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患者登門維權了,周文斌遇到這種事習慣的回避,借口自己院里有會,讓程小紅接待。
目前醫務形了一個不文的規矩,男患者投訴,許純良接待,患者投訴就是程小紅負責,老周依然負責開會,不到迫不得已他才不會親自出馬。
前來投訴的患者佟麗,本市機關加油站出納,來是投訴長興醫院醫中心的,上個月在長興醫中心做了雙眼皮手,對后效果很不滿意,認為這是手事故,自己被毀容了。
程小紅不是第一次跟打道,上次在醫中心參予了會診,容科認為手效果和恢復都不錯,不存在手失誤,更不存在患者所說的毀容現象,告知患者,手存在恢復期,讓多點耐心,等候最后的恢復效果。
佟麗當時倒是表示理解,可回去之后就不停撥打12345熱線,投訴長興醫中心,產生了很不好的社會影響,程小紅后來又親自陪同去了一趟東州市醫患糾紛調解中心進行調解,但是佟麗也不接,認為市調解中心和長興醫院串通一氣。
程小紅賠著笑臉將佟麗請到了辦公室里,給倒了杯茶:“佟大姐,您今天來有什麼事?”
佟麗指著自己的雙眼道:“你仔細看看我的眼睛。”
程小紅瞪大兩只眼睛看,說實話佟麗長得有點名不符實,四十歲的人了已經現出疲態,皮澤暗澹,眼角也有了不的魚尾紋,為了提升值來到長興醫院容科做了雙眼皮手。
憑心而論,的雙眼皮做得非常功,看起來很自然,但是也沒覺得比過去好看,畢竟底子擺在那里,雙眼皮手不可能讓一個人的值產生胎換骨的提升。
程小紅也做過同樣的手,所以在這方面有一定的發言權。
“好的啊!”
“昧著良心說瞎話,你看不出我這雙眼睛一大一小啊?你看不出我現在不如原來好看啊?”
程小紅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真沒看出來眼睛一大一小:“佟大姐,我覺得恢復得好啊。”程小紅用詞比較謹慎,實事求是地說,好看,從這張臉上真看不出來。
佟麗冷笑道:“你們一個醫院的當然向著自己人說話,可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過去我雖然是單眼皮,但是我長相還算不錯吧,在你們醫中心拉完雙眼皮之后,眼睛就變得一大一小,剛開始你們說需要恢復期,現在都一個多月了,我非但沒恢復,眼睛變得越來越丑了,連我家男人連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了。”
“佟大姐,沒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今天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會把這件事向全社會公布,我曝你們!”
程小紅勸先消消氣,打算把醫中心的負責人請過來給佟麗解釋一下。
佟麗道:“行,你把他們都來,給我開刀的是蔡榮娟,對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醫院容科是私人承包的,坑了我這麼多錢,還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跟你們沒完。”
許純良看了一眼,這個佟麗長相不敢恭維,拉雙眼皮過去時代沒有過,發之父母,豈能輕易刀,可即便是佟麗不開刀,長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有點鬧不明白,純天然的不好嗎?非得后天改造,什麼醫學容,不就是人造假工程嗎?
程小紅請佟麗先去隔壁調解室稍坐,馬上聯系醫中心相關負責人過來,有些話畢竟不方便當著患者的面說。
程小紅先給醫中心主任蔡榮娟打了個電話,蔡榮娟正在開刀,要半個小時后才能下臺,長興醫院醫中心是承包科室,承包人曾紅文,是個閩南人,他們那里的不人將承包科室做了產業。
曾紅文表示自己不方便過來,讓醫務先談著,這件事還得是蔡榮娟出面。
程小紅掛上電話,有些郁悶,抱怨醫中心的這幫人非常麻煩,人家投訴得是他們,他們自己還不當一回事兒,什麼事都往醫務推,可問題的關鍵在于,醫中心是合作經營的模式,理起來比較棘手。
許純良道:“鬧事的那的長得也不好看啊。”
程小紅向門外了,讓許純良過來,電腦上有佟麗開刀前后的照片,許純良對比了一下,確定開刀后比開刀前還要難看了那麼一點點,佟麗所說的大小眼現象并不明顯。
程小紅道:“容科主任蔡榮娟是譚國良的老婆,要說他們兩口子最近也夠倒霉啊,老譚的事剛剛解決,他老婆又攤上事了。”
許純良聽說了這層關系,不屑笑道:“譚國良那麼能耐,讓他自己去解決唄,咱們醫務別趟這個渾水。”
程小紅道:“你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系,容科是第三方承包,如果責任在醫院,賠錢的也是第三方,不過咱們長興醫院的聲譽肯定損,小許,你幫我去趟醫中心。”
“干啥?”
“看看蔡榮娟是不是在開刀,認為自己不應當承擔責任,對這件事非常消極,這個當事人不出面,咱們也不好談。”
許純良知道程小紅得留下來應付佟麗,于是答應了下來。
前往的時候,迎面遇到了副院長耿文秀正帶著一群行政人員在醫院里巡查,據職責分工,門診醫療歸負責,每周都有兩次的例行巡視。
因為走了個正面,許純良出于禮貌跟打了聲招呼。
“耿院好!”
耿文秀正眼都不帶瞧他的,邁步肩而過,一直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許純良難免有些郁悶,屁大點的,威倒是大,醫院的大老板顧厚義也沒那麼大的架子,想當年老子統領十萬教眾也沒你這麼傲慢。
耿文秀走過去之后,扶了扶眼鏡,向邊行風辦主任李巧燕道:“剛才那是誰啊?”
李巧燕道:“哦,醫務新來的干事許純良。”
“許純良?”耿文秀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對以后人生的影響力。蔡榮娟在東州市容界很有些名氣,幾年前公派去南韓進修學習,的確學到了一些先進的容技。
閩南商人曾紅文承包容科之后,跟蔡榮娟合作得一直很不錯,在蔡榮娟的形象打造上投不。
蔡榮娟熱衷社會活,還是區政協委員,民主黨派人士,平時對穿戴非常講究,也頗為高傲。
許純良來長興的時間雖然不長,也已經發現小小的長興醫院里面階級分明,這種階級是以職位和財富界定的,就醫療部分來說,通常年輕醫生收不高,即便是獨立管床,也沒多,如果能夠為醫療小組長,就有了質的飛躍,為副主任、主任收又會節節攀升。
任何時代,財富都是底氣的來源,所以說財大氣是有道理的。
程小紅對蔡榮娟還是比較了解的,本沒去開刀,一般來說,容科下午很安排手,即便是安排,蔡榮娟也很親自上臺。
許純良到辦公室的時候,蔡榮娟正在陪著一位貴婦打扮的人聊天,看到他推門進來,妝容致的面孔頓時板了起來:“誰讓你進來的?出去!”醫院里面總有那麼一部分主任脾氣很大,自認在院高人一等。
許純良敲門了,但是沒人搭理,所以才推門。
許純良沒被咄咄人的氣勢給震住,著蔡榮娟道:“你就是蔡榮娟吧?”
蔡榮娟愣住了,許純良穿著本院的工作服,所以認為是醫院的一個小字輩,這種人通常是不被放在眼里的。一個小字輩居然敢對自己直呼其名,膽子也太大了。
跟聊天的貴婦也到氣氛不對,笑了笑道:“蔡主任有事我還是先走了。”
蔡榮娟有些尷尬,其實這尷尬都是自己找的,如果不是那麼盛氣凌人,許純良也不會有接下來的舉。
許純良可不管是什麼容科主任,你不是囂張嗎?我就讓你知道囂張的后果:“我醫務的,有患者投訴你手事故,現在患者在我們那里等著呢,我過來是專程找你過去解決你的問題。”
蔡榮娟一張臉紅了起來,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這小子不知道自己正在接待貴賓嗎?這話不是公然打自己臉嗎?
貴婦聽到許純良的話,更不愿意逗留了,拿起自己的馬仕手袋,告辭離去。
蔡榮娟想起送,人家擺擺手讓留步,匆匆走了。
蔡榮娟沉著臉:“你什麼意思?當著我病人的面,你說這種話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闡述事實,通知你一聲,麻煩你搞清楚,我們是在幫你理問題,如果你不去,我可以理解為你拒絕我們醫務的協調,只能讓患者直接找你通。”許純良說完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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