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看著那扇閉的房門，想了很久。

輕著小腹。

也是即將做媽媽的人，也意外失去過孩子，所以姜瓷十分能理解這種骨分離的痛苦。

肚子裏面的孩子像是應到了什麼，踢了姜瓷兩下。

「寶寶，青姨救了我們，我們得為做些什麼，你們也贊媽媽的決定對嗎？」

姜瓷看著這間小木屋，不想阮青梧留下憾。

知道阮青梧並非不想跟傅斯年相見。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要去弄清楚。

姜瓷從屜里拿出紙筆，在紙條上寫了幾句話，放在了桌子上，走向了碼頭。

「師傅，這船今天去南川嗎？」

「去，馬上出發，你要去南川的話，趕快上來吧。」

姜瓷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小島。

不知道再回去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但是知道必須這麼做。

……

南川。

姜瓷怕被余晚晚的人發現自己還活著，就買了帽子和口罩戴上。

著大肚子打車來到了傅家別墅。

死後，傅斯年應該不會再去湯臣公寓了，所以姜瓷選擇直接去別墅找傅斯年。

站在別墅的門口，姜瓷看著那座歐式風格的洋房，那裏面的一花一草，每一塊磚瓦，都無比悉。

姜瓷深吸了一口氣，用了很多勇氣才抬手按下了門鈴。

期待著傅斯年看見還活著時的反應，是喜極而泣，亦或者將用力地擁進懷裏，的抱著。

姜瓷想了無數個久別重逢后的畫面，但眼前的這一幕是永遠也沒有想到的。

「斯年，應該是我哥來了，我們去迎接一下吧。」

一個長相跟姜瓷一模一樣的生，挽著傅斯年的胳膊，走了出來。

兩人看起來十分親，一副新婚小夫妻的恩模樣。

姜瓷瞠目結舌，像是塊木頭一般愣愣地在地上。

「小瓷。」

後響起了一個悉的聲音。

姜瓷心猛然一，萬般思緒湧上心頭。

這個聲音是……哥哥？

姜瓷立刻轉看向後的姜，鼻子一酸，眼淚便抑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剛想開口，喊他哥哥。

姜上下打量了一眼，隨後將視線移走，笑著沖從院子裏跑出來的生招手。

「店裏有事來晚了。」姜略顯抱歉的說著。

「能來就行，哥，你空手來的嗎？我的生日禮呢？」

生探出腦袋，去看姜背在後的手，十分的俏可。

姜笑著欣然將手中的蛋糕拿了出來。

「小饞貓，這是你最喜歡的那家店的草莓蛋糕。」

那生抱住姜的胳膊，笑著撒。

「謝謝哥哥，走吧，飯菜都準備好了。」

姜挽著那個生的手，與姜瓷肩而過。

他的親哥哥竟然沒有認出來。

那一瞬間的失落與心酸，彷彿一個巨大的石頭在了姜瓷的口，悶悶的，不過氣。

不想哭的，可是眼淚還是不控制的往下流。

艱難地轉，淚水模糊了視線。

那個跟長得一模一樣的生，左手挽著傅斯年，右手挽著姜，開心地往別墅走去，臉上洋溢著幸福，姜瓷竟然有些妒忌。

傅斯年似是覺到背後有雙熾烈的目在看他。

他轉過看向門外站在角落裏的孕婦，他眼底閃過一疑。

姜瓷見傅斯年看了過來，急忙轉。

「斯年，你看什麼呢？」丁窈問。

「沒什麼。」

丁窈順著傅斯年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了一個生的背影，沒太過在意。

倒是姜先開口說了起來。

「門口那個孕婦，你們認識嗎？我看站在門口很久了。」姜說得隨意，傅斯年卻聽進了心裏。

那個影他覺得很悉。

心中那個強烈的預，在不停的衝擊著他的大腦。

傅斯年急忙出手，追了出去。

「斯年，你去哪？」丁窈問。

「我突然想起來，我有禮忘了取，你們先吃。」

等傅斯年追出來時，那個孕婦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站在原地，眼底滿是無措和焦急，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選擇往小區門口跑去。

姜瓷躲在傅斯年的視線盲區。

看著他往與自己相反的方向跑去，那個本該恨之骨的人，可是為何，再見時，會如此的心痛，就像是有人在拿刀挖的。

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已經有人取代了，徹底從傅斯年的世界出局了。

應該開心的啊？

那麼拚命想要逃離的人，逃離的生活。

現在有人替自己去承這些，不應該到慶幸嗎？可是為何，會嫉妒，會羨慕那個取代了的孩呢？

姜瓷從別墅出來后，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道該去哪，沒有份證，住不了酒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湯臣公寓。

傅斯年應該不會再來這裏了。

姜瓷輸碼后，拉開門走了進去。

這裏還是跟以前一樣，抬手了一下桌面，竟然連一灰塵都沒有。

「傅斯年經常找人來打掃嗎？算了不想了，今晚就先在這睡下吧，明天再做打算。」

姜瓷躺在床上，沒開燈。

藉著月，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陷了沉思。

不明白，為何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看姜跟傅斯年的反應，他們都覺得那個生是。

姜瓷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曆。

今天是的生日，哥哥和的丈夫，卻在給另外一個生過著生日，何其心酸？

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姜瓷了，而也許在墜海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吧。

突然，門外響起了門鎖輸碼的聲音。

姜瓷心中猛然一驚。

「這麼晚了，該不會是傅斯年吧？」

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環顧四周，快速躲進櫃里，屏住了呼吸。

黑暗裏，腳步聲越來越近，過櫃門的隙，藉著月看見了傅斯年。

真的是他？

傅斯年坐在了臥室的床上，眉眼間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愁雲。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抖出一拿出打火機點燃。

夜里，那抹紅的火，像只螢火蟲一般閃爍著。

姜瓷不自覺地捂住鼻子。

一方面因為孕婦不能吸二手煙，另外一方面更怕自己會忍不住咳嗽。

傅斯年想起姜瓷不喜歡煙味，便將煙頭掐滅了。

櫃里的姜瓷看著傅斯年的背影，心中滿是疑。

他這麼晚來湯臣公寓做什麼？此刻他不應該在給另外一個「姜瓷」過生日嗎？

姜瓷心中萬般不解。

比起不解的，眼下更怕的是傅斯年發現。

傅斯年手放在被子上，輕輕地著。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被子早已沒了屬於姜瓷的味道和溫度，可他還在奢求著。

在手上被子的那一刻。

傅斯年瞬間頓住，心中閃過一詫異。

這個被子是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