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笙笙對我最好了。”眉眼彎了月牙兒狀，殷俊笙睨了一眼，“說好聽的。”

“這是發自肺腑，笙笙，你現在可以帶我去了吧？”

“我不帶你去，你自己也會去吧？”

小月臉上的笑意更甚，“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你都這般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所以這是同意了？”小月湊近了，細細打量著。

“為了不讓某人吃虧，帶你去就是。”

“噢～笙笙萬歲。”

洗漱好拉開門時，zero已經等在了門外，看到小月，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不過稍縱即逝。

從殷家出來，外面已經等著一輛黑轎車，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站在車外，看到殷俊笙時，微微垂頭，語氣恭敬，“主人。”

“嗯。”

要帶zero去的地方特殊，帶殷家的司機不太方便，這是暗夜的人，行事會方便一些。

黑保鏢已經拉開了后排的車門，殷俊笙扶著小月坐了進去，zero坐在副座，車子啟，逐漸駛出了鬧市區，最后在一荒郊外停了下來。

周圍沒有人煙，看著就森不，zero并未起疑，他們這些刀尖的人，常年行走在見不得的地方，這樣的環境對于他們而言，已經好太多。

況且，這樣的地方，安全會高很多。

只是不知為何，心中那不好的預越發強烈。

“跟我來。”殷俊笙余掃過了，扶著小月往前走。

zero見狀，忙跟在后。

黑保鏢站在車旁，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并未跟上去。

他今天只是個司機。

一路走進去，最后在一高高的土堆前停了下來，zero四看了一眼，不見人影，心中有些疑，“笙笙，他……他沒來嗎？”

“他來了，就在這兒。”

zero不解，又四看了看，還是不見人影。

目落到了那土堆上，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了一抹寒，抬眸看了看殷俊笙的神，又低下了頭，“笙笙，這……這里埋的是主人嗎？”

“是他。”

簡單的兩個字落zero耳中，卻如天崩地裂，雙一，跌倒在地。

不會的，這里埋的不是主人，小姐說過，要帶來見主人，是活著的主人。

這怎麼會……

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手去刨那個土堆。

因著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土堆上已經長了草，土也有些凝固，雙手用力刨著，只一會兒功夫，指甲里就滲出了漬。

殷俊笙眸一凜，俯握住了的手腕，語氣森冷，“別刨了。”

zero雙手抖著，愣了許久，抬頭看著殷俊笙，早已淚流滿面，“是……是你殺了他，是你嗎？”

“如果我說是，你會替他報仇嗎？”

面部都在抖，掙扎了許久，像是沒了力氣一般，整個垮了下來，語氣堅定，“我會。”

殷俊笙慢慢放開了的手，站起，還未開口說話，只見zero掏出了一把刀，小月滿臉震驚，想要沖上來護住殷俊笙。

努力挪著步子，只是才走兩步，就愣在了原地，眼中滿是驚恐。

zero的一把刀并沒有揮向殷俊笙，而朝著自己招呼，眼看那把刀就要刺上的口，殷俊笙一腳踢在了的手腕上，刀子甩飛出去好遠。

“你干什麼？”

zero眼淚不停往下掉，“我要替主人報仇，可我不想殺你，只有殺自己了。”

“殺自己？”蹲下，看著zero，“為何？”

zero掉了眼淚，冷笑一聲，“他本就是你的仇人，你有理由殺他，我也有理由為他報仇，可你對我有恩，我下不了手，想來想去，也只有殺了自己來替主人報仇了。”

聽到這話，小月都懵了，沒想到，zero到了此時，竟然也沒過要殺笙笙的心思。

“你恨我嗎？”殷俊笙說的認真zero抬眸看著，恨嗎？

不，不恨。

要是恨，早就和手了，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是主人殺在前，如今不過是被反殺，又能怨得了誰？

要換做從前，一定會不顧一切，替主人報仇，報完仇后，就自殺。

可現在不同了，很多事，早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看著憔悴的樣子，殷俊笙抱住了，白皙的手放在的腦后，“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人？”

“傻嗎？”

“傻，而且不止一點。”

小月此時才終于反應過來，這以后要是誰再敢說zero會對笙笙不利，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杵著拐杖，走近了幾步，看著zero道：“你也沒必要這麼愧疚，你主人，不是笙笙殺的。”

zero一愣，不明白這句話里的意思，用盡了全的力氣，離了殷俊笙的懷抱，抬眸看著小月，眼中滿是不解。

小月也不賣關子，直接道：“確切的說，你主人一直弄錯了復仇的對象，才導致笙笙這麼多年流落在外。”

“可誰讓我們笙笙心好，都這樣了，還愿意幫你主人達所愿？”看著zero眼中的疑更甚，解釋道：“你主人真正的仇人是殷志堅，笙笙就安排他倆打了一架……”

將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之后，zero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所以，無論輸贏，殷志堅都不會討到好？”

“那可不是，要不人現在還在監獄里關著呢，估計這輩子是出不來了。”

“那要是主人輸了，也是這般的結局？”

小月沉默了，按理說，應該是這樣。

只是這要怎麼開口？

正猶豫著，殷俊笙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自然，無論他們誰活著出來，最后都免不了牢獄之災，zero，我從來就不是個善人。”

zero沉默了一秒，才道：“不，你是。”

長嘆了一口氣，“無論主人最后的結局是什麼，他都能報仇，只是方式不一樣，我是他養大的，最清楚他這麼多年來，唯一想做的事，只有報仇。”

目落到了殷俊笙上，語氣平靜，“笙笙，你已經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