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共昏睡了好幾日,直到正月初五才在金針的刺激下醒了過來。
柳貴妃自然是一直守在皇帝邊的,張妃也不甘示弱,帶著大皇子和四皇子一直留守皇帝殿中,見皇帝醒了立即推著他倆上前去。
如今眾人都知道了圣上不行,最多只能再支撐半年,而皇儲未立,頓時心思不一起來。
文自是以張丞相為首,想要簇擁大皇子上位的。
畢竟大皇子在所有皇子中最為年長,繼位極有可能。
而武將們,則是將鎮南大將軍當做了主心骨。
他的外孫五殿下雖然過完年僅僅八歲,但畢竟是先皇后所出,占了個嫡字,優勢不輸大皇子。
皇帝看著這麼多人圍在床前,怎會不知他們的心思。
只他剛剛醒來,實在是無力與他們周旋,費力抬起手揮了揮,讓他們都回去休息,只留了柳貴妃在邊伺候。
張妃雖然不滿,但想著陛下一醒來,大皇子就在跟前了臉,而五皇子那固執孩子,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去了國子監念書。
心底嗤笑,這孩子畢竟不是柳貴妃親生的,貴妃自然不會像自己這般事事為他打算。
張妃甚至有些慶幸,皇帝這子虧得早,否則若是等小妹生下孩子,再長個幾歲,還不知道父親要把籌碼在誰的上。
“朕昏睡了多久?”皇帝聲音沙啞,想要靠坐起來都很是無力,只能躺著。
柳貴妃眼眶微紅,“有好幾日了,如今都初五了。”守在寢殿里這幾日,雖然依舊注重儀容,但皇帝也看得出,比往日的打扮要簡單許多。
“你吃苦了。”皇帝手拍拍貴妃的手背,以示安,忽然想起見到了大皇子,卻未曾看見五皇子,皺了皺眉:“怎麼沒看見小五?”
“這孩子早早便去了國子監,說是陛下從前說過,無論什麼時候,學業都不能丟,每日要等下了學才過來看您呢。”柳貴妃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五皇子的確去了國子監,畢竟在這兒留著也是浪費時間。
也沒有說假話,只是知道怎麼說,更令皇帝欣罷了。
“小五向來懂事。”皇帝嘆了口氣,可惜就是年歲太小了。他醒來之后聽了太醫的話,便知自己時日無多。若是他這子還能再撐個三年五年的,他倒是更傾向于選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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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下了學后,便如前幾日一般去了一趟皇帝寢宮。
結果發現皇帝不僅醒著,還拿過書,考校了一番他最近學的功課。
等問完了,才拍拍他的腦袋,讓他回長麗宮去。
柳明月與玨哥兒先前便答應過五皇子,初三就回宮。
出了皇帝暈倒的事兒,柳明月雖然有些擔心前世記憶里張家作之事,但更知道最后這段時間,一定要守在五皇子邊,這樣等他繼位了才能記得與承德侯府的這份誼。
所以還是帶著玨哥兒一起住進了長麗宮里。
今日聽說皇帝醒了,又見著裴慎送五皇子回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推著椅上前,喊住了裴慎。
“裴侍衛。”
裴慎站在長麗宮門口,與柳明月隔著一道宮門的門檻。
他聽出來是柳明月的聲音,腳步微頓,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
柳明月咬咬牙,讓說對不起三個字肯定是說不出來的,但是承認那天的錯誤,也不是不行。
深吸一口氣,沖著裴慎的后背道:“那日我太過擔心寒霜,這才與你發火,冤枉了你,是我不對。”
裴慎形未。
但柳明月最難開的口已經開了,后面想要說的話便好說一些。
抿了抿,“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要與你商議,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好。”
前忽然有影覆蓋下來,柳明月還以為裴慎會對自己冷言相對,沒想到他聽完自己說的,便轉過來,正好與自己的視線對上。
……雖然是來求人的,但是柳明月還是不想與裴慎對視。
柳明月移開目,從前不知道裴慎喜歡自己,對著他只有一種緒。
可如今卻復雜了幾分。
“柳姑娘有何事?”
柳明月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提起皇帝病重之事,“圣上時日不多,張妃想必會推大皇子為儲,近期你一定要與五皇子寸步不離。”
“嗯。”
保護五皇子本來就是他的職責。
“還有……”柳明月思前想后,還是決心一前世所知道的信息,“讓鎮南大將軍多注意一下張丞相,防止他有反心。”
“好。”
裴慎也不問為什麼,柳明月提前想的一番說辭用不上,倒是愣了一下,險些忘記自己接下去要說什麼。
“柳大姑娘還有其他事兒嗎?若是沒有,我便走了。”裴慎靜靜地站立著,手里執劍,夕正好打在他的背上,暈染開,讓柳明月看不清他的面容。
柳明月第一次發現,裴慎的聲音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平靜。
唯一一次帶著緒波,是除夕那日。
眼瞧著自己沒有說話,他便真的轉離去,柳明月心下一提,攥了手指,狠了狠心,還是開口喊道:“等一下!”
裴慎停住了腳步。
“我……我是說,萬一宮里真的發生什麼,裴侍衛,你在護住了五殿下之后,能不能也照拂一下玨哥兒?”柳明月抬頭,盡力去與裴慎平視。
卻撞進一雙只映著自己影子的黑眸中。
驀地移開目,果然,還是無法以一顆平常心去對待裴慎。
只是今日求他,實在是事出無奈。
明明知道宮里有危險,可是為了讓承德侯府與五皇子徹徹底底綁在一起,不得不帶玨哥兒進宮一起冒險。
這個孩子,前世冒著父親不喜的風險,多次接濟關在家廟里的。
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好。”
裴慎今日的話之又,但得了他這一句保證,柳明月心頭著的巨石終于松開。
只是事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忍不住譴責了一下自己。
明明從前厭惡他至極,恨不得看見他就繞著走。如今察覺到他喜歡自己,又仗著他對自己心懷疚,為了玨哥兒,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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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反反復復,時好時差。
好的時候還能上朝,不行的時候便只能在寢殿批改奏折。
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近期對著幾個皇子的功課越發嚴苛起來。
除了六皇子七皇子,因為年歲尚小,只開了蒙,不曾進學,皇帝沒有太過苛責他們。
但其余的幾位皇子,近日被查看功課,都被責罵了不。
五皇子還好,他往日里有柳明月盯著,本來對于課業要求就高,字寫不好就重寫也是常事。
但其余幾個皇子就沒他得住了。
大皇子本來就資質平庸,還不如四皇子聰明,若不是正好在排序上占了個長,有著年齡的優勢,張丞相也不想捧他上位。
“母妃,我都十四了,父皇還整日我和弟弟們一起讀書習字!”大皇子很是憤憤不平,像他這個年紀的年郎,哪個不是縱馬狂奔,肆意玩樂。
偏偏他還要和這些不喜歡的弟弟們拘在一起念書。
“陛下這是在考驗你們的耐,你可別連這幾日都坐不住。”
張妃實際上也很是不滿,的兒子是未來要當皇帝的人,又不是要科考做,陛下整日考察學業干什麼?還不是柳貴妃那狐子吹的耳邊風。
仗著的不就是五皇子這方面出,能把其他幾個皇子比下去嗎?
從前可真是低估柳貴妃了,還以為對五皇子沒抱什麼真心,沒想到承德侯府還真是把所有的籌碼都在了五皇子上。
皇帝最近也很是心煩,眼瞧著春闈即將開始。
他子骨不行了,想要將春闈安排好,定會勞心費神。
大部分朝臣都建議推遲春闈,但皇帝不肯,畢竟這應該是他能經手的最后一場了。
他在位多年,極其在意名聲,這一屆考生出了那麼多好苗子,只有經他的手,將這些良才納為己用,后世史書上才能給他多記上一筆。
皇帝撐著主持了春闈,岑子玉也不負眾,遙遙領先,進了殿試。
只在欽點狀元之時,張丞相與皇帝起了爭執。
理由與前世無異,還是因為這岑子玉走的是文之路,卻不肯去做張丞相的門生。
拉攏不,這狀元之位,張丞相定然容不得落在岑子玉這個寒門出的平民頭上。
前世皇帝是妥協了的,畢竟榜眼的待遇也差不了多。但這一世,皇帝許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作為皇帝,竟然連欽點個狀元都要遭朝臣反對,頓時氣得不行。
不僅狠狠訓斥了張丞相等文臣一番,還力排眾議,將岑子玉欽點為了今年春闈的新科狀元。
只是因為氣急攻心,寫完圣旨蓋完印章后,又一次于眾人面前暈厥了過去。
等皇帝再一次醒來時,卻發現,宮里已經變了天。
“陛下!”
柳貴妃依然守在皇帝邊,只這一回是真的落下淚來。
誰能想到皇帝第二次暈倒,張丞相當夜就帶人反了呢。此刻殿外被層層包圍,連一步也走不出去。
皇帝聽聞事經過,顧不得讓自己心平息下來,著手從枕頭下出可以調度羽林軍的兵符,拿給柳貴妃:“去,讓羽林軍,將……將張氏拿下!”
他幾乎是著說完這句,卻不料柳貴妃連連搖頭,將這兵符推了回去,眼圈也微紅:“陛下,沒用的,榮親王與張丞相勾結在了一起,如今是張丞相的人與羽林軍一齊在外面守著,著您立……立榮親王為儲。”
柳貴妃簡直說不出口,萬萬沒有想到,張氏將事鬧得這麼大,要的竟然不是讓大皇子當儲君。
皇帝驀地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榮親王?羽林軍?
他怎麼會做這種事兒?
他又怎麼能當皇帝!
“皇兄,不要這個樣子,本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榮親王早就進了殿中,等著皇帝醒來,看到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只覺好笑。
難道他還以為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后,他們兩個還能如從前一般手足深嗎?
果不其然,皇帝著氣,手抖著指著榮親王:“你,你瘋了不,與張氏攪合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你這一輩子又不可能有孩子!便是謀得皇位,你也后繼無人!”
柳貴妃驚得捂住了。
雖然自從柳明月提過之后,便詢問了當初的宮,對七年前之事有了幾分猜測,卻沒想到,榮親王可能有疾之事竟然是真的。
更沒想到,皇帝竟然一直知道此事!
柳貴妃忽然覺得后背生寒,皇帝既然知道,那他還就這麼答應自己為柳明月求得的與榮親王的親事?
若是沒有退婚,豈不是害了皎皎一生!
“怎麼?我這輩子沒有子嗣就當不得皇帝?”榮親王忽然冷笑著站了起來,近皇帝的床前:“沒關系啊,皇兄,你不是有很多的兒子嗎?等我繼承了皇位,百年之后,從中挑一個作為皇帝,到時候史書還會夸我大度,夸我善待你的子孫。”
“反正罪名有張家擔著。”
“對了,張家有你的兩個兒子,哦,不,三個,據說漪嬪肚子里的也是個皇子。”
“要不是你讓漪嬪這麼快有孕,我本也沒打算這麼早下手。”
“皇兄,你說說,這三個皇子里頭,你是更中意大皇子,還是四皇子?又或者那還沒有出生的八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立的flag又倒了,這章實在是發不了榮親王的盒飯了
下章!
我已經給他溫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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