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何雨水有些不敢確定,但跟著看見一起走出來的許大茂,臉立即難看起來。
顯然是知道,昨天晚上他哥跟許大茂打架的事。
不知道傻柱咋跟說的,看這樣子對許大茂意見還大。
何雨水“哼”了一聲,又跟杜飛點點頭,扭就走了。
許大茂撇撇:“兄妹倆,一對兒不知好歹,從小有爹……”
順想說‘有爹生,沒娘養’,又猛的想到什麼,剛起個頭,就吞回去,給自個留了點口德。
杜飛一笑,繼續往外走。
前院這頭,熱鬧程度不遜于中院。
倆老娘們兒不知因為啥罵了起來。
參戰一方就有昨晚上開全院大會時,多那個姜家娘們兒,另一方是個一臉刻薄的大媽。
倆人槍舌劍,算是針尖對麥芒,叭叭叭跟小喇叭似的。
杜飛在這種歡快的氣氛中,提起自行車邁出四合院大門。
上早點鋪子吃了幾個包子,騎車子到街道辦點卯。
今天杜飛來的算早,進屋了大,先拿笤掃掃了一圈地。
正這時候,孫蘭從外邊進來,看見杜飛忙走過來道:“小杜,咋來這麼早呢?”
杜飛腆著臉道:“瞧您說的,咱哪天不早。”
孫蘭退了一步,表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杜飛哈哈一笑,看出有話說,問道:“孫姨,有啥事您說。”
孫蘭低聲音道:“我們家老蔣說,讓你中午去街口白老四羊湯,他家燜羊特地到,請你去嘗嘗,順便說點事。”
杜飛問道:“蔣叔沒說啥事?”
孫蘭剛開口,就有人從外邊進來,也不好細講,只道:“就上回,你們家隔壁的事。”
杜飛立即會意,沒再多問。
心里卻合計,李家能出什麼岔子,值得蔣東來特地讓孫蘭他去?
‘白老四羊湯’就是個普通的小館子,聽說羊做的不錯,杜飛也沒去過。
今天這一頓飯,肯定不是蔣東來特地請他,否則不能上這種小館子來,應該主要為了說事,順便吃口午飯。
但要說這事有多急,應該也不至于。
不然就算孫蘭帶話不方便,他自個跑一趟也不耽誤。
想通這些,杜飛更好奇,蔣東來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今天朱婷不知道有啥事兒,早上點個卯就跑了,一上午沒見人。
杜飛落個消停,等到中午跟錢科長打聲招呼,就溜達著出了街道辦。
他在小食堂那份飯菜,裝到飯盒里,晚上回家吃,倒也不浪費。
白老四羊湯離這不遠。
出了胡同,上地安門大街,往東一走就到。
一個小破門臉,還是布簾的幌子。
杜飛走著,遠遠就看見,蔣東來穿著軍大,站在店門口煙。
看見杜飛,立刻把手里煙頭丟掉迎上去。
倆人打聲招呼,沒有過多客套,推門進了店里。
蔣東來對一個留著山羊胡,戴著清真小帽的中年人說了聲:“上菜!”
“得嘞,姐夫~”那人帶著討好的笑,把他們往里邊讓。
杜飛瞧了那人一眼。
這聲‘姐夫’應該是從孫蘭那兒論的。
但看樣子,也不是什麼親戚,否則態度不應該這樣恭謹。
跟蔣東來進了里屋之后,杜飛發現這里也不是包間兒,而是到了人家里。
屋里當中擺著個煤球爐子,爐子上坐著一個小鍋,紅亮的湯“咕嘟咕嘟”冒泡,看著就勾人食。
隨后,那中年人趕拿抹布桌子,又放下兩副碗筷和一個鍋墊,手把小鋁鍋端下來,放到鍋墊上。
蔣東來拿起筷子:“下午還得上班,咱也不喝酒了,怹家的羊一絕,管保你吃完還想吃。”
說著先在鍋里挑出一塊連筋帶的夾到杜飛碗里。
杜飛也不客氣,更不急著說事,筷子把夾到里,嚼了兩下,還真不錯!
過一會兒,又端上兩碗羊湯和一盤半發面的燒餅。
燜羊空口吃有點略咸,夾到燒餅里正好。
這頓飯吃的倒是實惠,就一個菜兩碗湯,外加幾塊燒餅。
后來蔣東來覺得不過癮,自個出去揪了兒大蔥,也沒切蔥,就直接干嚼,一口羊夾饃,一口大蔥。
杜飛嫌老蔥太辣,吃完了味大,就吃了幾瓣糖蒜。
等大半鍋羊下肚,杜飛吃個六七分飽,端起大碗喝口羊湯順順,才問道:“蔣叔,我聽孫姨說,李家那事……”
蔣東來嚼了幾下,把里的大蔥咽下去道:“先前,差點看走了眼,這事恐怕真有些貓膩!”
說著看了眼房門方向,起過去拴上門栓,這才回來繼續道:“上次,你讓我把查到的況直接給李家,我以為這事就完了。那兩家怎麼著怎麼著,跟咱爺們兒也沒關系了。”
杜飛問道:“難道出幺蛾子了?”
蔣東來點頭:“昨晚上下班,李國強又來找我。”
杜飛疑道:“他怎麼找著你的?”
蔣東來搖頭:“暫時不知道,應該找了什麼關系查到的,這個不難查。”
杜飛點頭,繼續聽下去。
蔣東來道:“小杜,你猜李國強找我想干啥?”
杜飛愣了一下。
蔣東來也沒賣關子,頓了頓直接自問自答:“他想讓我想辦法,把張蕓那個相好的抓了。”
杜飛皺眉。
按道理李國強他們針對的是老張家,怎麼還跑偏了?
跟著,蔣東來又道:“這還不是要的。你猜猜,辦這事,李家愿意出多?”
杜飛本來一邊聽,一邊又夾了口羊,卻是作一頓,抬了抬眼皮道:“給的多了?”
蔣東來出兩手指頭:“二百!只要把張蕓那相好的抓進去,他們愿意出二百塊錢!”
杜飛一聽,也吃了一驚。
二百塊錢可不是小數,之前李家找他賣房,也就這個價。
明明不久前還拮據窘迫,怎麼突然就財大氣起來?
而且,肯為這種事花二百塊錢,要麼是真不差錢,要麼肯定有更大利益。
難怪蔣東來要把他來,親自說這件事。
杜飛皺眉思考起來,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
蔣東來也沒再說話。
片刻后,杜飛問道:“蔣叔,這個事兒您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