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了zero的眸子，殷俊笙并未說話。

幫了他嗎？

也不算。

不過是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也可以說，是李染剛好有利用價值。

“笙笙，我想給他立塊碑，可以嗎？”

殷俊笙回頭看了一眼土堆，語氣淡淡，“你自己決定，不用問我的意見，畢竟他養你一場，你做什麼都不為過。”

zero眼底閃著淚，再未說話。

其實心里是激殷俊笙的，至沒有讓主人橫尸荒野，這個地方雖說是偏僻了些，可也總比沒有座墳冢的強。

黑保鏢一直等在外面，見殷俊笙幾人出來時，忙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殷俊笙扶著小月坐了進去，zero仍舊坐在副座上，氣氛低至極點，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快要到達殷家時，殷俊笙抬眸看了一眼后視鏡，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zero，你一會兒不用回去，有什麼想做的事就去做，阿彪給你當司機。”

駕駛座上的黑保鏢一愣，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的殷俊笙，隨即點了點頭，“是，主人。”

zero此時也終于回過神來，看著后座的殷俊笙，心里有些酸。

不過才剛跟提過給主人立碑的事，這會兒就給安排了司機。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原本小姐不反對給主人立碑，就已經很激了。

可現在……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眼淚霧在眼眶里，慢慢溢了出來，殷俊笙看著，語氣了幾分，“哭什麼？”

“謝謝。”

殷俊笙嘆了口氣，“不必謝我。”

看著zero的眼淚仍然止不住往下掉，又道：“你要是再哭，我就不讓你去了。”

zero聞言，這才忙掉了眼淚。

殷俊笙也搞不懂，明明zero從前不是這麼輕易掉淚的人，現在是怎麼了？

不就哭？

這還是從前的zero嗎？

車子停在殷家別墅門前，殷俊笙扶著小月從車出來，zero坐在副座上，眼圈泛紅，眼底說不出是什麼緒。

殷俊笙并未多言，只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阿彪，吩咐道：“照顧好。”

“是，主人。”

殷俊笙點頭，這才扶著小月走了進去，穿過林蔭小道，路過的傭人看到時，紛紛低頭行禮。

來到正廳，殷俊浩在外面踱步，神有些焦急，抬眸看到正緩緩走過來的殷俊笙和小月，臉上滿是喜。

他抬腳朝們走了過去，“笙笙，你去哪了？”

殷俊笙角微彎，“早上空氣好，我扶月兒出去走走。”

并未說實話，有些事，四哥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殷俊浩并未起疑，他點了點頭，目在殷俊笙左右掃了掃，“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

殷俊笙一懵，什麼只有們兩個人？

“四哥，你還想有誰？”

聽出了殷俊笙語氣里的調侃意味，殷俊浩撓了撓后腦勺，有些尷尬，“那個……我的意思是，平常zero不是都和你同進同出嗎？這一時習慣了，突然沒看到，有些好奇。”

“只是好奇？”殷俊笙眼里帶著審視，殷俊浩急了，“當然了，笙笙，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四哥真的只是隨便問問。”

解釋就是掩飾。

四哥心里的小九九，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殷俊笙角帶著笑意，“四哥別急，我不過是隨口一問，zero有事出去了，晚點就會回來。”

“笙笙，你真的別誤會，我就是隨便問問。”

聽著殷俊浩左一句右一句的解釋，小月都忍不住開始懷疑，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麼了。

看了一眼殷俊笙，眼中帶著晦暗不明的笑意。

幾人往正廳走，整個家里只有殷俊浩一人，其他幾人一早就各忙各的去了，殷俊笙都有些懷疑，自家四哥有這麼閑的嗎？

公司就沒給他安排通告？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殷俊笙倒了杯茶，放在了小月面前，又倒了一杯，放到了殷俊浩面前，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捧起一旁的書，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此時，阿彪已經帶著zero來到了一專門定制墓碑的地方，跟老板接之后，zero付了雙倍定金，讓他們在今天之趕制出來。

雙倍定金，老板自然是樂意的，立馬組織店里的工人趕制，不過才一個下午的功夫，就已經完工。

看著墓碑上刻著的李染之墓四個大字，zero抬手輕輕拂過，眼里看不到一亮。

老板站在一旁，低聲提醒道：“這位小姐，需要加上小字嗎？”

“小字？”

“對，就是您同墓碑主人的關系。”

關系？

主仆，算嗎？

角泛起一抹苦笑，搖了搖頭，“不必了。”

老板聞言，也不再言語，只道：“那……尾款的事？”

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卡，遞給了他。

老板一愣，“這……小姐，我們這里是小本買賣，刷不了卡。”

zero眸一凜，才要說話，阿彪就開口道：“我這里有些現金，可以先拿給你。”

他可是還記得主人代過他，要好好照顧眼前這人。

zero抬眸看著他，終是點了點頭，“先借我，一會兒還你。”

“好。”阿彪說著，就從兜里拿出了一沓現金，zero大概數了一下，直接將那一沓都遞了出去。

“小姐，這……給多了。”

“小費。”

聽到“小費”兩個字，老板大跌眼鏡，要在服務場所，給些小費倒也正常。

可這是定制墓碑的地方，竟然也有給小費的？

不過老板可不傻，這錢，不拿白不拿。

當即滿臉笑意，“謝謝。”

說著，就將那沓錢揣進了口袋，生怕zero反悔似的。

帶著定制好的墓碑，zero先去了銀行，取了一萬塊錢，直接遞給了阿彪。

阿彪整個人都愣住了，看著那一沓錢，驚愕的說不出話。

“這……”

“還你的。”

阿彪低頭看著多了好幾倍的錢，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算是什麼投資。

不過才短短幾分鐘，就翻了這麼多倍？

他眉頭輕挑，狐疑的看著zero，這人……怕不是錢多燒的慌。

逢人就給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