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話說的可當真輕巧,誰人不知二嫂雖然脾氣大了一些,鬧些吃醋的小事兒,可這外頭的大事兒上素來都是以二哥馬首是瞻,現如今二嫂做出這等子事,二哥說自己毫不知,誰信啊。”
周和知撇道。
“三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二哥心中自是十分清楚,二嫂原就是個沒什麼腦子之人,現如今竟是做出這等計劃周之事,想想也是不可能,我看那,一定是二哥指使的。”三夫人也附和道。
“你們!”周應知氣得咬牙切齒,沖老夫人磕了好幾個頭,“此事孩兒當真不知,請老夫人明察!老三一家素來對大嫂心存不滿,又對毅兒虎視眈眈,更是視我為絆腳石,現在這般說話定是想要借此污蔑,想要除掉我,他們好得利!”
“老夫人若是不信的話,便問一問這賤人,看如何來說,若是說此事與我有關,那我一定不會推辭!”
“你說!”老夫人沖著二夫人怒喝了一聲。
原是二夫人到這里之后便吵鬧哭哭啼啼不休,老夫人著人將的口拿巾子給堵上。
現如今老夫人問話,旁邊的人已是將巾子扯下。
二夫人覺得口中一松,接著眼淚便落了下來,只沖老夫人磕頭,“此事是我一人的主意,與二老爺無關,都是我看毅爺不順眼,想著若是他死了,往后的家產便能分給我們二房多一些,這才生出了糊涂的主意……”
“三弟,三弟媳,你們還有何話要說!”周應知沖周和知喝了一句。
周和知和三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咬了咬牙。
這個二夫人,當真是聽周應知的話。
聽話到了蠢笨的地步!
可惡!
“老夫人,這都是二嫂的一面之詞,誰又知道,是不是為了袒護二哥才會如此說?”三夫人滿臉忿忿。
當真是蠢貨!
李氏擰眉,心中嘆息了一句。
三房想要借此扳倒二房,這一點到是無可厚非,可三房過于急功近利,反而讓二房夫婦二人抱了團。
畢竟對于二夫人來說,只要保住了周應知,那二房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的兒子也就有拿到家產的希。
李氏頓了頓,“說起來,喬姨娘怎麼沒過來。”
“喬姨娘懷有孕,此事又與無關,便懇求了老夫人讓在院子里頭待著,免得被嚇著,了胎氣。”周應知解釋。
“那倒是,雖說喬姨娘不過只是個姨娘,可肚子里頭的卻仍舊是周家的孫子,稚子無辜,沒有二夫人做出來的罪惡,牽扯到喬姨娘腹中胎兒的道理。”
李氏道,“且喬姨娘聰慧懂禮,往后生下的孩子也一定十分聰穎有所,是不能有所閃失。”
李氏話音落地,二夫人的臉頓時白了一白。
是啊,喬姨娘是個明的。
這件事,面上是周應知指使做的,可誰又能知道,是不是喬姨娘指使他做的呢?
周應知一向袒護喬姨娘,喬姨娘又不是個善茬,出了事兒后,自己的孩子在喬姨娘手底下不知道要多委屈,若是周應知將喬姨娘扶正,那喬姨娘的孩子便了嫡子,比這個去了母親的嫡子還要寵,那的孩子該怎麼辦?
現在把所有的事盡數都一肩給抗了,豈不是為旁人做了嫁?
這當真是被賣了還要給人數錢呢!
這世上斷然沒有這樣的道理!
二夫人心中的怒氣沖上了腦門,梗著脖子沖老夫人喊道,“老夫人,此事,此事是二老爺指使我做的!”
“是他拿來的梅花和藥來,讓我指使鄭媽媽尋了機會下到毅爺的茶水或者飲食之中,都是他讓我做的,都是他!”
“他還說,只要毅爺沒了,大嫂是寡婦不可靠,二房必定會委以重任,往后周家的產業都是我們的,我被豬油蒙了心,又怕若是不照做的話,二老爺會因此休了我,這才干出這等子事來……”
既是過不好,那大家都不要好過!
周應知聞言暴怒,手給了二夫人一掌,接著是一通拳打腳踢,“賤人,誰讓你在這里胡說八道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老夫人明察!”
“賤蹄子,蠢豬一樣的玩意兒,敢出賣老子!”周應知又是一通更狠的拳頭。
“看,我就說吧,這事兒指定是二哥做的。”周和知揚起了下。
“你也不是個干凈的!”周應知打完了二夫人,惡狠狠地瞪向周和知,“這事兒,原也是你挑唆的!”
“這事兒與我何干,二哥可不要拉我下水!”周和知頓時慌了神。
“怎麼不與你相干了?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折了梅花送給我們院子,若不是你在背后使壞,我又怎麼輕易拉攏得到鄭媽媽?這都是你在后頭生事兒,推了我們二房在前頭當擋箭牌?”
“冬日里能送的,只有梅花,二哥心思歹毒,怎的賴我頭上,鄭媽媽之事兒,我可不知道……”
“你還在這里狡辯?”
周應知咬牙切齒,掄圓了拳頭朝周和知臉上砸去。
周和知也不是個善茬,只跟周應知兩個人打了起來。
院子里頭,頓時了一團。
都不是什麼好人,狗咬狗,一!
李氏冷哼了一聲,欠了欠,對此時臉已是鐵青的老夫人,“娘,此事還是給衙門吧。”
“將這幾個黑心腸的混賬東西,都給我捆起來,給衙差帶回衙門去,讓縣丞大人發落!”老夫人喝道。
院子里頭的小廝和使婆子們忙都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將人捆綁起來,該堵的堵,該拖走的拖走。
頃刻之間,院子里頓時恢復了先前的安靜。
“到底是奴婢肚子里頭爬出來的玩意兒,心思不正,上不得臺面!”老夫人將手中的拐杖敲得咚咚響,又看向李氏,“讓你和毅兒委屈了。”
“有娘給做主,我們娘兒倆便不委屈。”李氏強撐了笑。
“我原是最好面子的,家中再如何的勾心斗角,素來都不愿擱到外頭說,但這回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