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手就掐：“你個小蹄子，軒昂的寶貝不是賣了嘛，合著你想獨吞錢。”

　陳思雨巾打水，濺了姆一臉，反：“您想要錢，也得先給我看看胡茵是敵特的證據吧，不然我憑啥給你錢。”

　姆把所謂的證據，可是裝在的里的，又習慣于十天半月不洗澡，除非自己愿意，否則是沒有人能拿到的。

　陳思雨接這老太太來，又折騰這一大圈，當然是為了看那個所謂的證據。

　姆可不好糊弄，說：“哼，我要拿出來，你把東西給燒了呢？”

　陳思雨冷眼：“我就現在一把搡倒你，用搶的，難道還搶不到？”

　說白了，要心狠點，騎上這老太太暴揍一頓，東西就到手，燒了。

　但那樣做會留下尾，于的名聲也不好聽。

　希老太能主把東西出來，然后要從東西判斷下一步該怎麼走。

　姆還真藏著東西，扭過，悉悉祟祟的了半天，出一張紙來。

　待陳思雨探過腦袋來，只給看了一眼，立刻收回，并說：“可不止一份！”

　陳思雨倒一口冷氣，裝了一臉的怕怕，但其實雖然只是一眼，也沒太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啥，可從其中一行字里，已經敢確定胡茵不但不是敵特了。

　甚至膽大點猜，覺得有可能，胡茵在解放前，很可能是一名地下黨員！

　這場戲圓滿功。

　陳思雨如釋重負，豁然開朗。

　當然，雖然表面依舊怕怕的，可從現在開始，得要計劃著，來一場全城大清洗，從街邊的小流氓，到文工團的人，再到這個城市里每一個認識的人，從此不尖果兒。

　要所有人提起，都要豎著拇指說一句：陳思雨，實力派！

　門開，陳軒昂不但給桶里打滿了水，門外幾個大盆里打的滿滿的全是水。

　而且一會兒功夫，小伙子已經把蜂窩煤爐子生起來了，火燃的呼啦啦的，還嫌火不夠旺，拿芭蕉扇搧著風。不愧忠犬弟弟，陳思雨死他了。

　看姐姐出來，他說：“姐，我咋覺得這小燕燕有點不對勁？”

　還真是，都快九點了，按理院里的孩子們都睡覺了，可燕燕卻不回家，蹲在門角，撇著默默著，看陳思雨出來，就來抱的了。

　陳思雨其實并不喜歡小孩子，嫌們上有腥味兒，臭臭的。

　但僥幸來的一世，愿意與任何人為善。

　抱起燕燕來，問：“寶寶怎麼不回家呀，是不是想要吃姐姐的糖啦。”

　燕燕鼻子，撇：“姐姐，你能跟我娘說說嗎，我不想被爺爺抱抱。”

　陳思雨后背一寒，涼氣從腳往上竄。

　陳軒昂湊了過來，又說：“姐，這孩子剛才一直在哭，肯定有事，你問問吧，到底出了啥事兒。”

　電火石間陳思雨意識到什麼了。

　抱著孩子出了院門，悄聲問：“寶寶，爺爺原來抱過你沒？”

　燕燕撇搖頭，小聲說：“大炮叔叔送酒，他喝了酒就要抱抱，親親。”

　陳思雨手在孩子屁屁上拍了拍，又問：“他有沒有這樣拍過你？”

　燕燕畢竟已經五歲了，而因為院里的人都喜歡陳思雨，也因為陳思雨總給孩子們些糖啊果子的，格外信任這個姐姐。

　孩子也意識到這是不好的事，所以悄悄說：“有，但我哭了，我還跑了。”

　不出所料，這孩子被個死太監那個了。

　小孩子被那個，不但心理上會造非常嚴重的創傷。

　各種炎癥是會伴隨一生的，而那個孩子，是陳思雨最不能忍的。

　不管男！

　正好看到張寡婦剛從公廁出來，陳思雨手就扯：“那老頭就沒騸干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讓燕燕跟他玩，你瘋了吧。”

　“啥意思，他不是個老太監嗎，啥沒騸干凈？”張寡婦反問。

　陳思雨氣的拍了張寡婦兩掌：“那東西騸了還會長的，是男人，就只有風干了，掛在墻上才能老實，合著你個蠢貨，還真以為老頭是個好人？”

　其實是陳思雨判斷失誤了，一直以為老頭跟張寡婦有茍且，還想著讓張寡婦進鍋爐房，為了利益，自然就會跟老頭反目，并跟統一戰線。

　誰知那膽小的死太監盯的不是張寡婦，假意對好，打的是燕燕的主意。

　畢竟是個母親，張寡婦結舌半晌，突然一掌在自己臉上：“昨天晚上燕燕就在哭，說不想被爺爺抱去玩兒，難不……”又攥拳頭：“我去殺了他”

　把張寡婦扯回來，陳思雨低吼：“吵吵什麼呀你，把事張揚出去，街坊鄰居都知道了，燕燕還咋做人？”

　“我，我可以說他那個了我呀，我要去舉報他！”張寡婦轉就要跑。

　陳思雨再把這寡婦扯了回來，說：“你為啥要臟了自個兒，再說了，你說老頭那個了你，姆不信呢，整你呢，王大炮可是北城有名的混子，他要整你，你日子咋過？”

　張寡婦頓住，是的，姆最護短了，而王大炮，是北城有名的小流氓。

　一旦反目，他們肯定會聯合起來欺負的。

　“咱得找個妥干凈的法子，既不臟了你，還能一次理掉這件事才行。”陳思雨頓了片刻，說：“這事你得聽我的。”

　有一個既不用臟了王寡婦的名聲，還能一舉收拾了王大炮舅甥的好辦法！

　……

　回家，幾大盆熱水備著，軒昂正在桌子，見姐姐進來，丟了抹布就要走。

　陳思雨說：“軒昂，我準備把老頭和王大炮一起送去勞改，這得你幫忙。”

　不愧是黑心肝的‘忠犬弟弟’，陳軒昂問都沒問，就答：“好。”

　從柜底下再翻個彈弓兒出來，他出門了。

　……

　已經是夜里九點鐘了，而此刻，該到大家出門解個溺，睡覺的時候了。

　郭大媽上完廁所出來，正好上王大炮，彼此還點了點頭。

　結果剛轉，就覺得屁上嘣兒，被人了一下。

　不愿意相信，但扭頭，只看到王大炮站在自己后。

　“你小子剛才我屁了？”郭大媽說。

　王大炮覺得可笑：“大媽，就您那又老又的大屁，我看都不稀罕看。”

　郭大媽都六十了，可不是個大屁。

　很生氣，甚至覺得到了辱，但忍了，只呸了一聲，進院子了。

　院里一個姓王的小媳婦也準備解溺睡覺的，剛從茅廁出來，怎麼覺得屁后面嘣兒一下，前后左右一看，沒人呀。

　廠長夫人苗清去上廁所，剛提起子走出來，也覺得屁得兒一下。

　正四顧著，黑暗中，小媳婦說：“有人我屁了，但跑的賊快！”

　倆人對視一眼，其實心里已經有那個屁的人選了。

　進門，正好看到王大炮三搖四晃的在院里晃悠，對視一眼，怒火燃眸。

　而因為姆給了口風，說馬上就能拿到七千塊的巨款。

　這幾天王大炮和老頭倆逍遙著呢，雖然還沒見著錢，但已經開始浪花了。

　前天還是二鍋頭，昨天升級了紅星大曲，皆喝的醉熏熏的。

　當然，他也沒睡旱廁，他甚至懶得跟妹妹秀兒一起去老頭的臭鍋爐房，晚上，跟自己在這院里好的一個小伙子一起了。

　醉熏熏的，他正準備去睡覺，迎上了張寡婦。

　都三十歲的老人了，在王大炮看來，就一老阿姨，他本不放在眼里，可這時居然對著眨了眨眼睛，還咬了咬，扭了扭屁。

　王大炮角一勾，就覺得有點意思了。

　偏偏張寡婦還湊了過來，悄聲說了句啥，齒間帶著牙膏的香氣。

　“咱們得悄悄的，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陳思雨。”王大炮斜眼。

　你以為他罵你，貶低你，唾棄你就不好那一口。

　不，男人就是一邊罵著，一邊饞著，吃完還要唾一口。

　約完王大炮后，張寡婦赤紅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去了鍋爐房。

　……

　因為明天大戲就要收，估計要見很多人，陳思雨得把自己在編舞方面的能力宣揚出去，正式進軍實力派，今天晚上就得徹夜加個班兒，趕出臺本。

　突然，啪的一聲，燈黑，停電了。

　陳思雨早有準備，點著了一旁的煤油燈兒，繼續工作。

　不一會兒，房門咯吱一聲響，是軒昂回來了。

　進門后并不跟姐姐打招呼，也不，就在門口靜靜的立著，良久，輕嘆。

　當然，今晚要大鬧一場，他肯定擔心，怕漁撕網破時姆要拿出證據來。

　陳思雨早看過‘證據’了，也知道那東西威脅不到他倆了。

　看弟弟悶悶不樂的，就準備提前給他吃顆定心丸。

　但就在這時，院里傳來一陣和一陣蹣跚的腳步聲。

　常呆鍋爐房，老頭肺不好，氣聲特別。

　陳思雨一看，好家伙，這才十一點半。

　而張寡婦跟這老頭約好的是12點。

　果然是個老坯，還有半個小時呢，他已經猴急到不可捺了。

　12點廠長家的鐘會敲，沒敲鐘就沒到12點，所以他雖著急，可也等著。

　終于遠遠的，鐘聲響了，他試著推了一把，見門果然虛掩著，進去了。

　而他前腳進，不過兩分鐘，王大炮躡手躡腳的，從二進院的方向鉆出來了。

　陳思雨授意，讓張寡婦跟他約的是12點過后，數一百下。

　太早，怕倆人撞上，太晚，又怕無法一網打凈嘛。

　前后左右觀察一番，王大炮也去推張寡婦家的門了，他推的時候里面明顯有東西頂著，但王大炮是小伙子，力氣大，一把推開，也進去了。

　他白天才去過，知道他媽睡里間張寡婦睡外間，比老頭還輕車路，奔床而去，但他沒老頭的謹慎，沒反鎖門。而待他進門，軒昂也竄進去了。

　進門時他還找了個木楔子，把門在合上的同時，給卡死了。

　寂靜的深夜，多人游戲正式上演！

　……

　今天晚上，院里大多數婦都沒有睡著。

　尤其是郭大媽，的屁被人一下無防，又不掉，可怕小公狗似的王大炮要對思雨不利，擔心嘛，睡覺時還往枕畔放了一把菜刀。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姆的尖：“哪來的流氓，在我床邊干嘛，哎喲你莫扯我？”

　果然有流氓，但是啥好，不找小媳婦兒專找老太婆。

　郭大媽沒服的，拎起菜刀就下炕。

　“他媽的，你又是誰？”

　“哎喲哎喲，大炮，我是舅啊，別打啦！”還有人在哀。

　另有個小伙尖了起來：“舅舅，你他媽沒病吧，打我干嘛。”

　郭大媽已經到張寡婦家門口了，只見房門哐哐大，似乎有人想出來。舉起菜刀，堵在門上，只聽里面王大炮又一聲吼：“媽你快開燈啊，誰他媽扯我子?”

　聽起來好刺激，但到底發生什麼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