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心靈才是真的，您這麼好，又這麼善良，不會有人在意你的容貌的，您可以試著摘下面紗。」

姜瓷一臉誠懇地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又閃又亮。

青姨心掙扎了許久，這才抬起手將面紗摘了下來。

臉上有很大一塊燒傷導致的疤，夜下看著的確有些恐怖。

姜瓷已經在心裡預想了毀容的臉會是什麼樣，但在真正見到青姨的傷疤時，還是被驚到了。

「嚇到你了吧？」

青姨略帶抱歉地說著，就要將面紗再次戴上。

姜瓷急忙阻止。

「我只是在想，這麼大的一塊傷疤，那該有多疼啊？您這傷是怎麼弄的？」

青姨思緒飄向遠方，那是一輩子也不想再提及的噩夢。

那場大火，無地吞噬了最重要的一切。

的夢想，本該明璀璨的一生，還有可憐的孩子，全都葬送在那場大火里了。

「我住的地方發生了火災，雖然撿了一條命，但臉卻被燒傷了。」

青姨雲淡風輕地說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姜瓷一臉心疼的看著面前的阿姨。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去安，想說得很多，但又覺得什麼話都顯得過於蒼白。

青姨見姜瓷表這麼嚴肅，扯了一抹笑。

「都過去了，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嗯嗯。」

姜瓷微微點頭，看著青姨的臉。

覺得有些眼，可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很醜嗎？」

青姨見姜瓷一直盯著看，有些自卑地低下了頭，抬手擋住臉上傷疤的位置。

姜瓷急忙搖頭否認。

「不…不是的青姨，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您有些眼，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青姨眉眼躲閃著，急忙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我沒毀容前，別人都說我長著一張大眾臉，你覺得眼也不奇怪。」

「是嗎？」姜瓷有些不太信。

「青姨騙你幹嘛，我離開瓷都的時候，你怕是才出生吧，怎麼可能會見過我呢？」

青姨用笑掩飾著心的慌。

「也許吧，對了，我一早就想問了，我們每天用的餐都很，不像是流水化生產的，今天聽您說您是瓷都人，這些瓷該不會是您親手燒制的吧？」

青姨輕輕點頭。

「我在漁村閑得沒事就會燒制一些瓷，只不過島上的泥土不是很適合燒制瓷，所以也只能燒這樣了。」

姜瓷驚大了雙眼，一臉的崇拜。

「青姨您也太凡爾賽了，這瓷到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害怕不小心給打碎了。」

「打碎了也不要，貯藏室里還有很多，都是我閑來無事燒制的。」

姜瓷瞬間來了興趣，急忙放下碗筷，滿眼期待地詢問著：「青姨，我可以去您的儲藏室看看嗎？」

青姨愣了一會，對於姜瓷如此迫切的模樣，倒是有些沒有料想到。

現在的年輕人，都對陶瓷沒什麼興趣，像姜瓷這樣的的確見。

「現在嗎？」

姜瓷點頭如搗蒜：「嗯嗯，就現在。」

拉起青姨就要往儲藏室走去。

青姨看著姜瓷著個大肚子，卻健步如飛，一臉張和擔憂。

「你慢點，小心臺階。」

「我沒事的青姨，儲藏室的鑰匙您帶了吧？」

「帶了。」

青姨拿出鑰匙將儲藏室的門打開，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瓷。

有青花瓷瓶，青白瓷，還有冰裂紋。

姜瓷看得是應接不暇，每一件瓷都堪稱絕的藝品。

「青姨，我可以拿起來看嗎？」姜瓷詢問著。

青姨欣然點頭。

「當然可以，這些瓷都是我閑來沒事燒的，也沒人欣賞，你是第一個。」

姜瓷驚訝得睜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麼好的瓷竟然沒人欣賞？」

拿起一個玉化的汝窯天青碗，忍不住嘆道。

「雨過天青雲開，這般做將來，這個瓷，瓶亮淡雅堪稱完。」

「姜瓷，你懂瓷？你也會燒制瓷嗎？」

青姨略顯驚訝。

姜瓷將瓷放回架子上，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憂傷。

「會一點，只不過我再也燒制不了瓷了。」

「為什麼？」青姨滿臉不解。

姜瓷抬起手，手背上被唐華砸傷的疤痕如蚯蚓般彎曲著。

角扯了一抹笑，無所謂地說著：「手傷了，醫生說我再也做不了細的事了。」

青姨略顯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手……」

姜瓷微微搖頭。

「沒事，我已經接了這個事實，只是不能燒制陶瓷了而已，手最起碼還可以正常使用，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青姨看得出來，姜瓷上說著不在乎，眼底的失落和憂傷卻出賣了。

「沒有轉機了嗎？堅持做康複試試呢，也不能恢復嗎？」

青姨看得出來姜瓷很喜歡陶瓷，在提起瓷的時候，的眼睛里都在放，整個人都是充滿著朝氣的。

姜瓷斂斂笑容，向儲藏室的裡面走，邊走邊說：「他給我找過康復醫生，只不過當時我的母親突然去世了，這件事也就擱置了。」

「你的母親去世了？怎麼會？怎麼去世的？」

青姨聲音拉高了好幾個分貝，眼底滿是悲痛和不敢置信。

姜瓷轉滿臉不解的看向青姨，的反應有些過於激。

青姨意識到自己剛剛緒太過激了，急忙解釋：「我只是看你這麼年輕，你媽媽應該比我還小，怎麼會去世呢？只是比較詫異和惋惜。」

「我18歲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出了車禍，爸爸當場去世，哥哥為救我失去了一隻胳膊，媽媽變了植人在床上躺了整整5年，剛醒來沒多久，就去世了。」

姜瓷神悲傷的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青姨將姜瓷擁懷裡，輕輕拍著的背安著。

「可憐的孩子。」

姜瓷從青姨的懷抱中出來，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掉。

故作無所謂地說著：「青姨，我沒事，都怪我，害得您跟我一起流眼淚，不說不開心的事了，您這裡這麼多瓷，我都還沒看完呢。」

姜瓷說著便轉繼續往裡走，視線被角落裡擺放著的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吸引。

拿起照片，在看清上面的人臉時，瞬間呆愣住。

千萬縷的回憶湧上心頭。

轉緒激地問：「這個照片里的孩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