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不是的,只是個鳩佔鵲巢的靈魂而已,甚至連原主是死是活都無法確定,只知道原主高燒了四天後穿越。
會不會是本尊沒死?本尊的靈魂依舊在里,而睡夢裏,和本尊的靈魂搶?
接下來怎麼辦?會不會被本尊趕出?趕出后,能不能回現代?問題是,在現代是真的死了!這個自己可以確定!
陸雲瑤眼神閃了閃,之後試探著問,「你……能聽見嗎?」
沒人回答。
「如果你還在,如果你能聽見,我們聊聊好嗎?睡著后給我託夢就行,我不怕鬼。」
依舊無人回答。
陸雲瑤深吸一口氣,已確定這幅有問題,否則這般折騰恐嚇,按照道理早就沒了睡意,但依舊睏倦難當,這種困意絕不健康,而是一種病態困意。
心中慌得要死,陸雲瑤躺回了床上,輕聲道,「陸姑娘,如果你能聽見,我便和你解釋一下,我不是有意佔你,當我醒來便已經這樣,你願意聊聊的話便給我託夢,我們夢裏說。」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沉沉睡去。
……
清早,暖秋帶著尚春等人進房間時,見到小姐也是剛醒,雙眼無神地盯著床帳頂。
暖秋擔憂,「小姐,您沒事吧?」
陸雲瑤收回視線,「沒事。」竟然沒做夢!卻不知是真沒做夢,還是做了夢卻忘掉了。
陸雲瑤一邊渾渾噩噩地想著,一邊被丫鬟伺候著起。
香影大吃一驚,「陸姑娘怎麼出了一汗?中都是的。」
陸雲瑤低頭一看,確實,服已經了。
換句話說,暖秋走後,又出汗了,如果只是之前的汗,這時候應該半幹才是。
尚春問,「小姐要沐浴一下嗎?」
「沐浴一下。」陸雲瑤道。
尚春立刻去伙房讓人燒洗澡水,暖秋則是擔憂道,「小姐,還是找曲神醫診下脈吧。」
陸雲瑤想著——診脈最多是能看出的問題,應該診不出來里有一個靈魂還是兩個靈魂吧?畢竟醫也不是算命。
「好。」
伙房的熱水是常年備著的,聽說陸姑娘要用,便有人一桶一桶抬過來放在院子裏,丫鬟們再一桶一桶提進來倒浴桶。
正在疊被子的文月跑到梁嬤嬤旁,「梁嬤嬤,陸姑娘的被褥也了,是不是拿出去曬曬?」
梁嬤嬤驚訝地過去查看,果然被褥不說,卻也漉漉,「曬了怕是也有味道,拿去吉祥樓讓人拆了重做,陸姑娘房換新被褥。」
「是。」
文月跑去換被褥,梁嬤嬤卻思考著,要不要把陸姑娘不適這件事稟給王爺。
……
雖然掙扎了一夜,又出了一夜的汗,但陸雲瑤除了口卻沒有其他影響,相反,楚王的況卻不是很好。
主院,膳堂。
當陸雲瑤到膳堂時,果不其然,楚王也在。
從前沒在意這個細節,待仇公公說完才發現,楚王確實不願看見自己的窘況,每次在到達之前先來,用晚膳總是想辦法將趕走。
這般回憶起來,陸雲瑤心底竟有了一些酸楚。
今日的楚王依舊孱弱,從來都半死不活,所以看不出其神狀態有什麼改變。
「民見過王爺,王爺昨日休息得怎樣?」陸雲瑤輕聲問。
楚王抬眼,「還好。」
陸雲瑤一愣,因為楚王口吻還算平和。
如果楚王答不理,陸雲瑤也會舒服些,倒是楚王心平氣和,弄得陸雲瑤不習慣,「可有酸痛?」
「有,不算嚴重。」
「那就好,」陸雲瑤在桌旁坐下,「今日讓曲公子為您診個平安脈吧?」
「嗯。」
說話期間,下人們已將盛的早膳送了上來,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試毒的太監正要上前,楚王道,「今日不用。」
兩名小太監大驚,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仇公公,仇公公道,「王爺,雖在王府,但還是要謹慎行事。」
楚王角勾起一抹嘲諷,「本王已經如此,還用人下毒?無礙。」
「但……」
「本王想吃口熱乎的。」
「……」眾人。
是啊,從前飯菜到楚王的口中要經過許多程序,又試毒、又試吃、片大一些要切開,再讓布菜丫鬟夾到楚王的盤子裏,雖然下人們練,但也不好太過匆忙,就這般慢悠悠地走完全程,再熱乎的菜肴也都涼了。
陸雲瑤一時不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發現失態便趕忙憋住。
別看楚王半死不活,說話也有氣無力,但屋子裏除仇公公外沒人敢多說上一句,哪怕是忠心耿耿的仇公公也經常因為說了楚王不喜聽的話而被責罰。
布菜丫鬟和小太監都退到了一旁,仇公公則是對陸雲瑤不斷使眼。
陸雲瑤哭笑不得——能怎麼勸?仇公公和梁嬤嬤都不敢勸,何況是?人家楚王才剛給幾天好臉,便是為了外公的案子,也不敢惹楚王不快啊?
不過想來也可以理解,好好的飯菜被丫鬟太監們一頓折騰,能有食慾才怪。
想著,陸雲瑤低頭吃飯,裝作看不見仇公公求助的眼神。
兩人平靜的用膳,楚王突然道,「聽說你昨夜睡得不好?」
「呃?咳!」陸雲瑤險些沒嗆住——今天楚王怎麼這麼怪?不僅及時回答問題,還能主關心?難不是昨天練過了勁兒,把腦子練壞了?
「昨天?還好吧。」
楚王面沉了一些。
見楚王面不對,陸雲瑤趕忙又話音一轉,「睡得還行,只是不知為什麼夜半出汗。」
楚王臉這才好了一些,「一會讓曲舟意看看。」
「是,」陸雲瑤暗暗了脖子,又想到另一件事,「王爺呢?」
「還好。」楚王說完,便低頭喝粥了。
陸雲瑤頓時就火了——這人也太雙標了吧?回答「還好」,他就生氣,回頭自己又回答「還好」。
然而陸雲瑤能怎麼辦?有火也不敢發,最後只能暗暗瞪了一眼便沒說話。
兩人繼續用膳。
突然,楚王道,「想個話題。」
「咳!咳咳!」陸雲瑤險些被一口粥嗆死,「楚……王爺,您剛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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