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半張臉在影里，只出了右眼，眼神翳，眼球中布滿了紅。

祝寧不自地盯著這位老太太的紅多看了兩眼，這次不是錯覺，紅在蠕。

而且是眼可見的在，像是布滿了紅蠕蟲，在眼球表面攀爬。

爬過眼球的時候，蟲子的尾甚至在搖擺，離眼球表面，差點從眼眶中掉下來。

【神值下降2】

祝寧聽到了提示，僵直的挪了，擋住了后的李念川和徐萌。

本能反應比自己腦子轉的更快，不能讓自己隊友看見，這不是什麼高尚，而是要保留隊友的神值。

“別看的眼睛。”祝寧低聲警告。

“有事？”老太太開口說話了，這家同樣沒有電，因此完全站在影里。

祝寧盡量讓自己冷靜點，這是正常的，這是正常的，人的眼睛里有蟲子是正常的。

“我們迷路了。”祝寧重復。

“哦。”老太太應了一句，只說了一句話，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我不歡迎你，我也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你迷路跟我有什麼關系？

祝寧沒想到對方脾氣這麼怪，換了個問題：“請問隔壁那戶人家去哪兒了？”

老太太企圖關門的作一頓，“你認識？”

祝寧：“我們是來的。”

祝寧腦子轉的飛快，立即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出現的理由，“打電話跟我說監控壞了，讓我們來修。”

這是很合理的，老太太家的監控真的打不開了，個上門維修很正常。

“我去家發現家里沒人，”祝寧繼續把這個謊說下去，“去哪兒了？”

這位老太太哦了一聲，祝寧聲音太篤定了，竟然讓人無法懷疑。

老太太抬頭看了一眼李念川和徐萌，這三個人穿黑清理者防護服，頭戴頭盔，看上去就不正常，但這個村子也不正常。

老太太：“要進來等嗎？”

沒回答祝寧的問題，但給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

李念川和徐萌都皺眉，這怎麼看都不正常，祝寧猶豫了一秒，“麻煩你了。”

想要快速從污染區域里出去，就不能放過每一個了解事實的機會。

老太太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屋有點昏暗，整個房子都破敗了，斑駁的桌子，砸在地上的吊燈，同樣是一層厚厚的灰塵，本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祝寧第一反應是看向窗戶，窗邊有一雙很清晰的腳印，跟隔壁老太太家一樣，只有一雙單獨的腳印，沒有走的痕跡。

“坐。”

老太太高只有一米六，整個人的背脊佝僂著，看上去像是背了個殼。

屋能坐的地方只有沙發，這個沙發很老舊了，他們三個坐下來的時候，發出一聲咿呀的響聲，聽起來很不舒服，像是有人用指甲刮了下黑板。

老舊的沙發，落滿灰塵的客廳，李念川跟著祝寧坐下來甚至不敢過多移。

老太太招待客人，端出來一盤腐爛的水果，“吃點東西吧。”

祝寧猶豫了一陣，手從果盤上拿下了一個蘋果，那個蘋果已經腐爛了，拿在手里趴趴的，散發著一惡臭。

材質也很奇怪，不像是水果，像是人。

李念川和徐萌也跟著祝寧拿下來一個蘋果，他們放在手上沒吃，老太太坐在他們對面。

沒有說話，眼神像是擁有某種力量，你被看著會無形之間非常有力，好像在看著你吃下蘋果。

如果你不吃，就會一直看著你，直到確定你吃下才會滿意。

李念川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拿著蘋果就像是拿著一顆人頭，總覺得這顆蘋果會跳。

祝寧看向蘋果，腐爛的蘋果表面上有個空，那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鉆。

祝寧想轉移這個老太太的注意力，“怎麼稱呼？”

老太太說話的時候，眼睛里的蟲子在爬，“我阿芬就行。”

阿芬？就是阿芬？

祝寧回想筆記本里的容，阿芬很早就發現村口的槐樹在長大，以祝寧的視角來看，那棵老槐樹長得真的不尋常的巨大。

而且隔壁老太太染，也給自己買了一批設備，那個吳老頭曾經也出現在家門口。

阿芬：“吃啊。”

阿芬出一個微笑，隨著面部的牽，眼眶里的蟲子掉出來了一截，尾正在。

祝寧看著自己手中的蘋果，“好像被蟲咬了。”

阿芬依然盯著祝寧：“把那塊咬掉就行，吃了也沒事兒，是果蟲，很營養的。”

以前祝寧去鄉下姥姥家，姥姥也不太在意被蟲蛀的蘋果，祝寧如果不吃，姥姥會吃，會一邊吃一邊說很營養。

那本來是很溫馨的記憶，現在重現了場景就覺得恐怖。

祝寧后脊背有些發冷，盯著蘋果上面的孔，那個大概筆芯那麼，證明里面的蟲子應該也是這個大小。

祝寧用食指撥弄了一下，隔著手套，覺到指腹到了一個的東西，一條紅蟲子在里面蠕。

幾乎是本能地，祝寧用手指把蟲子往外拽，吃水果，哪怕是個壞蘋果，正常人的反應也都是把蟲子拽出來，這個作很合理。

一般來說蘋果里的蟲子一厘米都算長的了。

但祝寧像是扯到了的線頭，足足拽出了一兩米長的紅蟲子。

紅的蟲子在手心蠕，像是一散發著腥臭的管，一半在手心，另外半截掉在大上，抑著自己自己的本能才沒把蟲子甩出去。

腐爛的蘋果瞬間塌陷，而阿芬還在看著自己，“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