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國一直對大周的質問不給予回應, 只是在遠屯兵,仿佛時刻防止大周的軍隊侵。
這一天送去的消息也算是大周給的最后機會,若西蜀王還不回應, 那只能強行護送喬安王子回都城, 當面對質。
因為要部署,霍風冽一直都很忙。
柳枕清躺在床上翹著二郎, 正心中算盤, 突然聽聞唐城主來了。
柳枕清出去見人,本以為是有什麼要事,誰知道唐一見到他就跟他道歉。
原來是知道唐夫人的所作所為了, 唐滿臉愧。
柳枕清自然知道唐對此事的態度, 笑著安,道:“無礙,我忽悠你母親呢,這種事能拖一時是一時, 杠沒好, 多看看你母親的,似乎不太好。”
“是心病, 沒辦法。”唐滿臉愁容, 因為大軍如果帶著王子進西蜀國, 和戴汀羽就要守好南風城,以防止被襲, 這段時間也很忙碌, 沒有看自己的母親, 明明還有大事兒在前, 自己長輩卻總是添麻煩。
“的心病大概就是想要給你們鋪一條安全的路, 不過當年的事已經沒有證人和證據, 當事人也都去世了,本不可能翻案,你可以跟你母親說清楚。”柳枕清道。
唐深吸一口氣,“哪有這麼簡單,我最了解了,事事要強,哪怕被打擊這樣還是不服輸,你以為上說著不求名分都是真的嗎?是覺得像鎮國大將軍這樣的人必然要留下子嗣,不可能真的娶一個男妻,是在以退為進。”
柳枕清聽得角搐,好吧,還是小看了唐夫人。
唐不由道:“我想除非你們已經定親或者親,否則我母親不會死心,就是這般偏執的人。所幸你們都來軍營了,母親也最多煩擾我。”
柳枕清被唐說的心中一。
等唐離開之后,深夜,霍風冽回來,見柳枕清還沒睡,正等著他。
霍風冽詢問道:“不休息?”
“白日睡多了。”柳枕清回道,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視線始終跟著霍風冽轉。
霍風冽卸下鎧甲,垂著眼眸,似乎漫不經心一般問道:“我聽聞唐城主來找你了,是有什麼正事嗎?”
一般有正事也會找他,畢竟柳枕清是沒有職位的,除非是私事,而最近他們能說得上話的私事就是唐夫人一直糾纏的事。
柳枕清吐槽道:“來道歉,不好意思見你,我代為轉告。”
霍風冽皺眉不語。
柳枕清原本是穿著里躺在床鋪上看書的,這一會兒倒是盤膝而坐,單手撐著下,歪著頭看向霍風冽。
霍風冽終于覺得今日的柳枕清有些不對勁了,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柳枕清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那姿態太不正經,卻讓霍風冽心中一。
他們許多日不曾親近,也許是清哥想要了。
霍風冽神有些不自然,本想說在軍營中不該如何如何,但是柳枕清一聲不輕不重的「過來」。
霍風冽還是跟聽話的家犬一般,聽令過去,坐在床邊。
柳枕清依靠著霍風冽的肩膀,玩著他的頭發,作看著輕松恣意,但是只有柳枕清自己明白他有多張,不過在弟弟面前,怎麼能丟份了。
于是開口試探道:“唐還說,母親可能會一直折騰下去,畢竟你尚無婚約在。”
霍風冽不解為何還要繼續這個話題,“不管便是。”
柳枕清竟然有些不敢看霍風冽,著他上清冽的氣息,突然開口道:“要不……考慮定個親……”
霍風冽渾一僵。
柳枕清靠著他自然能覺到,于是更加張了,“其實定親也沒啥吧,是好事……”
哪怕霍風冽一直不知道什麼原因從未表白過,但是柳枕清是能覺到他的的,他們都這樣那樣了,霍風冽總不會從未想過跟他親吧,估計就是不好意思提,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吃虧主點吧,不跟二狗比了。
只聽上方突然傳來低沉暗啞的聲音,“你為何突然提這個,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枕清一愣,這語氣有點不對啊,有些不明白霍風冽的反應,抬頭看上去,卻見霍風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竟然爬上了,仿佛怒一般的看著他。
柳枕清驚愕的坐直,卻見霍風冽猛然一扭頭,不再看柳枕清,仿佛剛剛那個暴怒的人只是柳枕清的幻影一般。
柳枕清皺眉道:“你不愿?”
霍風冽豁然站了起來,背對著柳枕清道:“清哥,你不覺得這種時候提這個很可笑嗎?對,我不愿!”
霍風冽說完,直接就沖出了營帳,留下柳枕清一個人在床上一臉懵,遭心靈的重創。
等等?
二狗竟然說不愿意跟他定親?!
雖然他提議的時間點是有點不合適,有點突兀,也不浪漫,但是他們兩個不該是水到渠了嗎?怎麼就不愿意跟他定親了?
他剛剛可以說等于是在求婚好嗎?
原本想著浪漫約定之后,就告訴霍風冽關于他一直瞞的,他就是想著若是已經定親或者親,他跟霍風冽等于就是綁定了,這會讓柳枕清心理多一層保險,仿佛就是給了自己一個開口的理由似的,結果霍風冽沒有給他機會。
柳枕清真的是又氣又惱,什麼意思啊!耍他呢!
一時間,柳枕清明的大腦閃過很多可能,是他一直誤會了?二狗不喜歡他?對他只是兄弟?那些親親抱抱也不過是沖?或者,二狗對他兄長的死還是心又忌諱?還是他不喜歡現在的這個皮囊?
不不不,他又不是傻子,他能覺得出來,二狗雖然緒很斂,但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不說別的,那家伙明明就對他很有沖啊。
媽的,如果他不喜歡自己,如果一切都是誤會,他不想跟自己定親,那就……那就想方設法讓他跟自己定親,柳枕清還不信了,憑著他的本事和魅力,他拿不下這只蠢狗!
柳枕清憋著一肚子質問,也終究還是心慌的不行,本冷靜不下來,穿好服就要出去找霍風冽,今日非要說清楚不可。
另一邊,霍風冽飛離開營帳,來到一片空地,拔出純鈞劍在夜空下一陣瘋狂揮舞,純鈞劍劃過空氣發出嗡嗡的靜,飛沙走石間周圍的樹木仿佛都被霍風冽肆的力影響著,唰唰的掉葉子。
仿佛發泄怒氣一般折騰之后,劍重重的扎地面,撐住有些用力過猛的。
霍風冽臉上就好像鋪上了一層冰霜似的,滿眼都是自嘲的悲涼。
給清哥當玩,當紓解寂寞的對象都沒問題,他卑劣的著其中親近清哥的機會,并且想要獨占這樣的機會,他不指清哥給與其他回應,只希哪怕對他這個玩有獨占也行。
可是清哥竟然為了不相干人的瑣事,提議他跟唐定親……
霍風冽本沒有多余的心思想去想「提議他和唐定親」這種想法多麼不合理,因為霍風冽總是盲目的相信柳枕清既然提了,就一定會有他的考量,除此之外,在霍風冽看來本不可能有其他可能。但是這一次他無法聽話了。
霍風冽苦笑一聲,拔出純鈞劍,收斂好所有緒。他明知道清哥本不在意他,又何必自尋煩惱。最多是惹清哥不高興,反正他不會娶親的。
霍風冽克制住自己躁的心,往回走,路上遇到了有些慌張的喬安王子。
“霍……霍將軍。”喬安一見到霍風冽無比張。
霍風冽皺眉道:“王子殿下有何事?”
喬安趕道:“我是來找你的,我想問問,如果明日西蜀國不給回應……”
“我們會直接帶兵護送你進西蜀國。”霍風冽雖然有些不耐煩,畢竟之前就說過,但是他國王室詢問,他還是要給面子的。
喬安干笑了兩聲,看著霍風冽正要離開,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道:“霍將軍,今夜要不要來我的營帳,待我回去西蜀,可就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
喬安曖昧的上前,湊近道:“睡過鄰國的王,不覺得是一個不錯的驗嗎?”
霍風冽看著靠上來的喬安,厭惡之四溢,“殿下請為你們西蜀王室自重。”
此話一出,喬安臉瞬間扭曲了,看著霍風冽離開,喬安冷哼一聲。
霍風冽沒有回去營帳,他暫時還不想見柳枕清。
可是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守衛找了過來,霍家軍的守衛還算盡責,說柳枕清生氣的跑出營帳要去找霍風冽,但是一直沒有回來,他們不知道柳枕清是跟霍風冽在一起,還是去了別的地方,有些不放心,所以來確認一下。
直到這一會兒霍風冽才發現柳枕清不見了。
一聲:“找!”五萬大軍到了大將軍的著急和不安,連夜忙碌,哪怕一只螞蟻都能給找出來了。
可是柳枕清就這麼不見了,這一下外圍的周圍責任就大了。
柳枕清不會武功,而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那就證明肯定有高手潛綁走了柳枕清。
這樣的高手,霍風冽只知道一個。
就在這時,有人送來箭羽,是到了他們大營門口的。
上面綁著一張紙條和一玉簪,那玉簪,霍風冽認識,是柳枕清的。
紙條上寫著:請柳公子做客,霍將軍莫要進犯西蜀領地。
箭羽砰的一聲在霍風冽的手中碎了渣渣,周圍人大氣不敢,因為此時霍風冽上釋放的氣勢已經快要得他們跪下了,他們中有跟隨霍風冽很久的將領,似乎都覺得現在的霍風冽陌生,因為他們從未見過霍風冽憤怒的緒如此外放。
突然,霍風冽猛然抬頭,黑沉如淵的眼眸閃爍著殺意,里呢喃:“喬安!”
說完,霍風冽瞬間消失在原地,幾個下屬著急的追上去。
不久被一一質問的外圍守衛中只有一組在守衛時周圍曾經發生過事,稍微引起了他們的主意,那就是喬安王子迷路,囂著讓他們送他回去,但是他們是守衛不可能離開,所以本沒有搭理,之后喬安王子就自己走了。
但是對于高手而言,一個走神的功夫足以。
等下屬們趕到,頓時被營帳中的慘聲驚的。
進去一看,只見喬安的一只手臂已經扭曲,霍風冽面如修羅一般將劍架在喬安的脖子上。
“說,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喬安見有人來了,剛要哭訴求救,他可是西蜀國未來的王,怎麼能被這樣待,可是那些人卻一個個紛紛假裝看不見的樣子東張西,任由霍風冽的劍劃破喬安的脖子。
喬安這才明白什麼鎮國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說,我說……”
另一邊,柳枕清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看看日,已經是第二日的傍晚,他是出去找人,結果遇到了喬安擋住了他一條路,還要糾纏他,他沒耐心只能換一條,結果下一秒脖子一痛,人就暈了。
柳枕清了脖子,起看了看周圍的擺件裝飾,一副好奇打量的樣子,讓不遠看著他的人笑出了聲。
柳枕清轉頭看他,就見曾經有一面之緣的俊年郎就坐在那邊。
這一次,柳枕清真的是好好端詳打量他了,越看越心驚。
喬靳見柳枕清一醒來不慌不忙不怕,就到看,這一會兒還盯著他看,看得他都逐漸不自在起來。
“看什麼看!”喬靳道:“知道我是誰嗎?知道自己在哪嗎?”
知道他是誰?柳枕清看著喬靳,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詭異的做法讓喬靳更加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