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還是稀罕的,但畢竟是年人了,為了幾塊在楚王面前和人家的恩人神醫爭,不值當!如果楚王一怒之下不幫了怎麼辦?
曲舟意笑著哄著,「別,陸姑娘快繼續用膳,這午膳沒了陸姑娘就沒意思了。」
楚王淡淡看著兩人,之後放下筷子,一個眼神過去,兩名伺候在旁的太監立刻上前,手腳麻利地將楚王背在背上,速度離開。
「……」陸雲瑤。
「……」曲舟意。
待楚王離開,陸雲瑤終於忍不住火了,「曲公子,我哪裡得罪你,請直接說出來,我陸雲瑤現在便跪地賠罪。」
曲舟意一愣,「陸姑娘對我傾囊相授,我謝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
陸雲瑤冷笑,「那你剛剛是做什麼?還嫌楚王不夠討厭我?」
曲舟意見陸雲瑤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開玩笑,手一指,「陸姑娘別急,您看那裡。」
陸雲瑤順其手指一看,見楚王之前用的小碟幾乎空了。
突然丫鬟不斷為楚王夾菜的畫面進腦海,換句話,楚王今天食慾不錯?
曲舟意道,「王爺今日的飯量是往日的兩倍。」
陸雲瑤不解,「但楚王剛剛明明很生氣。」
曲舟意瞇眼想了想,「原本我以為王爺食慾大開是氣氛熱鬧,於是刻意和你搶菜,但如此看來,應該不是因為氣氛。」
「那是因為什麼?」陸雲瑤低頭看菜,除了幾道葷菜,其他菜肴和平日里的都一樣。
「因為你吧。」
「呃?」陸雲瑤驚訝地抬頭,「我?」
「是,」楚王離開后,曲舟意也終於夾了一塊清炒筍片,「難道陸姑娘不知,自己用膳時的表,能帶他人食慾?」
陸雲瑤這才恍然大悟,失笑道,「鬧了半天,我了現場吃播。」
「吃播?」曲舟意咽下筍片,好奇問道。
「是一種關於進食的表演,」陸雲瑤夾了排骨,打算和曲舟意邊吃邊聊,「只要表演得當,便能增加觀眾的食慾。」
「如果那樣,以後還請陸姑娘多陪王爺用膳。」
陸雲瑤叼著排骨,「陪他沒問題,但我的事……?」
曲舟意意味深長地點了下頭,「只要陸姑娘讓王爺高興了,王爺怎麼會不幫陸姑娘?」
陸雲瑤雙眼放亮,「真的?」
「當然。」
「你真是傳說中的神醫?」
曲舟意挑眉,「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你這麼接地氣又活潑,怎麼也不像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陸雲瑤笑著,「倒像個無憂無慮的貴族公子。」
曲舟意依舊笑著,但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淡,「我也希,自己是個無憂無慮的貴族公子。」
……
晚膳。
果然,陸雲瑤又被請到主院用膳。
這一次陸雲瑤沒拒絕,點了幾個菜便樂滋滋地去了,為了能做好「吃播」工作,下午時還特意小憩了一下,確保力充沛。
晚膳沒有曲舟意在,只有病鬼一般的楚王。
陸雲瑤毫不懈怠,很努力地表現,一邊切又不誇張地表達對味的驚艷,一邊還講解正在吃的菜味道如何。
周圍伺候的下人們暗暗驚訝,因王爺從來喜靜,但陸姑娘如此聒噪竟也不引王爺反。
仇公公真是高興壞了,一邊觀察著王爺的臉,一邊接陸雲瑤的話,兩人好像一個逗哏一個捧哏,配合得非常好。
楚王靜靜地聽著,優雅地吃著,慢條斯理。
晚膳后,就在陸雲瑤以為結束一場表演,回去好好休息下發酸的腮幫子時,楚王卻道,「陸雲瑤。」
「在。」急忙打起神。
「隨本王來。」說著,楚王一個眼神,負責背的太監上前。
陸雲瑤心跳得厲害,有種預,楚王突然談話定然與外公有關,因為這種預,再看趴在太監背上的楚王都覺得玉樹臨風起來。
主院,書房。
將楚王小心放下后,太監便退了出去,書房除楚王和陸雲瑤外,還有仇公公。
楚王抬眼淡淡看了一眼仇公公,「你也下去。」
仇公公一愣,「王爺,奴才想留下伺候王爺。」
若換平時,哪怕對方是自小伺候的仇公公,楚王也會大發雷霆,但今日楚王心彷彿很好,「本王與說幾句,一會再讓你進來。」
仇公公這才道,「是,王爺。」
臨離開時,還給陸雲瑤使了個眼,讓其好生伺候著王爺。
陸雲瑤也回給他一個眼神——只要楚王幫查外公的案子,他想怎麼伺候,就怎麼伺候,就這麼沒立場,沒節!
仇公公退出書房,更心地關了門,隨後便抱著浮沉在門外守著。
陸雲瑤忐忑又期待。
楚王微微側頭,瞥了一眼旁幾隻箱子,陸雲瑤順其眼神看去,瞬間有種預——這些箱子整齊擺放的卷宗,怕都是與永安侯有關。
楚王收回視線,「這幾日本王查證,永安侯一案疑點重重。」
陸雲瑤突然想起曲舟意說過,最近王爺一直忙著看卷宗,難道看的是永安侯一案的卷宗?
楚王微微挑眉,道,「本王知曉你心中頗有怨言,但了解整個案,如何回復你?你怨本王將你丟湖中,若不那麼做,如何回復有備而來的宮中太監?你宮后,即便本王查到些什麼,誰給陸侍郎送信?」
陸雲瑤雙眸猛地大睜,「王爺,您將民擄來,原來是為了外公一案?」
「不然呢?」楚王淡淡道。
不然?
陸雲瑤當然一直以為楚王將擄王府是為了破壞名節,進而報復陸雲佩。
別說這麼以為,怕是全天下人都這麼以為,而這正是最完無缺的掩飾!
陸雲瑤心服口服,「王爺明尚夙達,從前是民誤會王爺,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見子伏低,楚王心很好,但語調依舊涼颼颼,「你先別急著謝本王,本王剛剛說過,永安侯一案疑點重重。」
疑點重重不就代表這個案子多半是冤枉?「民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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