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為一國之君,固然出眾,可他太霸道啦,總是霸著阿娘不肯放,粘人,不好。舅舅韓臨也很英俊,只作為武將,還是不夠文雅,喜歡斯文些的。相如端舅舅倒是不錯,可是有時候過于正氣凜然,有些直,還有其他人……
最終,縈芑道:“溫舅舅那樣的就很好!”
道:“相貌、才智、都很合我意。”
小太子鄭重頷首,至于回宮后,會不會不經意地將這個消息給自家爹娘知曉,就不得而知了。
說話間,溫宅已到。
溫子得訊,老早就在府門前候著了。
他至今未娶正妻,邊僅有兩個侍妾服侍,像是一心只想做生意,又像是純粹沒找著合意的妻子。
縈芑向來喜歡他,拒了下人的攙扶,一點腦袋,驕矜地允許這位舅舅抱自己下馬車。
溫子微笑,上前抱起驕傲的小公主,再詢問小太子,得他搖頭。
從知事時起,姐弟倆就清楚,他們有四位舅舅。嫡親的舅舅其實只有一位,和阿娘一母同胞,可惜年時犯過錯誤,為了贖罪,至今還在戍守邊城,每年會給他們寄信送禮。
兩位表舅分別是溫子和相如端,一個從商一個仕,各自都有不菲的績。名義上的舅舅則是英國公世子韓臨,因他們的母后在出嫁前曾拜英國公為義父,封郡主。
四位舅舅有文有武,還有銀子。小公主縈芑最喜歡溫舅舅,除卻溫子溫,還有他總能給自己找到許多新奇禮的原因。
小太子在這方面就得多,除卻遠在邊城的那位,剩下三位舅舅幾乎都一碗水端平,不會特別親近哪一位。
從他的上,溫子約看到了那位曾經讓他忐忑無比的帝王的影子。
綏帝的帝王之威偏于外,而這位小太子,顯然更習慣把謀算藏于腹,小小年紀就有深不可測的姿態。
當然,除卻在他的姐姐,封公主面前。
“兩位殿下今日怎麼有空出宮來玩兒?”溫子牽著縈芑,邊問,“陛下和娘娘也未一同呢。”
小太子道:“爹娘事務繁忙,不得閑暇,讓我和阿姊代為出宮看長輩。”
縈芑掃弟弟一眼,爹爹娘親分明是游玉山去了。
也沒穿,跟著頷首,“曾外祖母呢?”
“不巧,老人家才喝藥休息了。”溫子彎眸,“不如在這多玩會兒,再一同用頓晚膳,如何?”
姐弟倆思索會兒,同意了。
難得太子公主殿下一起大駕臨,溫子便放下了手中所有事,親力親為地陪伴他們。
鑒于兩個都不是尋常孩,對那些稚的把戲毫無興趣,溫子思索之下,干脆帶他們去了綏帝在長安為平民百姓開設的學堂。
起初,小太子是抗拒的,“若要去學堂,不如去學,那兒的學子和先生都更好。”
顯然,他雖然表現得平易近人,但骨子里仍不缺為太子的傲氣。
溫子意味深長瞧他一眼,“寄奴莫看不起這些學子,這座學堂,是你爹娘耗費巨大的財力、力建立的,即便是平民百姓,也要其中的佼佼者才能進,絕不會有蠢笨不堪之人。倘若兩相比較,這兒最好的學子也許不如學的學生,但總而言,應是這里的學子更出眾,也更努力。”
小太子半信半疑,跟隨他悄然。
作為幫忙打理學堂的一份子,溫子有自己的特殊方法,輕而易舉讓他們坐在屏風后,聽一眾學子互相辯論。
姐弟倆從眉頭皺起到舒緩,再到專心致志地聽講,神態和作的變化出奇一致。
論學問,宮中太傅所教絕對會更深奧些。他們能旁征博引,讓縈芑和明修二人,小小年紀就懂得了許多人窮極一生才能接的知識。
他們被吸引的,是這些人思索事的角度,出不同,看待萬萬事的方式也會不同,這點他們很是新奇。
且細細思索之下,發現許多話竟也有淺的道理,并非他們想象的那般不堪。
溫子在旁慢悠悠地喝茶,兩位貴的小殿下最初嫌這兒茶水簡陋不肯口,到后來實在口,便也顧不上那麼多。
只縈芑霸道些,非要讓舅舅喂自己才肯喝。
“陛下開設這些學堂,便是要讓這些出寒微但有天資的人不會埋沒,待這些人朝為,才不會只站在權貴的份去思索為民之策。”溫子道,“天底下,像你們這般出的人極,但像他們這樣,出平凡的人有太多太多。他們,便是今后寄奴你要治理的百姓。”
“你若瞧不起他們,一直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們,便永遠也不會懂得,他們在仰你時,心中想的是甚麼。”
小太子聽罷,陷久久的沉思。
說過這麼兩句,溫子就沒有再說其他了。他并非兩人的先生,只能算半個長輩,若能他們稍微聽進去,也算是幸運。
每個朝代,數代下來的繼位者都會不同,所走的路也注定不同。
他只是不希那位陛下清掃出來的道路,太快又被封閉上罷了。
飲下最后一口茶,掀起眼皮了眼昏黃的天,溫子起道:“回去罷,方才下人傳消息,說是陛下和娘娘也來了,正好和你們一起用了晚膳回宮。”
聽了這話,兩小只同時歡呼一聲,再想不起其他,迫不及待地任他牽手,與爹娘團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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