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對王靜竺卻是徹底放開了,不再拘謹的喊“靜竺師妹”,開始喚“靜竺”了,問王靜竺要氣泡水喝的語氣也隨意了許多,更不會不就施禮作揖了。
許多人的態度看似沒變,實際卻是大大地變了。
倒是林依舊是傾蓋如故,對王靜竺更加維護關照了。
對別人的反應,王靜竺一點不失落,倒落得輕松。
這樣好的,一直冒充豪門名媛,每天都在演習,實在太累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想要見道寧和浮生,見不到了。
道寧許諾的儲時尚包包,浮生許諾的特制守護飾品,王靜竺或明或暗地在明空面前提了幾次,明空也沒能把道寧和浮生帶過來見。
不是明空不肯盡心,而是道寧和浮生的份太高了。一個峰主、一個首座,都是問天宗的扛把子人,其實一個小小管事說見能見的。
等著吧,等他們有空了,路過聚寶鎮的時候,再說。
“明空師兄,這江左道朱家似乎并不畏懼你們問天宗,他們家勢力很大?”空閑時,王靜竺問明空。
明空老實回答:“自然。江左朱家飛升好幾位了,實力不容小覷。下次朱輝再邀請靜竺你去江左,你最好去一趟。他們應該只是想和興華王氏做生意而已,只是他們行事一貫霸道,所以邀請的方式特別,靜竺你無需在意。能賺到錢就好。”
“謝謝師兄指點。”王靜竺謙恭行禮,謝過明空,話鋒一轉。“不瞞明空師兄說,因為貴宗之前想要無靈原酒,我就向族申請了,族準了。本來,我打算和貴宗長期做這酒水生意,不想浮生首座和道寧峰主知道我只是個管事后,就與我斷絕了往來。想必,這也是貴宗的意思。明空師兄你說得對,我應該去江左發展。”
明空連忙解釋,說因為宗門大比臨近,浮生和道寧事務繁忙,不出空來,并沒有瞧不起王靜竺的意思。
問天宗當然想與王靜竺長長久久地做酒水生意。只不過,這生意該如何做,就大有講究了。
明空自然聽得出王靜竺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他抱怨道:“靜竺,你怎麼不早說?”你之前明明說每年只能那麼一點出來的……
王靜竺不悅:“我若早說,還能認出貴宗的真面目嗎?你們把王瑩竺請到聚寶鎮來指認我,不就是想我就范,給你們提供原酒嗎?可惜,你們算盤打錯了。無論我是安慶王婧竺還是興華王靜竺,我想和誰做生意就和誰做生意,誰也不能迫我。”
明空很窘迫,尷尬的著手。“則個……則個……”
王瑩竺的事,宗的確做得不地道,可是,明空一個小小知客管事又能如何?
“或許……或許……”明空期期艾艾地解釋,“靜竺你誤會了。應該只是巧合,我宗與靜竺你無冤無仇……怎麼會……怎麼會……”
明空是個實誠人,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理由,說著說著就結了。
王靜竺搖頭嘆息。“明空師兄,我心里明鏡似的,王瑩竺的指認也好,浮生首座、道寧峰主不肯見我也罷,貴宗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我一頭,迫使我主倚靠或者說歸附貴宗。可惜,貴宗打錯算盤了。大不了,我離開天瀾道就是。貴宗大略還不知道,楊良駿楊世子、楚王李詡,都邀請我去京都呢。”
明空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報以訕笑,蒼白無力地解釋:“靜竺,你誤會了。”
王靜竺吩咐道:“初月,你去請楚王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初月在廊上應了,劍離去。
“明空師兄,我要見楚王,需要收拾收拾,您請……”王靜竺微微抬臂,指了門外。
明空知道解釋無用,王靜竺把問天宗的種種舉措看得比他這個問天宗弟子還要明白。他即便舌燦蓮花,又用什麼用?
明空走了,林、李珺和荊寶玲就從里屋轉了出來。
李珺搖著頭說:“竹子,你這一招可出錯了。我那位堂兄,楚王殿下,向來冷傲,對子不假辭,就算你登門去拜見,他也不一定會見你。你竟然還讓他來見你!恐怕他不僅不會來,而且會記上一筆,找機會收拾你。唉——”
林和荊寶玲也對這位楚王的冷酷早有耳聞,不由為王靜竺了一把汗。
“殿下,不如你現在帶竹子過去拜見楚王殿下吧,你幫竹子說說,可千萬別惹惱了楚王殿下。”林很為王靜竺丹藥,急忙拉著李珺的胳膊搖晃求郡主幫忙。
李珺嚇得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一見到殿下就。他才不會給我這個堂妹臉面呢,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我攆回京都去。”
王靜竺輕笑。“你們在瞎擔心什麼?楚王殿下,一定會來見我。你們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林急得跺腳。竹子太不了解楚王和人世等級了。就是問天宗掌門道廷派個奴才去請楚王,也請不到楚王,只會被楚王打出去。
楚王那樣的人,若王靜竺是興華王氏嫡,可以直接登門會見。如今王靜竺份坐實了只是個管事,就只能親自上面遞拜帖,然后回家等著楚王召見。
李珺聽說要賭,就振了。這賭穩贏不賠。“賭什麼?”
“就賭……”王靜竺歪著頭想了想,“若是楚王真來了,你們就得出去,在聚寶鎮逛一天,期間不許歇腳,也不許回來。若是楚王今天不來,就該我去逛一天不歇腳。”
對于王靜竺來說,這不算賭約。楚王來了,王靜竺是開不了口請李珺們出門回避。若是楚王下令讓們離開,又會掃了們的面。
“這個好!”李珺不拍了桌子。若是楚王真來了,不得躲出去,離得越遠越好。“不過,我得加一條。逛街也不能干逛吧,至得買個百十樣東西,送給贏家!”
“行!就這麼辦。”王靜竺和李珺擊掌立約。
楚王李詡沒有住在聚寶鎮,就如王靜竺之前的待遇一樣,問天宗給他安排有專門的宮舍。
初月在楚王居所門口落下,收了劍,恭敬叩門,不敢造次,更不敢徑直飛到院子里去。
擅闖他人院落,被當做侵者擊殺了,死了都沒地兒喊冤去。
當然,這種規則只適用于強者。
弱者的院落,形同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