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杜說不下去了,就覺在黑夜中有無數雙手在捂住他們的似的,那種無形的無不在的恐懼讓人無法反抗只能抖。
聽完原杜訴說的當年事兒,白溯整個子都跟力一般,背后都浸出了汗水。
白溯有一種直覺,原杜說的才是真的,因為那才是他的兄長的品,白榆,白舒那般崇拜柳相爺,又怎麼會在人死后反踩一腳呢?
屋頂上的柳枕清也聽懂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白榆如此聰慧的人又怎麼會不知當時蹊蹺,他應該順勢而為,保全自才對,怎麼就偏偏犯了倔。白榆跟隨他多年,他也教導白榆多年,如何圓世,該小人的時候別君子,該猾的時候忌正直,明明學得很好,就在關鍵時候蠢笨了一趟,掉了命。明明他都死了,堅持這些有何意義?看來白榆還是沒學到位。
希另一個別像白榆這麼笨,不是死在某,而是好好的活著。
白溯眼眶逐漸潤,“有人想要柳枕清永為罪臣,所以掌握真相,擁有證據,并且一心要平反的哥哥就是他們的眼中釘,是誰?究竟是誰害死了哥哥?”
“不知。八年過去,朝廷中的大臣更迭太多,獲罪的,辭的,病逝的數不清,我曾懷疑的都一一不在了,因此無法查證。”原杜道。
白溯的思維到了沖擊,急迫道:“你們為何不出來說明真相!原大人本就是無罪之人,完全可以……”
“因為有人在追查我們。”杜東鋒道:“當年白大人死訊傳來不久,就有人到通茂州搜查我們,只是因為當年的證據提到我們一筆,但是并未說明我們還活著,白大人給我們的份太完,也從未對外暴過我們,他們查了一圈無果,就離開了。”
原杜點頭道:“我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也覺察有人不想讓柳相爺被平反,我們束手無策,也不敢冒險,只能茍延殘至今。”
“可是……可是八年都過去了,你不是說很多員都被更替了,現在是皇上掌權了,早就沒人可以威脅你們了不是嗎?”白溯不解道。
這下原杜父子沉默了。
院安靜了許久,原杜才開口道:“當年白大人臨走前,曾經跟我們叮囑了一件事。”
“什麼?”
“白大人說若是他平反失敗,柳相爺仍為罪人,我們回去可以,但是永遠不能說出真相,只能說被追殺時巧妙逃才名埋名,不能替柳相爺證明,不能為柳相爺說話,直到柳相爺的名譽恢復,但是這談何容易,畢竟在百姓眼中,柳相爺明明只手遮天,卻還是縱容了貪墨稅銀的貪污吏。”原杜說道這里,消瘦佝僂的幾乎抖起來。
恨聲道:“我們已經有愧于柳相爺了,又如何能做到這一點,若是讓我說假話,我寧愿永遠當杜原老頭,不要職也罷!”
“對,我們不稀罕!”杜東鋒也厲聲道。
白溯渾一震,對啊,之前的鹽丘州也是一樣,在百姓眼中,雖然他們死的人是最的,但是柳相爺就是縱容了貪污吏私吞賑災糧款,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會永遠刻在百姓的腦海中。
而原大人一家,知道無法更改世人觀念,他們也只能選擇用最笨拙的辦法,堅守心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