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檸知道云初走了之后, 淺淺的松了一口氣,不忘發信息囑咐:【既然選擇了回去,那就好好談談。要還是不開心的話, 就再來找我或者我倆去遠一點兒的地方玩一趟,暫時先忘了這些事。】
云初上了車, 有些不不愿地坐在副駕上, 一眼沒看陸祁年, 打開手機立馬瞧見里面99+個未接來電和數不清的信息涌了進來。
頭疼地一概掃了眼, 發現百分之九十都來自陸祁年,其他基本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和八卦, 陸爺爺和云高朗也打過電話給,但關機沒接。
難得因此事將云高朗了出來, 云初不知是否應該,配合般地冷笑了聲,心想至他還記得這個世界上有這個兒, 知道要打電話過來關心一下,還不錯!
收到祝檸的信息,云初謝地回了句:【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可以去哪兒,謝謝你檸檸。】
祝檸回復:【不麻煩,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 你不也帶我去你的公寓里待著陪我嗎?以后我要是有什麼事,可能還得找你幫忙呢。】
云初笑道:【我肯定幫!呸呸呸,不要詛咒自己, 你能出什麼事?最好一直開開心心的!】
祝檸:【瞧你這狀態, 看來陸祁年將你哄得差不多了?他跟你解釋清楚了?】
云初眼神瞟了一眼正在開車的陸祁年, 慢吞吞地敲字回復:【沒有, 解釋倒是解釋了,我還沒相信!】
祝檸不懂了:【那你……?】
云初毫不避諱地坐在某人的側,手指敲著某人的壞話:【他說會給我再詳細解釋一遍,我倒要看看他要在我面前狗些什麼!】
祝檸:【………………】
祝檸大概是無語了幾分鐘,才認真嚴肅地問:【說真的,他跟霍千凝到底有沒有一啊?】
祝檸:【如果真有的話,我有點擔心你。后續有什麼不好的事,你一定要跟我說一聲,不然我不放心,知道嗎?】
云初手指在屏幕上了半天,都沒敲下一句話。
這個問題,這幾天幾乎每晚都在思考,那張被拍的照片里的各個細節已經快被爛了,最可疑的莫過于他手上的那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當天下午親自送給他的,據時間線來說,這麼快的時間里,霍千凝肯定不會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他們有一對婚戒。
若他真與霍千凝有一,這戒指完全可以摘下來,沒必要戴著過去平白讓人掃興,讓人難堪。
正是戴著才更顯不合理,恰說明了他的坦與干凈,如此聯想下去,若新聞上的事真是子虛烏有的話,充耳不聞還不相信他,那不是正中某人下懷麼?
因此,云初才選擇暫時相信,跟他回家,可完全信任,又實在談不上。
即便清楚這件事很可能是別人一心策劃的計謀,可心里的疙瘩已經形了。
加上陸祁年確實騙了不假,單憑這件事就能氣他很久。
于是,云初模棱兩可地給了個回復:【再看吧,我也不太清楚。】
祝檸:【哎……】
祝檸:【不管怎麼樣,做錯事的不是你,丟臉的也不是你,你確實應該回去,但保護好自己!】
祝家距離公館并不遠,沒會兒就到了。
走進悉的院子,云初眼前一陣恍惚,甚至還有點兒陌生,在門口停了幾秒都沒踏進去一步。
傭人瞧見回來,忙不迭地走過來問:“太太,你可算回來了,先生這幾天都擔心壞了。你不,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云初沒胃口,也不怎麼吃得下去:“不用了。”
然而,陸祁年靠近瞥了一眼,淡淡道:“去廚房隨便弄點清淡的,太太吃的東西。”
傭人看了眼男人,欸了聲:“我現在就去做。”
云初生氣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跟唱反調,旋即瞪了陸祁年一眼,惱火道:“我說了我不想吃!”
陸祁年:“你不吃我吃,我讓人給我做。”
反問:“既然是給你做,那做我吃的干什麼?”
“你吃,我也吃,不行了?”陸祁年淡淡地勾了勾,盯著無可奈何的樣子,“之前你天天在家吃飯,們只記住你吃的東西,沒記住我的,我這麼說有問題?”
云初吐了口氣,邊走進去邊嫌棄道:“沒問題,就是聽得我犯惡心,不吐在你上是我僅存的禮貌。”
陸祁年:“……”
換了鞋進去隨意倒了杯水喝,云初咬著玻璃杯,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發呆,不說話也不吱聲,等著陸祁年來面前狡辯。
偏偏他上了樓,在書房里不知道干什麼……
說好回來就給解釋清楚的,云初等得煩躁,便上樓想喊他一聲,要說就說,不說就滾,現在是什麼態度!?
料,剛走到書房門口,還沒敲門,便約約聽見里面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而另一邊,繆驊這兩天已經被陸祁年威脅煩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國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渣男出軌這種輿論局面,想要扭轉有點公關經驗的都知道,必定不能靠輿論中心的當事人空口白話地澄清,這樣不僅效果極差,稍有不慎被抓到細節還可能翻車。
第一次澄清要是翻車了,后面解釋再多都會顯得無力,甚至惹人厭煩,很可能一輩子都摘不清了。
因此,只能先以鄴楓的名義發布一則聲明,再另做打算,找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出來解決問題。
繆驊看見新聞時,就知道陸祁年肯定會找上他,躲了他幾天,跟夾心餅干似的,兩邊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
可惜,當了幾天頭烏就被他派人去德國揪了出來,陸祁年限他三天整理好措辭澄清所有事,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就將他扔去西班牙那群□□頭子里,讓他會一下什麼假戲真做。
說好的三天時限,這才兩天不到,陸祁年又來催了,繆驊有苦不敢言:“不是,不是明天才到時限嗎?為什麼突然出爾反爾?年哥,你心疼嫂子我能理解,但是我跟你說,現在網絡上都在罵你和凝姐,這況你讓子彈飛會兒準沒錯,等反轉的時候,你信不信,網友會拼了命地同嫂子的,你看現在網上都把凝姐辱什麼樣了?將嫂子都捧神了,再等一天不行麼?”
其實,他這兩天一直在勸霍千凝想辦法擺平這件事,只要愿意去解決,事就好辦了,他也不會得罪任何一方。
這不還沒勸好,陸祁年就變卦了!?
!!!
低沉的嗓音自手機里響起,陸祁年看般地淡笑了聲,“繆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這件事因你而起,你怕得罪,就不怕得罪我?要是云初真干出什麼事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會對你做些什麼……”
“年哥。”繆驊頓了一下,無可奈何地說,“這件事我們確實是做得不對,可霍千凝是什麼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就那樣喜歡搞各種小作,但本并不壞,做那麼多歸到底不還是為了你。就是個小屁孩,現在還犯糊涂呢,你就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勸勸,會醒悟過來的!”
陸祁年無道:“三個小時之,你自己看著辦。”
“年哥!年哥!”繆驊無法冷靜地低吼,“你知不知道,一旦這樣發出去,會毀了的!!好歹你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真的一點兒面都不顧及嗎?”
“面?”陸祁年靜了幾秒,低低道,“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我,我可以忽視,臟水潑到我上,我可以講幾分面。要怪就怪不該把我當槍使,傷害不該傷害的人。面這東西,不是別人不給,是自己不要,怪誰?”
說完,他干脆地掛了電話,沒給繆驊任何再討價還價的機會。
**
云初沒有下樓,走進臥室在床邊安安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而后有些累了,拿起睡進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陸祁年正在臥室里等著,一慣地上前扯過干巾給了頭發,再拿過吹風機,耐心十足地幫將發梢輕輕地吹干。
云初難得沒有抵抗,任由他折騰的長發,過了一小會兒,才出聲問:“不是要跟我解釋清楚?”
陸祁年問:“現在能冷靜地聽我說話了?”
云初死要面子地說:“我一直很冷靜!”
“行。”陸祁年將手機拿起,打開通話記錄給看,“我知道,手機里的通話記錄可以刪除,要我證明那晚沒有跟霍千凝通過話,我做不到,但沒有的記錄卻不能平白生造。那天晚上一共有三個電話撥了進來,一個是李行,另外兩個是同一個號碼,也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晚找我有事的人,除了這三個通話之外,還打了個電話給李行,目的是讓他找人查查那個電話號碼所在的地址。”
云初盯著如他所說的通話記錄,眨了眨眼,再翻去短信上,發現他確實在那晚發了一串號碼給李行。
那串號碼他剛剛還撥出去,在書房打了接近十分鐘的電話。
這一連串下來,其實云初已經有個大概的判斷了。
陸祁年將那晚的來龍去脈跟說清楚之后,不著急得到心中的答案,只是問:“了嗎?先下去吃個飯?”
云初想說不,但肚子不聽話似的突然咕咕了聲,只好跟他下去隨便吃點兒。
桌上都是平時吃的菜,云初胃口算不上特別好,但也吃了不,快吃飽時,想起在書房門口聽到的話,留心了一下網絡上的風向。
吃完飯都沒靜,甚無趣,事沒塵埃落定之前總覺還有些不踏實,連陸祁年都不想搭理。
直到三個小時期限一到,打開手機瞧了眼,果然不出所料,事態反轉一下子變天了。
一個繆驊的富二代將與霍千凝的通話語音通過小視頻的形式發了出來,配文簡單,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不了了……
打開一聽,是他苦口婆心地勸霍千凝想辦法擺平這件事,還給出謀劃策,讓找酒吧里的人作證也好,怎麼都行,總之別在背后裝死。
但霍千凝非但不聽,還一臉幸災樂禍的語氣,并不覺得自己有錯,一邊無語嘆陸祁年怎麼會看上云初這樣的人,一邊構想他們徹底鬧翻離婚的畫面。
評論紛紛表示三觀已震碎——
【我……的……天……啊……】
【這是什麼意思?所以,陸祁年和霍千凝本沒有那種關系,是霍千凝找拍看圖說話造謠的嗎?】
【好像就是樓上說的那樣,應該是兩人巧出現在同一酒吧?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但是這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后續作好惡心啊啊啊啊啊!!是喜歡陸祁年吧?打算用這方法來破壞人家夫妻,好趁虛而嗎?還將人家妻子形容得那麼不堪,我真的笑死,云初配不上陸祁年,難道就配嗎?】
【罵錯人了家人們,難怪新聞出了以后,只有鄴楓發了聲明,因為他們倆只有陸祁年是無辜被卷進來的。】
【謝謝,聽完已吐!!!三觀在哪兒!!!???】
眾人剛震驚完一,料還沒結束,繆驊又開始了,這一次直接發了一段簡短的文字,將方才那一小段視頻下評論區疑“為什麼陸祁年和霍千凝這麼湊巧同時間段出現在那家地下酒吧”的原因披了出來。
如果說剛剛只是三觀震碎,現在簡直已經裂開,不回去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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