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只見九叔將墨倒碗中,拿起一旁的八卦鏡,將整隻碗扣住,在半空中之中翻了幾下,又唸了幾句不知名的咒語。
“嘩嘩!”
源源不斷的黑墨,順著隙,流到下方的墨斗之中。
“你們兩個,去,將墨線弾在棺材上面。”
見混合著的墨,漸漸地浸潤了整條墨線,九叔這纔拿去墨斗,將之給了文才,並囑咐二人道:“整副棺材都要彈上線。”
“知道了,師父。”
二人連忙點頭。
“對了,師兄。”
而這時,葉晨突然開口,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今天的事太過詭異,爲了以防萬一,我想留在義莊,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也好……”
思考了幾秒,九叔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要求。
畢竟他這兩個徒弟,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有葉晨在一旁幫襯,也能放心許多。
隨後,九叔又踱步到祖師牌位前,點起三支長香,嘆氣道。
“人分好人壞人,分殭死……”
還未等九叔說完,一旁正在給棺材彈墨線的文才便道:“人不只分好人壞人,還分男人和人呢!”
惹來九叔不滿的眼神,呵斥道:“師父說話,你個什麼啊!”
“師兄。”
見此形,葉晨若有所思道:“那任老太爺剛纔的副樣子,恐怕就快要變殭了吧?”
“沒錯。”
九叔點頭,眼中滿是複雜之。
降妖除魔,本是修道者的職責,但若是這樣貿然將任老太爺的理掉,恐怕明天就要遭到任老爺一家的責難。
更重要的是,消息一旦傳出。
十里八方的這些百姓,只怕都會知道,九叔做事壞了規矩,將僱主親人的燒燬。
“那……任老太爺他,爲什麼會變殭呢?”秋生好奇道。
“之所以會變殭,是因爲它多了一口氣!”
“一口氣?”
“師父,什麼意思啊?”
“一個人死之前,生氣、憋氣、悶氣,死了之後,便有一口氣聚在嚨那裡,氣不散盡,魂不離。不僅難化,倘若再加上長年累月,被埋在地之中,以及特定的天時,就很有可能會變殭!”
九叔緩緩道。
燭火幽微,映照在他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凝重。
“相比於一般的鬼怪,殭兇悍,非同尋常。而且……最可怕的是,剛剛甦醒過來的殭,一般它們第一個要咬的,就是自己的至親之人。”
“啊!”
文才一驚,張道:“那婷婷豈不是要有危險?”
“是啊。”
沒好氣地白了自己徒弟一眼,九叔點頭,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今天白天的形,他又不是沒有看到,任婷婷分明是已經傾心於自己這個小師弟了,偏偏兩個傻徒弟還一個勁的念念不忘……
如果九叔來到後世,便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二人的行爲。
狗!
有道是,狗到最後,只會一無所有。
顯然秋生和文才不知道這個道理,聽到任老太爺的,可能會危害到自己的神,連忙賣力地爲棺材板上,彈上混有公的墨斗線。
“對了,別忘了棺材底也要彈。”
想到劇中,任老太爺就是從棺材底跑出去,將任老爺殘忍殺害的,葉晨連忙提醒了一句。
雖說他有些惱火任老爺的固執,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這也是所謂的職業守。
“差點忘了……”
聽到葉晨的話,已經彈完棺材表面的墨斗線,準備收工的文才和秋生,不由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的後怕之。
若不是葉晨這一句話,他們恐怕真的要掉棺材底。
到時候任老太爺的變殭逃走,去殺害任婷婷,那可真是後悔莫及!
“對了師兄,殭一般都如何區分等級?”
看著二人在忙著給棺材底彈墨斗線,葉晨來到九叔旁,好奇道。
“這個嘛,說來話長。”
九叔聞言,下意識地皺眉。
本來他是不打算說這麼多的,免得流傳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但轉念一想,葉晨是茅山派最有天賦的弟子,日後遲早要遇上這些東西,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殭,集天地怨氣所生,不在三界六道之中,以鮮爲食,雖能不老、不死、不滅,但卻要飽無盡的孤寂……而殭又可以分爲和甲,其中一般有這幾種,白、黑、跳、飛天和旱魃。”
“至於甲,一般大都是由人爲所造的,分爲銅甲、鐵甲、銀甲、金甲這幾類,不過很會出現。”
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九叔繼續道。
“既然說到殭,那我便順道說下對付它們的方法,其中……白殭和黑殭這兩種,普通人憑著桃木劍和黑狗,都可以對付,但若是跳,一躍數丈,行速度極快,即便是修道之人,也要小心應付。”
“至於飛天殭……”
說到這,九叔的臉,也有些難看:“你們還是希不要遇到它,一旦遇到,那最好是能逃多遠就有多遠……當年一隻飛天殭,滅了嶗山派上下幾十口人命,差一點就進化了旱魃,最後拼盡了大半個修道界的力量,纔將之擊殺!”
葉晨沉默。
末法時代,修道之人難以吸納靈氣,修煉進度極爲緩慢。
但殭,卻是靠著天地怨氣而生,以鮮爲食,放在眼下這種戰年代,反而發展的極爲旺盛。
可以說,這是一個修道之人最黑暗的年代!
不過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電影之中的任老太爺,一開始便是跳,隨後在吸了任老爺,以及好幾個鎮民的鮮之後,更是差一點就進化了飛天殭……
能夠這般快速進階,只怕這,一定是有什麼在其中。
“時候不早了。”
目掃了掃衆人,九叔打了個哈欠,搖頭道:“明天還得去爲任老太爺的,尋找一好的風水寶地安葬,都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