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下了幾場雨,夏天的燥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空氣中也帶著潤的氣息,劉軍浩這幾天一直被窩在屋裡相當鬱悶。反倒是趙教授對這樣的天氣比較適應,而且過得悠哉悠哉的,有時候趁著雨停的空隙到後院撿半缽子蓮炒著吃,再不就是到樹下掰木耳。
雨天這兩種玩意兒長得特別快,尤其是木耳,院子里那株死了一兩年的枸樹上長得到都是。
話又說回來,趙教授的廚藝日漸增長,他老人家退休了也沒有什麼正事乾兒,最近除了搞些研究外,其他的時間都花費到吃上了,還特意讓王勝利給他帶了幾本菜譜過來,閑的沒事就琢磨,現在已經是半個廚師了。
到了第四天,天氣才徹底的變晴,火辣辣的太重新出現在天空中炫耀著自己的威力,而此刻劉軍浩已經和二麻子到了縣聯營車站,有不拉麻木的司機看他們大包小包的還以為他們是剛下車的呢,紛紛上前招攬生意。
他們是大清早坐王醫生的私家車到縣城的,剛開始山上那端土路特別難走,一顛三簸差點讓最近一直養尊優的劉軍浩骨頭散架。不過還好這種狀態只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新修的公路上,車子一溜煙的飛快起來。
他和二麻子的眼中都著喜悅,這條公路修好后,從大青山到縣城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的樣子,以前是那段山路就要近兩個小時。
縣城和大青山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到都熙熙攘攘的,說不出的繁華,二麻子剛開始還連連讚歎,但是在吃了不汽車尾氣后他才連連的咳嗽著說道:「還是咱們那裡空氣好,在這種地方生活恐怕會短壽。」
現在縣城中每天都有通往省各個主要城市的豪華大,二人買了票之後,等到發車的時間,就早早的坐在車上,因為帶著錢,他們就沒有坐前面,而是雙雙坐在了車子的最後一排。
原本劉軍浩勸他將錢存到卡上,到地方再取,這樣安全的多,可是二麻子問清楚這樣做要多花幾十塊錢后,說啥也不同意非要帶在上,沒辦法劉軍浩只好隨他的意思。不過坐車的時候特意讓他坐在靠車窗的一側。
當車上的座位坐了不到一半的時候,司機已經將車子啟了,剛出車站不到五十米就有人攔住車子上車,售票員竟然收了人家十塊錢,這讓先上車多人開始大呼不滿起來。
「啥,誰你們在車站裡坐車的,那是要發票的,當然貴了」那售票員滿不在乎的解釋,這又讓二麻子心疼不已,說早知道在也在車站外坐車了。
一路上到不半路上攔車的,收的都比站便宜,二麻子也因此嘟囔了半天。
車廂雖然開車空調,但是卻依然有些燥熱,加上車窗閉空氣流通不暢,不一會兒車上的大部分乘客就昏昏睡,劉軍浩強撐了一會兒也不由得在座位上栽著腦袋。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售票員大聲嚷道:「睡覺得都起來了,前面經常有小上車,大家小心了。」
二麻子聽了立刻有些張的了自己的口袋,發現錢還在才有些安心。
見有些人仍然在座位上睡覺,售票員就挨個醒,讓他們這段路提起神別打瞌睡,從這一點上劉軍浩發現這個壯實的售票員還是很不錯的。
果然不大一會兒就有不人攔車,司機無奈的將車子停下來,這次呼呼啦啦上來了七八個人,一下子將車廂圍得滿噹噹的,還有三四個人連座位都沒有。
有了剛才售票員的提醒,車上的乘客都很驚,沒有人再睡覺,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剛才上車的人中間下去了四個,售票員才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沒事了,大家都自己的口袋看看錢丟沒有?」
過了半分鐘沒有人回答,他才又解釋道:「剛才那個地方是候車點,經常有小在那裡等車,因為還有其他坐車的人,我們也不能不拉,大家見諒」這一番解釋讓大部分乘客對他們的看法改變了許多,再也沒有人計較自己在車站多出十塊錢的事兒。畢竟這年頭幹啥都不容易,司機也是為了多掙幾個錢。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客車終於開進了車站,儘管已經見識到了縣城的繁華,但是二麻子還是再次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下。劉軍浩還好一點,他好歹上學的時候去過幾次縣城。二麻子則不同,別看他在村裡算是比較明的,可是這輩子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到別的鄉鎮挖過幾天樹苗,這種車水馬龍的景象讓他猶如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口中不住的嘆。
「小浩,你知道哪兒是南,是不是這個方向?」二麻子站在車站外,指著朝東的方向大聲問道,立刻惹來幾個等計程車的人側目。
「廣喜叔,這是東。」劉軍浩趕忙拉他快走。
其實很多農村人第一次到了城裡都會發迷,方向變得很差。這主要是農村一般建築都是按坐北朝南的格局建造,而城裡則不同,加上高樓大廈的阻擋,很難看到太,因此不悉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與二麻子的進大觀園行為不同,他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張和抑,路上擁的車輛不住的發出刺耳的噪音,這裡所有的人都腳步匆匆,臉上本沒有帶半點微笑,反而放眼去都是一臉漠然。
難怪城裡人不住的往劉家跑,趙教授甚至要在那裡養老。
大青山的環境是的,鄉下人的生活是悠閑地,白天在田間勞作,晚上一大群人圍在一起閑聊,不是發出爽朗的笑聲,這種生活在城裡你本找不到。城裡沒有震耳聾的蛙鳴,也沒有閃的螢火蟲。
一時間劉軍浩竟然有些想念家中那些東西來,不知道小皮離開自己幾天會不會不適應,那幾隻半大的兔子別吃了水草再拉稀……
他們也沒有走遠,就在車站外不遠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吃了一頓飯,劉軍浩了大半天,很快就將一大碗麵條吃,吃完之後,他讓二麻子在那裡等著,自己去到報亭里買一張地圖,出門在外,地圖是不能省的。
報亭的生意相當紅火,他等了幾分鐘才買掏了五塊錢買了一份地圖,哪知道他往回走的時候卻看到幾個人圍著二麻子在路邊說些什麼,還有一個人要拉著他走。
又出什麼事兒了?劉軍浩一驚,慌忙趕了上去拽住二麻子問道:「廣喜叔,怎麼了?」
「你是誰,和他一起的嗎?」幾個人警惕的看著劉軍浩。
「他是我叔,你們拉他幹什麼,趕放開」
「是這樣的,這位小兄弟」那個穿著黑服的男子開口解釋道,「我剛才將錢包丟了,你叔和這位先生撿到了……」
沒有想到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就發生這麼多事兒,原來二麻子吃完飯結了帳之後,看就餐的人很多,就不好意思再在人家餐館待著,於是提著大包出了飯店。誰知道他沒走幾步就看到黑男子掉了一個錢包,他剛要開口呼,錢包就被一名戴眼鏡的男子撿走了,而黑男子則坐著計程車離開。
那男子撿了錢之後徑直走到二麻子跟前要和他平分,還無意中打開錢包,顯出裡邊的一疊百元大鈔。
二麻子雖然有些心,但是卻也知道這樣的不義之財不能拿的,這東西拿了燙手。於是他就嚴詞的拒絕了,說撿到錢應該還給失主,戴著眼鏡的男子卻說什麼也不同意,兩人正在爭執的時候,失主又坐計程車趕了回來,一眼就看到戴眼鏡手中的皮包,向他追要。
眼鏡男只得將皮包送還,可是那黑男子檢查了包里的現金后卻說了三千塊錢和一張銀行卡,肯定是被他們兩個中的人拿走了,就吵著不讓他們走,要確定是誰真正拿走了自己的錢才行,還說要去銀行,而這個時候路邊一個幫腔的人也說讓他們去銀行證明自己的清白。
劉軍浩雖然是第一次到這樣的事兒,但是卻也聽出這裡邊的蹊蹺,他想了想開口說道:「去銀行多麻煩,還是去車站派出所吧,就在前面不到五百米,咱們現在就去,讓警察搜不是更好……」說著就要拉著眼鏡男朝派出所去。
幾個人一時呆住了,那黑男子突然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那銀行卡和三千錢放在另一個錢包里了,我出門的時候拿錯包了,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而眼鏡男子也掙了劉軍浩的拉扯,開口說道:「既然沒有事兒,那就不用去派出所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接著黑男子也匆匆離去,幾個圍觀的人也各自散開,倒是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爺拍著劉軍浩的肩膀說:「你小夥子激靈,要不然肯定又被這幫人騙了,哎,這群人簡直就是城市的臭狗屎,專門騙外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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