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那是醉魚草的，我之前就準備好的。這種醉魚草只能對魚兒起作用，人吃了沒事。”

　長孫皇后微微頷首，正要說話，這時候，溪流對面的山林里突然走出了一個人，眼見對方臉如黑炭一樣，長孫皇后不由得驚呼一聲。

　李世民之前是見過昆塔的，盡管他認不清昆塔的樣貌，但是昆塔的服卻認得出來，當即對著從沒有見過非洲土著的長孫皇后解釋。

　昆塔后背著一口鍋，手里提著兩個籠子，每個籠子里都有兩只，而且還是活著的。

　出門野炊，一般人都會習慣地想到燒烤，其實唐朝的貴族對于燒烤老早就吃膩了。

　秦小道原先在準備酒樓菜譜的時候，還以為古代人沒有吃過燒烤，但嚴芷玉卻是告訴秦小道，烤自古就有，雖然平民百姓很吃，但那些貴族老爺們卻早就吃膩了。

　所以秦小道就想到了花。

　昨天下午他就已經在家里使了兩只花，第一次吃到這種味道的蕭月娘和嚴芷玉二，更是一人吃了一只。

　嚴芷玉倒還好一些，畢竟本就是廚娘出，再加上姿，食量比較大；而蕭月娘就不同了，吃東西向來是細嚼慢咽，結果一只花肚，到后邊只能萬分地捂著微微凸出的小肚子，那模樣跟懷了孩子一樣。

　秦小道見了之后，心里也很是自然地萌生了讓蕭月娘給自己生娃的心思。

　不過眼下們的子都還在調養當中，一旦時機，秦小道絕對要讓二人都給自己生兒育。

　眼見昆塔在遠殺，高公主開口問秦小道：“哎，你等一下要給我們準備什麼吃的啊？”

　秦小道覺得“花”這名字聽起來不怎麼高雅，畢竟這是要給皇帝、皇后吃的，同時也為了讓自己的酒樓上一個檔次，秦小道看著邊的雪景，臨時想出了一個名字，笑著說：“冰火之歌。”

　“什麼冰火之歌？”高公主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

　秦小道當然要賣弄神，笑著說：“公主殿下，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待食材都準備好了，并且將材料都填充肚子，外邊也用醬油抹上，秦小道從背包里取出荷葉。荷葉是從藥材鋪里買的，雖然是干的，但總算是能用。

　用荷葉將去掉頭和細爪子的包起來，再過上一層泥土，主食材就算是準備好了。

　秦小道則是先點燃篝火，接著在地面上挖了一個坑，并將一些燒紅的木柴整齊地堆放下去。下邊疊三層燒紅的木柴，然后則是分層將四只包裹著泥土、呈橢圓形的花放下去。

　下邊是用熱度悶，而上面則是放著篝火開始煮魚湯。

　李世民對著秦小道說：“朕原先還以為你是要烤魚，沒想到竟是煮魚湯。只是下面這跟你剛才說的‘冰火之歌’有什麼關系。”

　秦小道笑著說：“陛下，微臣抓的這四只子都是公的。雄司晨嘛，每天都要引吭高歌幾聲，喚醒睡中的人們。而現在地面上覆蓋了冰雪，下邊又是火，正是冰火兩重天，所以就冰火之歌咯。”

　李世民點點頭：“倒是有些道理，話說，這冰火之歌你日后打算賣多一只？”

　“嘿嘿。”秦小道出五手指頭。

　“五錢？”李世民問。

　秦小道搖搖頭。

　“五兩？”高公主開口說。

　秦小道還是搖頭。

　李治驚訝開口：“不會吧，道兒哥，難道你這冰火之歌要賣五十兩？”

　秦小道嘿然一笑：“這冰火之歌的起步價是五十兩。”

　“哼，不過就是一只而已，你憑什麼賣五十兩？”這時候，房帶著幾個人過來砸場子了。

　房至比劉仁景聰明一些，他知道不能跟我武，而是站在邊上冷眼嘲笑。

　房看上去比劉仁景更加瘦弱，但瘦歸瘦，這家伙卻是釋放著文人自古就有傲氣。只不過他在說話的時候，那余總不免要向高公主上飄。

　“你這賤民就是一個利用奇巧技取悅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下作胚子。”

　“你說什麼？！”高公主當即發飆，對著房邊的公子哥怒目而視。

　能來這里的公子哥，沒一個是好鳥，個個肚子里都是一灘子的壞水。而且，這些人于算計，在見識秦小道對付劉仁景的方法之后，他們站在一起，打算對秦小道進行統一的攻訐。

　“公主殿下，方才聽他所言，應該是一個酒樓店家，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樣下作的方法接近陛下，但陛下乃是圣人，古語有云，圣人應當遠小人、親君子，此等鄙者應當早早踹開才是。”

　房接著開口，說了打一堆之乎者也的話，秦小道沒有一句聽得懂。

　李世民呢，態度則顯得很端正，所謂的端正就不偏不倚。

　他并沒有顯出多秦小道的特比關心，而且他們在攻訐秦小道的時候，李世民并沒有站出來說話，這也是這些人會對秦小道群起而攻之的主要原因。

　最后，房又說：“陛下，家父曾經說過……”

　房正說著話呢，秦小道就用比較渾厚的聲音對著邊的李治問：“晉王殿下，剛才那骨頭加統共也是十來斤的瘦猴子說的‘奇巧技’是什麼個意思？我讀書，你幫我翻譯翻譯。”

　秦小道這麼一開口，李治就知道他要使壞了。

　李治那是相當的配合，當即開口說：“他們說奇巧技的意思就是說，道兒哥你用烹飪食這種小伎倆來博取父皇、母后歡心。”

　“烹飪食是小伎倆？”秦小道轉頭看向房。

　房一抖手里的折扇，自以為風度翩翩地說：“那是自然。”

　秦小道突然問李世民：“陛下，我能揍他麼？”

　“你說呢？”李世民淡漠地問。

　秦小道聳聳肩：“好吧，今天咱來文的。”

　他拍了拍手，慢慢站起。

　先是扭了扭腰、擺了擺脖子，秦小道對著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說：“陛下，前幾天我遇到了一個讀書人，他做了一首詩，我現在讀出來給大家聽聽。”

　“好啊，好啊。”

　高公主顯得十分興，而這一興，那房眼眸之中很然地妒火中燒，當即冷冷一哼：“鄙之人也能作詩？笑話！”

　秦小道直勾勾地盯著房，那房被秦小道的眼神盯得有些發，當即問：“你、你瞪著我干什麼？”

　“你特麼耳聾了麼？老子是說那是一個讀書人寫的，你哪只眼睛覺得老子是個讀書人？”

　“你、你……你果然是個下作的賤民！”

　秦小道冷冷一笑，他盯著房，逐字逐句地說：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小須勤學，文章可立；

　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太平不必廣積糧，書中自有千鐘粟。

　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

　娶妻莫恨無好，書中自有如玉。

　酋寇莫怨無良將，書中有兵萬數。”

　“妙！”那房當即拍手稱贊，“此詩雖然不工整，卻是將我等讀書人之傲氣展現淋漓盡致！特別是那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佳句啊！”

　“哦？照你這麼說，你們這些讀書人不需要吃飯，肚子的時候，只要瞥一眼書就能飽咯？你們家里那些妻妾也都遣散吧，書里頭反正有一大把若天仙的如玉。另外，當北面那些敵寇策馬南下，只要有你們這群風一吹就能倒、慢唾沫‘子曰’、‘之乎者也’的讀書人站出去就行了吧？”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房怒目瞪著秦小道。

　“哼。”秦小道擼起了袖子，徑自站在房面前，“你房是吧？我問你，如果沒有農人在田間辛勤勞作，你們平時吃什麼，吃書嗎？若是沒有造紙的工匠，你們手里的書是哪來的？若是沒有織者種桑養蠶、編麻，你們個個都是能跟猴子一樣所在角落里哆嗦！”

　秦小道越說越怒，上更是釋放出一迫很強的氣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放他娘的狗屁！敵人提著刀過來的時候，你他娘的上去跟他們講道理？還是說，你打算將你的老母親送上去給他們洗腳，將姐姐妹妹、妻兒洗干凈塞進他們的里？！”

　“奇巧技，奇巧技？！若是在你們這些讀書人的眼里，農人、工匠干的活都是奇巧技，那這天底下就沒有一件正兒八經能做的事！”

　“好！說得好！”李治的手掌拍得都紅了，看向秦小道眼眸里滿是炙熱和崇拜。

　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對視一眼，兩人均是十分默契地微微點頭。

　至于高公主，那眼睛里掩蓋不住的，是狂熱的。

　房一直在觀察高公主，眼見高公主流出這樣的神，拳頭得指節都發白了，咽里更是發出“咯咯咯”的聲響，那表就好像要將秦小道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指著秦小道，終于大聲怒喊：“這不過只是你這賤民的一面之詞而已！你出生低賤，就……”

　房話還沒出口，秦小道一個箭步上前，一把住房的領，將他輕飄飄的直接提了起來，對著房咆哮：“忘記告訴你了，老子秦小道，胡國公秦瓊之子，陛下親封散朝大夫！”

　隨后，秦小道將滿臉都是自己口水的房丟到雪地里，直接吐了一口痰在他上，居高臨下，滿臉鄙夷地盯著他，罵了一句：“生出你這樣的傻嗶！我真為房相到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