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斯很多年里都沒把傅時醒放在眼里, 不管傅時醒怎麼挑釁,不管他要拿走什麼東西,對于傅忱斯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但是這件事他就很所謂。
傅忱斯幾年里, 第一次主約了傅天韻見面, 那邊接到傅忱斯的電話的時候十分驚喜,甚至語氣里還有些開心。
他給傅天韻打電話的時候, 池嬈正在旁邊涂口紅,傅忱斯開的免提, 也聽得清清楚楚。
“爸爸一直在等你, 我隨時有空,你直接來公司這邊就行。”傅天韻說, “實在不行,你說個地方,我們約個時間。”
傅忱斯斂著眸,神淡淡的:“不用, 我等會兒過來。”
池嬈蓋好口紅蓋子,轉靠在洗漱臺上, 等傅忱斯打完電話, 問了一句:“這麼急呀?”
“是急的。”傅忱斯看著, 抬手用指尖幫池嬈把角旁邊多出來的口紅了一下,“畢竟這件事不是只跟我有關系。”
如果不是跟池嬈有關,如果不是跟他們倆有關,傅忱斯這次依舊不會搭理傅時醒。
池嬈笑了笑, 說:“我一會兒要去這次的紅毯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 陳輕大概會在今晚我參加活的時候放出消息, 畢竟這是一貫的作風。”
陳輕已經醞釀了很多, 之前預熱了好幾天,今天大概就真的該曝出來了。
池嬈看起來沒有做什麼準備,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就等著陳輕出手,在活的時候趁著熱度高,這時候曝出來,這肯定是陳輕會選擇的時間。
池嬈剛剛自己化了個妝,這會兒傅忱斯看著的一張一合的。
突然之間。
池嬈還在跟他說這件事,腰上一道力過來,傅忱斯一點征兆都沒有直接吻了下來。
一大早的。
池嬈本來在說話,這會兒傅忱斯就輕松地就鉆了進去,他用舌尖抵著,漸漸深纏綿,一下子沒換過氣來。
他們倆之間很久沒有這樣毫無征兆的吻。
口紅又花了。
甚至還蹭了一點在傅忱斯穿的白襯上,垂眸看了一眼,手捋了一下,發現本弄不掉。
池嬈看著他,輕輕皺眉,說:“你看,剛穿好的,又得換了。”
“不用換。”傅忱斯笑,甚至再一次用指尖在的上了一下,手指上沾著一片紅。
“臟了呀。”池嬈輕嘆,“我又不是不讓你親,這麼突然干什麼,嚇我一跳…”
“你在我這里弄臟的東西還?”傅忱斯一聲悶哼,帶著笑。
池嬈聽出他話里別的意思,嗤了一聲。
傅忱斯眉梢一挑,他用另外一只手解開襯衫扣子,出鎖骨,隨后用沾著鮮艷彩的手指在鎖骨上了過去,隨后還扯了扯領。
“路上老被搭訕。”傅忱斯說,“這樣別人就知道我有對象了。”
池嬈:……
別人都是傷戴孩子的頭繩表示自己有朋友,傅忱斯倒好,直接在鎖骨上弄上一抹曖昧的紅。
無奈了一小會兒,池嬈又笑出聲。
怪可的。
傅忱斯拿過手上的口紅,低著頭幫重新涂上,認真又細致,但明顯是不練,涂得歪歪扭扭的。
池嬈再次轉過去對著鏡子看了一眼,笑:“涂這樣,今天我紅毯返圖不好看就找你啊。”
“行啊。”傅忱斯往旁邊一靠,懶懶的,“我等你回來教訓我呢。”
池嬈抬眸,從鏡子里看他。
“那你等著哦。”
-
傅氏集團大樓。
傅忱斯下車直接進去,沒有一個人敢問或者攔著他,只是等人走進去以后才竊竊私語起來。
“之前有傳聞說傅忱斯其實是傅總的小兒子,看來是真的…?”
“我只見過傅時醒,就是傅氏的大公子,他們倆長得…怎麼說呢,不是很像啊。”
“你傻啊,你在這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聽說過傅忱斯是小公子了,現在也沒有對外宣布過,我們就在這里猜,那肯定有其他況的。”
“也是,他們這種豪門,應該都不是一個老婆生的吧?”
“我猜傅忱斯是私生子吧,見不得人的那種。”
“也是,也不知道最后公司份會落到誰手里啊,傅忱斯這是要回來搶吧?豪門之爭真是有意思的。”
這些人議論的聲音來得快,傅忱斯聽到幾句,但都沒有怎麼在意,直接乘電梯上去了,一步都沒停。
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在他這里本來就是無所謂的。
傅忱斯是第一次來主找傅天韻。
辦公室里,兩個人面對面得坐著,傅天韻甚至親自給傅忱斯倒了杯茶,隨后坐在他對面,一坐下話匣子就關不住了。
“最近還好吧?還有兩個月你生日就到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
“你估計你今天來是想跟我談談池嬈的事吧,我知道。”傅天韻輕聲說,“你和池嬈的況我也沒有多問過,但是你哥跟的婚事我們確實口頭約定了很久。”
傅忱斯沒喝傅天韻泡的茶,他的神很淡,掀了掀眼皮,說了句:“我哥?”
傅天韻的手稍微頓了頓,知道傅忱斯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一直都希傅時醒和傅忱斯好好相,但是傅忱斯這孩子叛逆得很,一直都不愿意傅時醒一聲哥,不管怎麼說,他們倆上也是有一半的是一樣的。
傅忱斯一向這樣,傅天韻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對他們倆母子的虧欠太多,有時候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每次問傅忱斯想要什麼,他都說什麼都不要。
“時醒那孩子不壞。”傅天韻說了一句,“你們倆實在相不來,我現在也不想強求了,只是你跟池嬈的事…”
傅忱斯笑了一聲,似乎是嘲弄。
不壞?
那是因為傅天韻沒見過傅時醒壞起來的樣子,這麼多年里,傅時醒不知道在背地里給他下了多套,他又是一個無所謂的人,反正從小到大,其實也沒有過什麼好的待遇。
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
所以傅忱斯從來沒有把那些事告訴傅天韻過,到現在,他依舊不會告訴傅天韻。
面前桌上的水杯騰升著熱氣,傅忱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某個冬天,大半夜的,家里的東西年久失修,那天晚上熱水壺和熱水都壞了。
沈靈嘉眼睛紅著,咬著牙,把自己的放在冰涼的水盆里,試圖用手上的溫度讓水溫正常一些。
“我們忱斯以后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說。
傅忱斯那會兒年級小,也不懂太多,但是他說:“冷點沒關系,是溫暖的。”
當時他覺得沈靈嘉在自己邊就是溫暖的,后來母親去世,那年冬天,傅忱斯住在傅家的別墅里,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是他卻沒有開熱水,用最冷的水洗了個澡。
再也覺不到那份溫暖了。
本來以為以后也不會,那一塊到的溫度永遠都是涼的,但是傅忱斯卻在后來被池嬈抱著。
說,會保護他的。
傅忱斯一直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就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只要。”
傅天韻愣了半拍,問:“你第一次主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說這件事?”
“我沒別的想要的,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如此。”傅忱斯說,“你可以告訴傅時醒我對其他的東西都不敢興趣,我跟池嬈在一起也不是為了什麼利益。”
“我來找你不是要什麼,只是想說說,為了防止傅時醒再覺得我是為了利益才要搶走池嬈。”
傅忱斯的手在桌上點了點,隨后作勢就要起。
他就沒在這里呆多久就準備走,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只是有些話要當面說。
“全部給傅時醒吧。”
傅天韻看著他,“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只是把跟池嬈結婚的對象換你?”
傅忱斯的眼垂著,神不明,只是臉上飄過幾分冷,他沒有怒,語氣里明顯有些不悅:“不是商品。”
不只是聯姻結婚的對象。
傅忱斯不喜歡別人把池嬈定位這樣的作用。
“我不是傅家人,所以什麼都不要。”傅忱斯手揣在兜里,“我跟池嬈在一起,也絕對不是因為兩家人的承諾,這樣說明白了嗎?”
桌上的茶還是熱的,但是傅忱斯一口都沒喝,高樓之中,他們兩個就這麼隔著半米的距離對著。
但也僅僅是對。
別的什麼也理不出來。
-
太漸漸下落,傍晚時分,池嬈單手提著邊走過紅毯,瀟灑地在背景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主持人給遞過話筒。
“今天的妝也太好看了~”主持人夸到,“哈哈哈聽說是你自己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大家出個教程呢。”
池嬈笑,想到傅忱斯給自己涂的口紅,說:“是的,因為很久沒有自己手了,隨便畫畫而已。”
“好啦,那麼最近是不是就要準備開拍新的電影了呢~可不可以給各位一點消息呀?”
“《逃》正在準備中,應該過段時間就會進組,大家可以等等宣~也很快了。”池嬈的視線往旁邊瞥了一下,掃到陳輕在一邊整理擺。
倒也是很自在的覺。
主持人提問完畢,池嬈也從那邊過去,和陳輕的目在空氣中撞了幾秒,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
都覺得自己是贏家。
剛剛進場坐下來,池嬈就給傅忱斯發信息,問他那邊怎麼樣。
今天起床傅忱斯說要去跟傅天韻見個面的時候,池嬈也很震驚,但是傅忱斯說,有些事要是不解決,以后要是他們倆**的時候傅時醒打電話來就很煩:d
為了以后平靜幸福的生活。
這件事他必須馬上跟傅天韻聊聊。
本來今天傅忱斯也是要來這個紅毯的,但是他已經去理別的事了,再加上他們都覺得今晚陳輕會做作,索分開行。
他們倆,各自在自己的戰場。
【狐貍】:嗯,好的,看陳輕那邊什麼時候放消息吧。
活一直進行著,池嬈百無聊賴地跟旁邊的人一起玩了會兒小游戲,甚至陸意還過來跟池嬈打了個招呼,在旁邊坐下聊了幾句。
陸意看周圍沒人,低了聲音小聲說:“嬈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嗯?”池嬈低聲應著,“我能有什麼事。”
“我知道我直接這麼說不太好,但是…”陸意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沒其他人聽到,這才湊近池嬈的耳畔,“我聽別人說你跟宸安解約了…”
池嬈手上著一朵花,指尖輕輕捻了一下花瓣,輕笑:“是不是很多人都在說這件事?”
陸意一愣,老實點頭:“是啊,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那你們公關部在干嘛啊,網上那些帖子都滿天飛,我看著都替你著急!”
池嬈沒應聲,陸意還在繼續說:“跟公司解約了還在外面這樣活,你上的資源怎麼辦?而且…我還調查了一下,你也沒跟其他公司簽約吧?”
陸意都能調查到。
估計別的人也調查清楚了。
陸意這個小姑娘沒什麼壞心眼池嬈是知道的,畢竟其實也幫了自己好幾次,池嬈看這麼急的樣子,竟然覺得幾分可。
把手上那朵花遞給陸意,微微埋頭,輕聲低語:“別擔心。”
隨著那支花飄到陸意鼻息里的,還有池嬈上淡淡的香水味,一向用這種很淡的香水,不濃烈,但會一直縈繞著,池嬈看起來是會用濃香的艷麗長相,但從來都是用很淡的香味。
直播鏡頭掃到們倆,前面的大屏幕和直播畫面里,池嬈看起來在陸意的耳側,遞給小姑娘一支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