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字?”王逸面詫異的看著崔漁。
“是啊,你識字嗎?”崔漁問了句。
“我不識字啊!先生都不識字,我怎麼可能會識字?”王逸一副看傻子的表。
看著滿臉理所當然的王逸,崔漁整個人不由得頭大:自己莫不是上了賊船?
真的是令人頭大如斗!
崔漁看著小藝,二人大眼瞪小眼。
“開玩笑的,先生當然識字。”王逸忽然狡詐一笑:“不過先生說,文字記錄的是天地規律,世間萬之變化,但文字也是一種束縛桎梏,認識了文字之后,我們再去領悟天地運行的道理,難免會遇見知見障,自所學為文字束縛。反倒是不如先從書中將道理吃,然后再去認識文字。”
聽聞王逸的話,崔漁終于知道為什麼南華老道士要自己來和李銘學習文字來,自己和老道士二人簡直是半斤八兩對付了。
要不是看到對方對知識虔誠的表,簡直就是一個騙子!
他只想識字而已,怎麼就那麼難呢?他又不修儒家大道,明悟道理有什麼用?
不過頭都磕了,在想反悔也是遲了。
在看旁邊的大師兄與二師兄,一個正常的都沒有,你見過課堂上喝酒的嗎?看到過閉著眼睛,懷抱寶劍上課的嗎?
既來之則安之,崔漁只能坐下,聽老道士誦讀詩篇,講述詩文中的大道。
不過老儒生講課確實是栩栩如生,就連崔漁也聽得迷,伴隨對方宣講,崔漁只覺得一道道妙理在腦海中閃爍,關于文字、人倫理法竟然有一種莫名領悟。
崔漁聽得迷,整個人逐漸沉浸其中,忽然靈魂中一點清涼浮現,驚的崔漁猛然睜開眼,眼神中出一抹不敢置信之。
詭異之力!
發現了什麼?
伴隨著老儒生講法,那無數經文奧義,竟然化作了一詭異之力在小院飄。
這詭異之力中正平和,散發著祥和、浩然的氣機,就像是一縷縷飄浮在空中的霧氣,散發著玄妙莫測的氣機。
“這種詭異之力,莫不是儒家的浩然正氣?”崔漁看著空氣中漂浮的詭異之力,一顆心大震撼。
伴隨老儒生吐字誦經,那誦經聲音、吐出的文字,紛紛化作詭異漂浮半空,而老道士就是空氣中詭異之力的源頭。
心中念,飄浮在空氣中的一縷詭異之力融了他的,化作一莫名之力滋潤澤他的神魂。
這詭異之力竟然沒有引起自家天賦神通的反應。
這種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著空氣中一詭異之力在波,這一縷縷詭異之力在空中漂浮,并不會主侵人的軀,而是要人沉浸在某個獨特的狀態下,神散發出某種波與空氣中的詭異之力頻率相合,才能將那一縷縷詭異之力吸收。
“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崔漁眼神中充滿了震撼。
“這老儒生還真是有點東西。”
滿噴詭異之力的,崔漁還是第一次見。
“老儒生是個有本事的,在用自己的智慧為門下弟子開啟智慧。”崔漁大為震撼,他雖然沒有正經修行,但卻也能看出幾分門道。
那閉眼的二師兄南北,周氣神波,對于漫天的詭異之力視作不見,只是偶爾在空氣中捕獲一縷獨特氣機,收軀。
一旁的大師兄有些微醺,對空氣中的詭異之力來者不拒,整個人似乎化作了無底。
至于三師兄王逸,更是離了個大譜,周無數氣機迸,不但對所有氣機來者不拒,更是主牽引周米許的詭異之力進。
詭異!
一窩子詭異!
或許說是一窩子儒家修士。
只要不死,在老儒生日夜灌溉之下,總有一日這些人都會為儒家頂梁柱。
崔漁眼神中出一抹震撼:“來對了!別說是百擔米,就是一萬擔也值得!”
從降生到現在,他見過妖道、天蓬、龍、龍氏的武照,全都是可以稱之為飛天遁的都大修士,但詭異之力外放的,他只是見到兩個。
一個是井下釋放詭異之力害人的不知底細之。
還有眼前這個釋放詭異之力滋養人的心靈,相助人開啟智慧的老儒生。
老儒生看起來容貌平平,甚至于還有幾分呆訥,但看著口氣中流轉的詭異之力,崔漁就覺得頭皮發麻。
單單言語就化詭異之力,這老儒生是什麼修為?
“自己這回可是承了!回去要謝謝南華真人。”崔漁心中若有所思。
再去看一旁張角,抱著簽筒遙遙睡,整個人昏昏沉沉,所有詭異之力靠近其周三尺,盡數為簽筒吸收。
老儒生講經的時間很快,三個時辰轉眼即過。
老儒生停止講經,看向幾人:“今日講經到此,你等回去自行領悟吧。”
說到這里話語又頓了頓:“小藝,去做飯。今日為師收了新徒弟,當慶賀一番。”
“先生,已經沒米下鍋了。”小藝苦笑:“今早的那一頓米粥,就是最后一碗米飯。”
“去把門口的殺了。”老儒生風輕云淡,不不慢,毫不為五斗米折腰。
“可不敢,那幾個還要留著下蛋,是師娘的寶貝。”小藝連忙搖頭。
老儒生聞言沉默,半響后道:“看書吧。書中自有千盅粟。”
“先生,書不能當飯吃啊。”李鯤鵬在旁邊不干了,朱紅的酒葫蘆砸在桌子上:“你當年收我為徒,將我從北地拐來,可是說好每天酒食的伺候著。可來到這里之后,不說一日三餐天天喝粥,你總不能掐了我的脖子,給我斷了口糧啊。”
老儒生苦笑。
“師傅,要不然您去將師娘請回來?師娘回來,咱們就有飯吃了。”王逸在旁邊勸:“面子丟了,總好過肚子罪。”
“那潑婦,別去管。我就算是死,也絕不低頭。”老儒生說完話走屋子里。
師兄弟三人齊齊嘆氣,王逸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崔漁見此笑了笑:“今日我是沒辦法了,明日我到可以為諸位師兄送來粟米。”
“南北師兄。”王逸看向雙目閉的青年。
那青年聞言如被蛇咬,整個人一個激靈:“師弟!!!我是劍客,不是街頭賣藝的!!!”
二師兄南北終于睜開眼,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剎那間四目相對,崔漁可以肯定,自己在南北的眼中看到了一把劍。
一把沾染了無數腥的劍。
高山峻嶺、浮云山河、妖魔鬼怪,都是劍下亡魂。
那是一把殺了無數生靈詭異,攝取了無數靈詭異華的劍。無數煞氣封印其中,要他時時刻刻閉眼勻養神,才能將哪煞氣鎮下去。
劍一晃即逝,仿佛是錯覺。再去看時,南北的眼睛清澈如水,沒有毫的波瀾與雜質。
只是此時那雙眼睛的主人,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
“劍客也得吃飯!”王逸眼睛盯著他。
南北苦笑一聲,抱住寶劍耷拉著腦袋走出大門外。
“師弟,你莫要見怪,咱們的日子簡直一言難盡。”王逸看著崔漁,生怕把他嚇跑了。
“以后常來,就見怪不怪了。”大師兄李鯤鵬湊到崔漁邊:“聽說師弟有好酒?”
“確實是好酒,上的佳釀。”崔漁笑瞇瞇道:“明日為你帶來。”
為了不給這可憐的家庭雪上加霜,崔漁決定告辭離去,與小道士張角離開了百草堂。
臨別時王逸送到門口,抓住崔漁的袖依依不舍,生怕崔漁這冤大頭被嚇到不敢在回來了。
走出小巷,張角著鼻子使勁的煽:“崔兄,你怕是騙了!這哪里是教書做學問的地方,分明是一窩騙子。有那百擔糧食,夠咱們無憂無慮吃個十年八年了,你又何必往火坑里跳?”
“你不懂。”崔漁搖了搖頭,沒有反駁張角的話,一路來到酒樓,專門定了一桌酒席,吩咐送到百草堂后,才帶著張角往家走去。
“對了,尚未請教道長名號?”崔漁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問了句。
“貧道號‘大賢’。”張角回了句。
“大仙?倒是好奇怪的道號。”崔漁聽岔了,將大賢聽大仙,二人之間似乎發生了某種妙的誤會。
“我這輩子就是希像我的道號一樣。”張角面羨慕。
“我也希像你道號一樣,仙做祖。”崔漁也跟著慨了句。
張角聞言一愣,滿頭問號:???怎麼就扯到仙做祖上了?
不過崔漁是自己的金主飯票,對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李家村
草廬外
正在編制芻狗的老道士南華真人忽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大梁城方向,將手中的芻狗放下,出手指一陣掐算,忽然角裂開:“哈哈哈!哈哈哈!天數至矣。”
“守誠。”老道士開口喊了句。
“師傅何故發笑?”張角面詫異的自樹蔭下走來。
“天命之人至矣。你且去村頭等候崔漁,看到他邊的道士,請他來此一述。”
南華真人笑瞇瞇道。
守誠聞言一愣,然后起快步向村頭走去。
崔漁與那張角一路回返,來到了村頭遠遠的就看到守在村頭的守誠小道士。
“見過崔信士。”守誠上前一禮。
“小道長怎麼在這里?”崔漁面詫異。
“我家師傅今日心來起了一卦,想要請這位道友前去一述。”守誠回了句。
崔漁一愣:起卦?
再看看張角懷中的簽筒。
張角也是愣住,心臟跳都了半拍:起卦都能算到我,必定是道門真人無疑。我這個假道士頂著道門招牌胡招搖撞騙,莫非惹出禍事了?”
“不知尊師是?”張角連忙謙遜的問了句。
行走江湖本事可以沒有,但看碟下菜、看人眼的功夫卻必不可。
“家師南華。”守誠略帶得意道。
“南華???哪個南華???”張角聞言愣住了。
“這世上南華的只有一個。”守誠小道士道。
“請道長速速帶我前去拜會南華真人。”張角眼睛亮了,激的軀都在哆嗦。
然后二人不再理會崔漁,道了一句‘失禮’后就消失在遠的山林間。
“那老道士很有名?”崔漁聞言心中疑。
他又不混這個世界的修煉界,怎麼會知道南華真人的名號?
懷揣疑問走回家,父親與小妹、楊二郎等人在院子里烤,見到崔漁回來后招呼一聲,崔漁將一袋粟米放在凳子上,打了個招呼走回屋子里。
“是米!上等的米!貴族大老爺才能吃的米!”小妹好奇的打開袋子,然后一聲歡呼,聲音里充滿了驚訝。
這年代能吃上糠秕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況是米?
就連楊二郎與崔老虎也停下手中烤的作,一雙眼睛看向米,然后在看向崔漁的屋子。
“這小子在外面做什麼勾當?怎麼米都有了?”崔老虎眉頭皺,眼神里出一抹擔憂。
自家兒子有什麼本事他還不知道嗎?
這米是他能弄來的嗎?
“大伯,莫要管了,小弟已經長大了。”楊二郎看著崔老虎道了句。
崔老虎聞言沉默:“我是擔心他在外面走錯了路。”
屋子
二小姐已經醒來,此時躺在床上,呆呆的出神。
“你回來了?”聽到腳步聲響,項采珠自帷幕中鉆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崔漁。
“你似乎有變化?”崔漁看著項采珠,察覺到了對方周氣質的變化。
“覺醒了!我覺醒了!”項采珠面激,從床上竄起來,直接撲到崔漁懷里。
“這麼快?才兩縷神力啊。”崔漁面詫異:“你覺醒了什麼本事?”
“不知道,還在孕育中呢。”項采珠搖了搖頭。
“外面的人沒發現你?”崔漁指的是自家父親與弟弟。
“有虞打掩護,你這屋子藏一個人也不難。”項采珠得意的道。
“那還轉化神嗎?”崔漁問了句。
“當然轉化。”項采珠想都不想的道:“而且我發現,我自己誕生的脈,與你轉化的脈似乎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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