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空中。
靠著一些單機游戲的經驗打底,安可希逐漸找到了覺。
一切其實和3d游戲里的切換視角差不多……說白了,就是可以直接憑借意念,選擇不同的模式作。
選擇“下沉”模式時,的意識會進宮殿,擁有正常視角,和隨品也會變得清晰可知,且能直接與宮殿的投影互;而選擇“上浮”模式時,的狀態則更近似于一種凌駕于整個宮殿之上的神,只能俯視,無法進,只有意識,沒有軀。房間里的投影們也無法看到的存在,只能通過心靈進行知。
這也是為什麼在“上浮”狀態下,一開口說話就變全頻公放……
不過安可希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要在這種狀態下私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提前指定對象就行。
至于看不清下方投影這事,實際也很好解決。的“漂浮高度”可以自行調整,一個念頭的事而已。甚至還能像玩手機一樣,通過兩指放和拖局部來調整所見。
靠著這些新悟出來的技能,安可希很快便確定了那個機械師的所在——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獨居在空間的一側,棕的卷發看上去的,有點像羊駝。
安可希同樣當場進行了一面,沒忘記提前告知外面的況。對方倒是沒有任何不安的樣子,答應得很爽快,笑得甚至比息流還開心。
倒是安可希,從找上他開始,心里就總浮著幾分惴惴不安。
原因很簡單,那個機械師以前還是紙片人的時候就看著很病弱的樣子,瘦瘦小小的,眉頭總是微微顰著。現在了,病弱得更明顯了,臉和其他人一比,總顯出幾分蒼白。
個頭倒是不矮,甚至比明燈還高點。
“……如果覺得哪里不舒服了,記得立刻說啊。”安可希再三叮囑著,替他將凈化面罩戴好,又額外給了個備用。這才將簽證輕輕按在對方口。
糾結了幾番要不要先去找個別的機械師替代,但迎著對方亮晶晶的眸子,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而且單從職業上來看,確實沒有比年更合適的了。
年倒是很開心的樣子,蓬蓬的腦袋點了又點,張口似要說些什麼,結果沒忍住,當著安可希的面,又連咳了幾聲。
……真的不要嗎?
安可希著眼前空掉的房間,徒然張開了,默了片刻又閉上,克制地閉了下眼。
往好的方面想,至外面還有其他人照應。明燈姑且不論,息流還是很懂人的……
自我安地想著,再次念。下一瞬,意識再次浮在了整個宮殿之上。
凈化空氣的、針對蟲子的、搞維修的……目前,最要的三個問題,都已找到了對應的解決者。
而手里的簽證,還剩最后兩個——假設信用幣機制有效,那就只能再拉一個。
那最后這個名額,應該給誰?
按照之前的發現來看,再來一個符文師,或許會帶來不錯的火力補充。可在全員實化的前提下,治療職業的重要也凸顯出來。另一方面,浮空機房的所在很遠,擁有遠程偵察能力的人才也非常必要……
安可希暗自思索著,目不住劃過下方。頓了幾秒,終于拿定主意,堅定地再次閉眼,將自己向下“沉去”。
*
同一時間。
著腳下堅實的地面,填星幾乎按捺不住想要歡呼的沖——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尚未完全凝實,他估計已經原地蹦起來了。
作為一個機械師,而且是最樸實的真知派機械師,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第一批被領主挑選出來的人。畢竟從以往的況來看,領主更喜歡和那些花里胡哨的士們玩,而哪怕是在機械師中,也是擅長另類機械的“異想派”更對的胃口。
當然,不是說領主對他就不重視。從誕生到現在,領主一直將他照顧得很好——“民投影”作為先民靈魂的混合,誕生初期總會出些大大小小的問題。或是被繼承的碎片記憶和緒裹挾,產生自我認知的混,又或是單純到神與□□上的不適與難過。而他,可能是因為本過于弱小,基本別人有的病,他都有。
可每次出現狀態不穩的況,都能得到領主的及時安;哪怕是在況逐漸穩定之后,領主也從未放松對他的關照,每天都會來問問況。明明更喜歡和跳的“異想派”機械師相,但每次有什麼機械方面的禮,總不會忘記他的一份。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看待領主的。但在他的眼里,世上沒有比領主更溫的人了。
所以,能為溫的領主大人效力,是很值得開心的事。哪怕要面對再惡劣的環境,哪怕要對抗再可怕的東西……
不惜一切代價,為領主掃出所有障礙!
對此,我已經準備好了,絕對已經準備好了!
已經完整知到軀的存在,填星下定決心地深吸口氣,義無反顧地睜開了眼睛。
……結果險些被一抹晃的亮晃瞎眼睛。
“喲,又來一個。”注意到辦公室多出的人影,明燈看似一點也不奇怪。隨手將提燈搖暗了些,對填星說了聲“自己找地方坐”,低頭繼續手上的作。
他的面前,是一灘堆在一的細碎雜。他似乎正從中翻找著什麼,不住把找到的東西往石盒里扔。
再往前看,又見一道人影。手持法杖的青年站在墻邊,正以法杖作筆,認真往墻上畫著什麼。里念念有詞,十分投的樣子。
至于蟲子,半只都沒看到。房間里是了些,可除了他們幾個投影,沒再看到任何會的東西了。
……說好的“外面的一切可能會令你到震驚”,說好的“前所未有的危險呢”?
腦海中浮現出領主對自己說過的話,填星忽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來錯了地方。
恰在此時,正忙著繪制臨時凈化符文的息流終于解決了手頭的難題,得以從思考中分出神來。轉頭看見新來的填星,他微微一愣,旋即出抹友善的笑容。
“咦,是機械師嗎?以前沒見過呢。”視線掠過填星隨攜帶的機械箱,息流做出判斷,“先找地方坐下吧。面罩別急著摘啊,空氣凈化還沒做完。”
“領主怎麼樣了?還在宮里找人嗎?”
填星:“……”
“應、應該?”他不太確定地說道,掃過一地狼藉,猶到一陣困,“那個,我來之前。領主姐姐說外面會有很多蟲子……”還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來著。
“蟲子?喏,這些不就是咯。”這次回答他的是坐在地上的明燈。填星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終于注意到地上一部分尚未融化掉的蟲子碎塊。
再仔細一看,同樣的碎塊還不。甚至墻壁和天花板上都沾上好些。
也就是說,不是沒有蟲子,而是蟲子已經全都死了嗎?
而且看這碎塊的數量……得是來過多蟲子啊。
填星心念電轉,很快理清頭緒,旋即向明燈,肅然起敬:“閣下不愧是點燈人。真厲害啊。”
居然這麼快就能理掉所有蟲子,太專業了。難怪出來之前領主特意叮囑,遇到事就往點燈人的后躲。
明燈聞言,終于抬眸,漫不經心地掃他一眼,呵了一聲:
“夸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
填星:“……誒?”
試探地將目轉向正在繪制符文的息流,后者顯然一直聽著他們這邊的對話,對上目的瞬間,微笑著搖了搖頭:“別看我。也不是我。”
“……?”填星心頭疑更甚,“那這到底是……?”
總不能是蟲子想不開,集自戕了吧?
明燈又呵了一聲,微微抬起下,明艷的臉上竟出幾分看世事無常的蒼涼:
“關于這點,你為什麼不去問問我們偉大的領主大人呢?”
填星:“……”
啊?
*
其實真要說的話,明燈覺得這事還離譜的。
離譜到他一度有些懷疑人生。
簡單來說就是,安可希放在水池里的那兩個符文材料包,不知咋的,讓鉆出來的兵蟲炸了。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明燈畢竟不傻,事后看看蟲子出來的掉落,發現混在里面的能源石,大概也就猜到整件事的始末了——無非就是安可希在材料包里提前放了能源石,能源石又巧發了里面的現符文,那符文又巧是針對蟲子的那種,出來的蟲子又巧一個想不開將材料包吞了進去……
雖然發生的概率很低。但這事到這兒還勉強算得上正常。
不正常的是在第一只兵蟲被炸死之后。
當時來的蟲子不止一只。只是因為洗手池的出水口太小,所以只能一只一只鉆出來。而就在第一只鉆出并掛掉之后,跟著鉆出的第二只,估計是本著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順口就把第一只出的碎給吞了進去——然后它就也炸了。
第二只炸完,第三只爬出來。第一件事同樣是吞掉附近的碎以強化自己,然后……它也沒了。
明燈就想不明白了。就算材料包里真的有可以致死的符文,但也不至于每次那符文都正好落在能被后來的蟲子一眼看到的地方吧?怎麼就那麼巧,每次一口下去,就正好能恰中呢?
簡直就像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在影響一樣。
而且估計是因為剛被發的緣故。那符文的力量一直沒耗完,順利熬死了第一批蟲子不算。甚至還熬死了第二批——明燈一開始還警惕地提著提燈,時刻準備上去補刀。后來發現好像沒那必要,干脆把燈熄了在旁邊看。
炸到第一批末尾的時候,息流剛好出來。這家伙心態更好,搞清狀況后,非常開心地給自己找了個視角絕佳的地兒,直接坐了下來。
“誒,說來可惜的。你來得晚了點。什麼都沒看到。”息流提起這事還有點來勁,一面繪著符文一面意猶未盡道,“當時那蟲子,砰砰砰的,跟噴泉禮炮一樣,還是紅的,可好看了。”
填星:“……”
謝謝。其實也沒有很想看。
他咽了口唾沫,強行讓自己跟上二人的節奏,想想又道:“那現在呢?那些蟲子還會再來嗎?”
“不好說。但估計相當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兵蟲出現了。”明燈道。
蟲子本就是懂得趨利避害的生,曾有同伴死去的地方,再出現普通蟲子的概率便會大大降低。之前的兵蟲都是被新蟲母強行派出的——新蟲母巢里蟲丁本就不多,在連著損失兩批的況下,再派人過來的概率也不大。
如果它真的還想再派兵蟲過來……那明燈只能敬它頭鐵。
“呃,也就是說,兵蟲不算普通蟲子……新蟲母……也就是有舊蟲母的意思?”填星對蟲子了解不多,明燈一番話聽得云里霧里。
后者看他一眼,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道:“反正就是,這里暫時安全的意思就對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關于新蟲母,我等等得和領主好好商量。到時再和你們詳細解釋。”
“比起這個,我們是不是先將辦公室打掃一下比較好?”息流道,“不然等等領主出來,連個干凈的落腳地都沒有。”
“害,急什麼。這不還沒出來麼。”明燈無所謂地說著,目卻不住飄向神像的方向,“誰知道在磨蹭什麼,該找的人差不多也齊了吧……”
話音剛落,又一抹人影在神像浮現。明燈話語一頓,不自覺地直起,很快又被人影旁邊的變化吸引了目——
只見那抹淺淡人影旁邊,另一個廓飛快型。
頭戴圓形武裝頭盔,披銀防護披風。頭上頂著一只拳頭大小的眼珠外形生,生的兩邊還生著兩只小小的翅膀,正在不斷撲騰。
上掛著兩條武裝帶,帶子上掛著的卻是好幾枚符文石,雙手拎著的探索包鼓鼓囊囊,里面也塞滿了同樣的東西。
不知是不是明燈的錯覺,在這人出現的瞬間,他似乎還聽到了音樂聲——噔噔蹬蹬的,很激昂的樣子。
……不,不是錯覺。
明燈確定,他真的聽到了音樂聲。
而正是在這“蹬蹬蹬”的音樂聲中,又一個悉的聲音響起。
“蟲子在哪兒!”安可希的聲音從武裝頭盔中傳了出來,即使阻隔重重,也毫不掩其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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