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出了花園分道揚鑣,一個去了主院,一個去了廚房,都沒回藏院。
梁嬤嬤幾乎是一溜小跑到主院的,以的經驗,這個時候主院定鬧的人仰馬翻。
當進時,到無形的低氣,梁嬤嬤驗證了判斷。
卻見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下人們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下,整個院子死寂得可怕,眾人見梁嬤嬤來,投去提醒的目——王爺心不好,嬤嬤定要小心。
梁嬤嬤調整了表,進了楚王的書房。
院子里跪了一地人,書房裡也跪了一地的人,其中跪在最前面的便是仇公公。
仇公公見梁嬤嬤突然折回來,知道定是帶來喜訊。
梁嬤嬤在仇公公旁也跪下了。
「……」仇公公用眼神詢問——你怎麼也跪?
楚王原本沒理,依舊黑著臉批閱文書,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見梁嬤嬤還沒說話,便放了筆,「為什麼跪?」
梁嬤嬤道,「回王爺,奴婢失職。」
「哪裡失職?」
「是這麼回事,陸姑娘早就和奴婢說,今早要為王爺準備膳食,但昨夜王爺打了賞,陸姑娘不僅給藏院的下人們包了銀子,給廚房的下人賞了銀子,更興得一夜沒睡,清早奴婢起來時,聽守夜丫鬟說陸姑娘剛躺下,奴婢便沒忍心起來,畢竟陸姑娘還要為王爺準備午膳和晚膳忙乎一天,一夜不睡怕子扛不住,所以……奴婢失職。」
包括仇公公在的所有跪地下人們齊齊鬆了口氣——救星可算是來了,他們跪不跪不要,可別把王爺氣病了,王爺病上一次,幾個月都緩不過來。
果然,眼可見,楚王的臉由轉晴。
「一夜未睡?」楚王問。
梁嬤嬤點頭,「是啊是啊,昨夜陸姑娘把銀子數了一遍又一遍,還拉著丫鬟們聊準備買什麼,這麼一聊就是一夜。」
「……」楚王。
梁嬤嬤怕自己說得沒有煽力,又找了個幫手,「仇公公你還記得昨天你送賞銀時,陸姑娘的反應嗎?」說著,暗暗了下眼睛。
仇公公恍然大悟,「哦……記得記得!奴才記得!」說著,也開始口綻蓮花起來,「昨天陸姑娘看到六大箱銀子吃驚壞了,一張小臉激得通紅通紅,哦對了,陸姑娘還以為五千兩銀子便是五百斤呢。」
楚王皺了皺眉,「五千兩銀子,有什麼可激的?」
仇公公鬆了口氣,知道王爺算是不氣了,「當然要激,這可是王爺賞的,即便是賞一兩,該激也要激的。」
楚王撇了他一眼,「一兩銀子也值得賞?」
「值得,值得。」仇公公笑道。
楚王抬眼,見書房裡跪了一地的人,窗外院子里也跪了一地的人,默默收回視線,「起來吧,今天所有跪地的人,賞十兩。」
眾人一愣,啥?今天不僅不用跪了,還有銀子?十兩呢!
「謝王爺。」眾人謝恩,起。
仇公公和梁嬤嬤對視一笑,用眼神流——果然還得陸姑娘!
仇公公年紀大了,起有些費事,剛起來險些又摔倒,好在旁邊又小太監扶著。
楚王看見后,目微微一滯,隨後移過眼去。
小太監扶仇公公出門宣楚王的話,梁嬤嬤則是到了楚王旁,輕聲道,「奴婢斗膽,想說說奴婢的想法。」
「說。」楚王道。
「是,奴婢認為,準備一天三頓飯確實辛勞,別的家小姐都養尊優,但陸姑娘幾乎全天泡在廚房裡煙熏火燎,奴婢都有些心疼了。這不?用了早膳后,陸姑娘又去廚房了,知道的,是知曉陸姑娘孝敬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陸姑娘是廚娘呢。」
楚王抬眼,「整日泡在廚房?」
「是啊。」
「有什麼想法直接和廚子說就行,還用親手準備?」
梁嬤嬤心笑開了花,但臉上還是一本正經,「陸姑娘的奇思妙想,哪是廚子能做到的?如果廚子能做到,早就為王爺做了。王爺您是不知道陸姑娘有多用心,每天絞盡腦地想新菜,我們當下人的都心疼了。」
楚王開口要說什麼,但明顯語調一轉,「以後早膳不用準備了。」
換句話說,午膳和晚膳依舊用。
梁嬤嬤見好就收,「是,王爺。」
楚王轉頭看向窗外,只覺剛剛還略有霾的天,突然明起來。
風吹葉,若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走?
楚王垂下眼,「你去吧。」又重新拿起了筆。
梁嬤嬤心中幽幽嘆了口氣,剛剛分明看出來王爺心好了,卻突然又差了。
……
廚房裡。
陸雲瑤來了就坐在小板凳上,支著下,冥思苦想。
不一會,休班的廚子到了。
「小人見過陸姑娘。」眾人齊齊問安。
陸雲瑤收回思緒,「真抱歉,你們明明休班,還得你們過來。」
有人道,「不,實際上即便陸姑娘沒我們,我們也應該來謝陸姑娘賞。」
「是啊,多謝陸姑娘打賞。」
眾人開始七八舌地謝,廚房裡熱熱鬧鬧、喜氣洋洋,好似過年一般。
陸雲瑤想了想,「我有個問題。」
「陸姑娘您問。」
「楚王他從前就這麼……呃……貪吃嗎?」因為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辭彙,陸雲瑤只能用了這個詞兒。
眾人一愣,險些沒笑出來。
張廚子道,「回陸姑娘,王爺從前不重口腹,是因陸姑娘廚藝湛,所以才重視膳食。」
雖然廚子說得好聽,但陸雲瑤一點不上道,「呵呵,你們王爺就是想折騰我。」
眾人齊齊解釋。
「別解釋了,與其浪費口舌,還不如想想一會做點什麼,」陸雲瑤越想越無語,「人為什麼要一天吃三頓飯,吃一頓意思意思不就行了?」
「……」眾人。
「你們有沒有什麼好想法?」陸雲瑤又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
陸雲瑤深吸一口氣,「要不然這樣,我們來排除法。」
「什麼排除法?」眾人不解。
「就是楚王從前不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