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院伺候的丫鬟不,一等丫鬟便有六個,暖秋和尚春還好,香影等人平日裏看見曲舟意都是要打趣幾句,然而今日眾人卻靜悄悄,整個房間沒人言語,好像怕打擾了曇花之仙。
出了房門,剛進正廳的陸雲瑤便被這一幕驚艷,下意識閉了要打招呼的,加丫鬟們驚艷的陣營。
只可遠觀,不可玩。
曲舟意發現陸雲瑤到來,抬眼,「你來了?」
明明目清澈,卻又好像千言萬語。
陸雲瑤下意識後退半步,「那個……曲公子你的水楊酸是不是失敗了?失敗了也無所謂的,所謂失敗是功之母,昨天失敗不代表今天不會功,今天失敗不代表明天不會功。」聲音突然頓住,「等等,天!糟糕了!抱歉曲公子,是我的錯,我……我忘記了。」
曲舟意問,「陸姑娘你忘了什麼?」
陸雲瑤被突然想起的信息嚇得花容失,「我忘了水楊酸有揮發和腐蝕,會造眼睛等粘組織的腐蝕,曲公子你是不是傷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否則怎麼會這般……深款款?
曲舟意失笑道,「陸姑娘放心,提煉水楊酸進展還算順利,確實有腐蝕,我已發現,也已做了防護措施。」
陸雲瑤很是意外,「你竟然發現了水楊酸的腐蝕?」
曲舟意點頭,「這樣的新葯實驗,我幾乎年年都做,比水楊酸腐蝕更大的***我也做過許多,早已有了檢測方法和應對措施。」
陸雲瑤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還好曲公子博學多才,如果曲公子真因為這個而傷,我不會原諒自己。」
曲舟意起,「聽聞陸姑娘剛剛用過晚膳?」
「是,曲公子用了嗎?」陸雲瑤問。
曲舟意垂下眼簾,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要不要出外走走?」
陸雲瑤急忙點頭,「好。」
得到對方應允,曲舟意便沒再先謙讓,越過陸雲瑤直接出了正廳大門。
暖秋上前,輕聲道,「小姐,曲公子今日是怎麼了?」
陸雲瑤搖頭,「我也不知,我猜肯定是提煉水楊酸出了問題,只是他礙於面子不想當眾承認失敗,一會你稍微攔著其他丫鬟,距離我遠一些,我問問他。」
暖秋點頭。
隨後,眾人出了藏院。
距離藏院不遠便是金玉園,算是與藏院配套的花園。
從前疏於打理,並不驚艷,然如今藏院有了客,園丁們使出渾解數地打理花園,加之適逢春季,一場春雨、幾日不見,金玉園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還未靠近,就聞到濃郁花香。
陸雲瑤提議道,「曲公子,我們到金玉園走走如何?」
曲舟意卻放緩了腳步,雖其本來走得也不快,他側過臉微微垂眼,看著只到自己肩頭的子,「你喜歡這樣的花園?」
「……還好吧,子不都是喜歡花嗎?」陸雲瑤心中吐槽,今天曲公子太怪了,難不真是水楊酸揮發,燒壞了曲公子的腦子?還是曲公子被水楊酸腐蝕死了,現在有個人穿越了,重生了,借還魂了?
穿越前的陸雲瑤不是想像力富的人,但現在想像力堪比網文小說作家。
曲舟意將陸雲瑤的驚慌收眼底,「既然喜歡花,那我帶你去一花朵更的地方。」
「我們要出王府?」陸雲瑤下意識問。
「不出,跟我來。」說著,曲舟意已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陸雲瑤扭頭看向暖秋,暖秋等人也是一臉疑,陸雲瑤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表,一溜小跑地跟了過去。
曲舟意姿態優雅,但走得卻很快,即便是勤於鍛煉的陸雲瑤跟得都十分吃力,更別說後一眾小丫鬟。
貴族小姐穿的繡花鞋都是薄薄的布底,穿著舒適,走起路來裊裊婷婷,但缺點是行走不了太多路,況且這種家小姐本來也不需要走太多路。
小姐們旁的大丫鬟們著也是十分考究,自然不稀罕穿那種人穿的千層底鞋子,們的鞋子雖不若小姐那般華貴,卻也是走不了太多路的。
於是,這一路下來,丫鬟們一個接一個的掉隊,能勉強跟上的沒幾人。
暖秋一直跟著,全憑忠心,其旁是淑玲。
與這些弱的丫鬟相比,淑玲跟得十分輕鬆,其不快不慢於丫鬟隊伍的第二位,既不引人注目,又能很好的完任務。
終於,陸雲瑤不了了,「等等!曲公子你走這麼快做什麼?我的腳……好疼!」
曲舟意聽見了「疼」字,這才停下,當轉看見面頰滿是汗水的陸雲瑤時,也終於冷靜了許多,「抱歉,我忘了斟酌步伐,走得快了些。」
陸雲瑤苦笑,「哪裏是快了些?分明是特別快?曲公子你今天到底了什麼刺激,能告訴我嗎?水楊酸那種東西能做出來就做,做不出來就算了,用柳樹皮煮煮水也能對付用不是?再者說,王爺恢復得很好,你應該高興才是。」
曲舟意靜靜看了半晌,隨後轉過了,慢慢前行。
陸雲瑤一頭霧水,怎麼有種覺——曲公子又生氣了?
雖然曲公子表平靜,但能到怒氣。
丫鬟們遠遠跟著,左右只有他們兩人,曲公子突然生氣一定是因為,或者說因為說了某些話。
但左思右想,也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唐突的話。
突然,一陣花香襲來。
這花香較之金玉園的花香要淡,卻獨特,深深嗅鼻腔中竟有種清涼,好像薄荷一樣。
陸雲瑤知道這不是薄荷,「曲公子,前面便是你要帶我去看的花?」
天越來越暗,因為地王府角落,沒有多路燈,近一些的路還能看清,遠一些便霧茫一片,如夜幕繁星。
曲舟意好像沒聽見陸雲瑤的話,又好像聽見了卻沒反應,沉浸於心事。
好半晌,他轉過,幽幽嘆了口氣,「是啊,今日並不是最好的花期,花期是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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