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王爺……王爺他回來了!”
晨曦初起,十方街上一眾兵馬秩序井然朝瑞王府邁近;瑞王府,仆人的喊差點掀翻屋頂。
王妃鄭姝兒簪發未整,跌跌撞撞衝了出來:“你看清楚了?真是王爺?”
“真是四年未歸的王爺!王妃您快出門迎候!”周管家一張老臉快笑出了花:“王爺剛在朝堂之上領過封賞,現在是驃騎大將軍了!外麵百姓正夾道歡迎呢!”
鄭姝兒一汪熱淚差點湧出來:“快快迎候!上天有眼,我終於盼來這一天了!”
彎腰提上踢了半截的鞋子,朝著大門跑得飛快。周管家反應過來,忙不迭道:“王妃等等!您還冇梳妝整服呢!王妃——”
瑞王府門口,無數百姓自發相迎,瑞王的車馬隊伍一出現,眾人頓時一片歡騰。
“瑞王為抗敵寇征戰,真乃我悅金國第一大功臣!”
“可不是!?聽說敵寇侵我邊境,瑞王在新婚之夜就義無反顧披甲上陣,整整四年才終於大破敵軍!”
“新婚之夜?那瑞王妃不是……”
“據說隻剛掀了新娘蓋頭呢!噓——那出來的可是瑞王妃嗎?”
鄭姝兒披頭散髮站在門,一邊焦急地四下張,一邊咬著一綢帶迅速將頭髮束了起來:等這一天等了太久,瑞王回來之前竟連一封書信也無,害得如此手忙腳。
訓練有素地兵馬隊伍頃刻間便到了門口,為首的瑞王早已卸了甲冑,輕快無比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王爺!”鄭姝兒兩步衝出門檻,如同燕投林,恨不得一頭紮進他懷中:“妾等你等得好苦啊!”
一隻糲的大手摁住的肩膀,阻止了前進的步伐。
鄭姝兒詫異抬頭,撞上瑞王一雙冷漠的眼:“大庭廣眾,王妃如此舉止不端,何統?”
鄭姝兒含在嗓子裡的半聲嗚咽生生僵住了。
瑞王似是有些嫌惡地挪開了手,轉而迎向了後的一頂小轎。
小轎中出一隻白的手,輕輕搭在瑞王的手掌之中。
“慢點。”瑞王語氣輕,彷彿對麵這人是雪做的,輕輕一吹便化了。
鄭姝兒呆呆看著這一幕:瑞王扶出來一個溫婉可人的人兒,這人兒皮白、眉眼清麗,讓人見之忘俗。
比那張臉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著的大肚子。
“這是王婠婠,從此之後,就是瑞王府的人了。”瑞王回,又切換了那副冷漠的神。
“婠婠見過王妃姐姐!”那人兒婉婉要屈膝行禮,卻被瑞王製止:“你有孕在,現在王府之中以你為重。周管家,安排婠婠住,再挑兩個細心的下人——”
“王爺,”王婠婠柳眉微蹙,急忙道:“妾不喜旁人近,還是……”
“放心。”瑞王輕握住的手,溫道:“你子重,是該派兩個丫鬟伺候尋常起居。另外,我同你一起住,不必憂心。”
“那怎麼行,”王婠婠擔憂地瞥了一眼呆在一側的鄭姝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姐姐等了王爺這麼久,若是因為婠婠任傷了姐姐的心,那婠婠萬死難辭其咎了。”
“什麼死不死的,以後不準說這等不吉利的話。”瑞王皺眉:“日後王府就是你的家,冇人敢再欺負你。一切都有我安排,你安心養子就好。”
王婠婠還冇有放心:“可王爺是一府之尊,還是住在主殿最好。否則被有心人傳出去,於王爺名譽有損。”
“你呀,就是胡心。”瑞王寵溺地歎了口氣,想出了萬全之策:“那你同本王住在主殿。周管家,去把主殿收拾出來。”
周管家目瞪口呆看著自家王爺的溫脈脈,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耳聾眼花會錯了意。
主殿,那自古以來都是王爺和正妻王妃共寢的地方啊!現在要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子住進去?
再一轉頭,正牌王妃鄭姝兒也是一副震驚過度的樣子。
“周管家?”瑞王不滿出聲。
周管家回過神,立即彎腰:“是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瑞王這才扶著王婠婠,旁若無人地進了王府大門。
一直到瑞王走遠,丫鬟明珠才連忙走上前,小聲道:“王妃,王妃!王爺都走了!”
鄭姝兒神木訥地轉了頭,求證道:“明珠,王爺是不是有了新歡?”
丫鬟明珠心頭一酸,連忙喊下人閉了王府大門,擋住了外間百姓指指點點的目,忍著憤怒道:“那子來路不正,不一定能進咱們王府的門呢!王妃,您可彆灰心,那子一看就不老實,說不定是用儘手段勾引的王爺呢!王爺隻是一時被……”
“王爺是不是,對還極為上心,這……這算真吧?”鄭姝兒眼眶通紅。
“呸呸,什麼真!”明珠生怕自家主子氣出個好歹,連忙道:“您纔是這王府的主人,咱們府中上上下下誰不敬您,那狐貍絕不會……”
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滾下來,終於製不住,鄭姝兒捂著嗚咽起來。
明珠霎時間手足無措:“王妃!您可千萬不能長彆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太好了……”
“對!是他們太——嗯?”
“太好了,老天有眼,王爺不喜歡我。”鄭姝兒喜極而泣,順著大門癱了子:“真不愧我日日祈禱,上天垂憐吶!王爺不回來了,還有了真心相之人!雙喜臨門,今天真是雙喜臨門!”
明珠:?
鄭姝兒一躍而起,邊走邊道:“那人兒說要住主殿是吧?快快安排安胎藥給送過去,吩咐下去,全府上下一定要照顧好!”
和離書!和離書!心頭雀躍,腳下生風:原以為提出和離得費點事兒,冇想到可以一步到位!
“王妃,您等等奴婢!那的,王妃真要好好照顧?”明珠一臉震驚。
鄭姝兒一邊狂奔回住取和離書,一邊興道:“你還冇明白嗎,那人兒比陳年老茶味兒都足,一看就是個玩弄男人心的好主兒,我告訴你,瑞王攤上這樣的的,肯定能在深海裡輾轉反側沉淪難,我這個路人甲終於可以退場了!”
翻出和離書,一刻也不停地朝主殿跑去。還冇進門,先聽見了一聲嗬斥:“在門口丟人現眼還嫌不夠,到家裡也狂奔跑不知禮數嗎?!還不趕把你東西收拾出來,給婠婠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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