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紹的那個吻很急, 幾乎是直接撞了上去,毫無章法地親吻著的。
毫沒有曖昧和旖旎,只是瓣在不斷撞。
聞紹單手挲著江晚檸的臉頰, 很輕地往上去眼角的淚痕。
他的吻逐漸變得溫,變得討好,變得帶有一哄騙的意味。
江晚檸死死地咬住牙關,滿臉怒氣和不解地看著他。
“你發什麼……瘋,唔——”偏過頭去, 雙手不停地推搡著他, “聞紹, 放開我!”
聞紹被錘了幾拳,而后冷靜了下來。
他最后在江晚檸的角上輕輕蹭了一下,隨即與拉開了一些距離。
是自己的失態了。
剛剛突然知道要嫁的人是自己侄子,又看到對自己的冷臉, 再聽到那些將自己貶低進塵埃里的話……
思念和心疼混雜在一起,聞紹一時間沒能控制得住心里洪水開閘一般的, 也不管愿不愿意就本能地親了上去。
“抱歉……”他低著頭,想要去看江晚檸的眼睛。
但在躲他。
二人各自平靜了一會兒,聞紹一直保持著雙手撐著門的姿勢, 將固定在自己的兩臂中間。
江晚檸今日為了維持乖乖的形象, 沒穿高跟鞋, 大概比他矮大半個頭左右。
此刻呼吸不穩, 雙頰緋紅。
江晚檸側著臉看向一旁, 臉頰微微地與聞紹的小臂靠在一起, 不停地深呼吸。
的瓣還是紅的,泛著水,讓人有了再次親吻上去的沖……
聞紹這會兒近看, 才發覺原本有些的臉頰都已經瘦沒了,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還有些微腫。
今日為了孫家人江晚檸特地化了好久的妝,可的黑眼圈太重了,實在是遮不住。
聞紹知道狀態會差,但沒想到會這麼差……
他故意將手往上挪了一寸,想讓靠。
江晚檸察覺到他的作后立馬扭開腦袋,有些兇地去瞪他,“你干什麼?”
聞紹不再,輕聲道:“我們談談。”
“就這麼談?”江晚檸用眼神掃了一下他撐在自己側的兩條胳膊,沒好氣道,“你放開我再談。”
“好。”聞紹立刻收回了手,站直了子后退兩步,不再擋在前。
江晚檸這才看見這屋子是間客房,床上罩著防塵的白布。
“坐那邊談。”江晚檸指著旁邊的沙發。
看準了聞紹回頭的時機,猛地回,利落地打開了門跑出去。
談個屁!
要談他自己跟他侄子和家里人談去,可不跟他談!
江晚檸走下樓后收到了江晚澄的信息,說他和爸媽已經快到了。
江晚檸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發型。
方才說父母在樓下是騙聞紹的,但這會兒是真的快到了。
江晚檸跑到了花園里,等著父母和弟弟過來。
原本已經接了要嫁給孫青舟的事,可偏偏聞紹也是孫家人……
而且他剛剛說,讓考慮嫁給他。
江晚檸坐在花園里的一張藤椅上,說不清心里是什麼覺。
也不知道聞紹到底對自己是什麼覺,是真的喜歡,還是占有作祟。
他們倆都需要冷靜,現在他們的已經不是雙方兩個人的事了,而是兩家人的事,不能沖行事。
無意間瞟見院子里不遠悉的車牌,江晚檸走過去,看到了駕駛座上的人。
江晚檸敲了敲駕駛座的窗戶,“宇哥。”
劉齊宇原本在玩消消樂,看到江晚檸以后嚇得連手機都掉了。
他打開車門,消消樂的游戲音樂仍在繼續播放,他也顧不上管了。
“江小姐,你,你……”劉齊宇飛速地整理著腦子里的信息,隨后一拍腦門,想通了,“聞總的侄媳婦兒是你啊?”
江晚檸扯了扯角,沒應他這聲什麼侄媳婦的稱呼。
“你沒走?他下午有工作?”江晚檸隨口問了一句。
“沒工作啊,聞總讓我在這兒等著,說等會兒一吃完飯就去找你。”劉齊宇突然反應過來,既然江晚檸已經在孫家了,他今天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他回家前就知道了?”江晚檸捕捉到他話里的重點。
劉齊宇連連點頭,“聞總知道以后急得不行,都想找你那未婚夫干架了。”
不過既然是一家人那事應該就好辦了,侄子再怎麼說也不能搶叔叔的朋友吧?
“江小姐,你倆好好聊聊,這段時間在德國聞總收不到你的信息,每天都打不起神,你什麼時候看見過他這個樣子……”
江晚檸微微一挑眉,“是沒見過,還想看看的。”
“啊?”劉齊宇被這反應弄懵了,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的孩子聽見這話不應該得一塌糊涂,然后抱住聞紹說此生非你不嫁嗎?
江晚檸笑了笑,“沒事兒,我不打擾你了。”
“誒,行……”劉齊宇又回到了車里,撿起了手機繼續消消樂。
很快,江晚澄開著車進了院子。
“爸媽。”江晚檸走過去還沒說得上話,里面就走出來了一對中年夫妻,與江軍夫婦差不多年紀。
孫嵩明連忙走過來,“江總,你好。”
“誒,孫總。”江軍同他握手,“久仰。”
雖不滿江晚檸倉促定下的婚事,但人都已經到了孫家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江軍與孫嵩明寒暄了沒幾句,二人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孫嵩明的夫人文雅麗手剛恢復不久,人看上去還有些虛弱。
挽著江晚檸的手,溫和地笑道:“我聽說你大學也是在江大讀的?”
“是的阿姨,不過我是藝生……”
“藝生很好呀,阿姨喜歡會畫畫的孩子,我經常看漫畫呢。”文雅麗是江大的博導,江晚檸原還以為是個古板的老師,沒想到見了面覺得親切得很,與想象中的刻板模樣不同。
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孫嵩明和文雅麗請他們進了屋。
能看出來,他們夫妻倆很好,孫嵩明一直攙扶著后不久的妻子,坐下后也頗為照顧地給拿墊和毯子。
“抱歉,我四弟突然有急事要跟我父親說,他們倆可能要晚一些下來。”
江晚檸聽見那句四弟以后不由得一個激靈。
孫嵩明看見心不在焉地端著茶杯發呆,出言關心道:“怎麼了小檸?茶不和你胃口嗎?我讓人給你拿一杯甜牛?”
“不用了,謝謝叔叔。”江晚檸立刻回過神。
孫嵩明陪著他們坐了一會兒,然后讓阿姨上樓去孫青舟。
孫青舟下樓的時候,江晚檸心里一揪,生怕他說出什麼要命的話。
的眼神全程盯著孫青舟,直到他挨個兒跟自己家人打完招呼坐回去,江晚檸才松了口氣。
看來是聞紹警告過他了,他這大侄子還算是懂事。
兩家人聊著家常,江晚檸的心思又飛到了樓上。
……
十分前,聞紹敲開孫皖南書房的門進去。
孫皖南正準備下樓,在整理領。見聞紹進來,他沒空跟兒子多說什麼,“有事回頭再說,親家快到了,我先下去迎迎,免得人家覺得我們家怠慢了。”
聞紹攔住他,“等會兒,爸,我有正事兒。”
孫皖南有些不悅,“比你侄子結婚的事都重要?”
“對。”
“那你說。”孫皖南重新坐了下來,事先同他聲明,“但我告訴你,要錢真沒有,那姑娘家公司出事兒了,我手里的錢都拿去……”
“不要錢了。”聞紹扯了扯角,“事解決了。”
說來也巧,還是孫皖南花錢親自解決的。
聞紹低著頭,緩慢地轉著手腕上的那串十八子佛珠,“我聽說您找人算了檸……算了您孫子和那姑娘的八字?”
“對,你別跟旁人說啊,人家合出來說結果不太好。”
不過孫皖南對這事兒看得還開,“反正你大嫂說不清阿舟出生的時辰,許是記錯了。”
孫皖南不信神佛,或者說不信差的那一面,他只信好的。
若是大師說了好話,那孫皖南自然好言相待重金相謝。
若是他說了什麼不中聽的,孫皖南不會往心里去,只當他修行不夠,胡謅謅的。
接著,聞紹慢吞吞地念了一串兒生辰八字,孫皖南越聽臉越詭異。
“你怎麼有小檸的八字?”
聞紹還在轉那串兒十八子佛珠,向孫皖南半真半假地說道:“山里遇到了個得道高人,說我與此八字的子,絕配。”
孫皖南反應了兩秒,隨手抄了本書往他上丟,沒好氣道:“你以為我老糊涂了?”
聞紹雖然久住在山里,但也從來不信這些,更遑論去找個大仙算自己的姻緣,還正正好好分毫不差的算到了他未來的侄媳婦頭上。
“我喜歡。”
“什麼?”孫皖南看著平日里清心寡的兒子,震驚居然大過了生氣。
他說什麼?他說喜歡誰?
外頭那麼多花兒一樣的姑娘他不去喜歡,他非要喜歡自己侄子的未婚妻?
這他媽的什麼癖好?
聞紹皺著眉,重復道:“我喜歡,我要跟結婚。”
這下子,孫皖南被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弄得更加惱火了,“你在說什麼渾話?”
他抄起手杖,重重地往聞紹的大臂上了一下,隨后還覺得不解氣,起又往他后背招呼了兩下。
孫皖南用手杖敲擊著地面,中氣十足地朝他吼:“聞紹!那是你侄子的未婚妻!”
聞紹活了一下被打疼了的肩膀,沒什麼表,“什麼未婚妻,他們婚還沒訂。”
“婚訂不訂也是阿舟未婚妻,家已經收了老子錢了!還收了你的那只綠鐲子,那算聘禮你懂不懂?”
“算你給兒媳婦的聘禮,一樣的。”
“你……”孫皖南氣得了口,恨鐵不鋼,“你也真好意思搶你侄子的媳婦兒。”
聞紹見狀遞了瓶速效救心丸過去,接著道:“要不是孫青舟在德國給我惹禍,就不可能求助到你這兒來。”
“那還是阿舟的錯了?還是我的錯?”孫皖南吃了速效救心丸,又喝了兩口水順氣。
“我的錯。”
聞紹雙手進兜里,難得出一副無法無天的紈绔模樣,可他哪兒有一點覺得是自己錯了的樣子?
可偏就這副樣子,讓孫皖南奈何不了他。
聞紹語氣沒什麼波瀾,“不然你就下樓問問,問愿意嫁給誰。”
“胡說八道!婚姻豈是兒戲?”孫皖南氣得又去打他,這次倒是沒用力。
手杖重新落回到地上,孫皖南重重地嘆了口氣,“我還用問?阿舟那包子臉能跟你比?人姑娘又不瞎!”
作者有話要說:孫青舟:胖點怎麼了?未婚妻被叔叔搶走了你們還要說我包子臉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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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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