沒有想起來的跡象，現在汪紅旗又不肯說。不過看起來好像對手罷手不再追究了，目前的局面已經好轉。

「我們的醫院明天要開業，要不要去見識下？」

汪紅旗擺手，「算了，我適合出那種地方，咱們還是私下見面的比較好。」

從小飯館出來時，雪下的更大，喝了一杯高粱燒，方奇正渾發熱，走在落雪繽紛的空曠街道上，耳朵里只剩下簌簌的落雪聲。杜公博比來的比預想的還早，機關槍小妞把他鬧醒時已經接近九點，說杜總已經來了，方奇慌忙起來洗漱出門迎接，杜公博他們開來兩輛車，不停地跟他介紹某總某董事長，大概有五個人。

陳志傑說食堂已經準備好早點，方奇陪著一道去食堂就餐。

杜公博對那幾個人一努：「方大，這些人都是家過億的土財主，我可是給你拉來很多客戶，能不能榨乾他們看你本事了。」

方奇笑：「杜總，昨天剛剛簽約十億投資，你們再不來就晚了。」

杜公博當然相信方奇有這個牛，不然自己也不會屁顛屁顛跑前跑后忙活了，悄聲道：「我的葯吃完了，你看能不能給我再加強下藥力？」

方奇對他點點下頜，「手。」二指搭在他手腕子上，「確實已經調理了不，接下來你可能得在咱們村裡住上一段時間。」

杜公博連連搖頭，「那可不行，年底我事超多，你先開個藥方我維持下，過了年再來療養。」

「那也行，」對後的陳志傑耳語幾句，陳志傑說道：「小王他們昨晚加班，今早一早上就送東西去你們村了。」

方奇才想起來，濟善堂的秦彩蓮也下鄉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得心應手的人，便說道：「我們公司的全在黑龍潭村了，吃了飯我們就走吧。」

上車前，特意給左宗年打了個電話，不想他卻已經提前走了。

方奇帶開車帶著小妞陳志傑，還有個實驗室的負責人一同回村，剛到岳山鎮就瞧見馬路兩邊的路燈桿上懸掛著橫幅「歡迎各方領導苙臨指導」之類的標語。

櫻花大道已經鏟盡了積雪，兩側樹立起彩旗和橫幅，臨近村口路邊停著各種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