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欽突然想起爸爸的話，穆清媽媽在療養院工作過呀，他連忙道，“好，明天我就去買，你把方子給我。”

　“方子不會給你，你明天早上來我，我帶你去買。”肯幫忙熬湯，對這個新朋友就仁至義盡了，還想要方子，想太多了。

　“那咱們說準了，一言為定。”

　“嗯。”

　張欽回到家，他媽在臥室躺著，他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就上樓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欽拿著錢和票去找穆清，穆清還在吃早飯。

　張欽在一邊等著，林玉給他盛了半碗黑豆粥，“你再吃點。”

　“謝謝林阿姨。”

　“不客氣。”

　張欽陪穆清吃飯，吃著吃著，半碗飯吃完，覺還不夠。一樣是粥，這麼林阿姨做的這麼好吃？

　穆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張欽放下碗不吃了。

　林玉是個善解人意的，“鍋里還有，要再添一點？”

　張欽靦腆地笑了笑，“可以再吃半碗。”

　這下張欽慢慢吃，等穆清吃完了，他才喝掉最后一口粥。

　兩人出門去藥材市場，穆清看中什麼直接上手挑選，張欽在后頭跟著給錢。買完藥材去買老母，穆清挑選了一只特別的，一口砂鍋燉不下那種。

　“湯我要分一半，當做我媽的工費。”

　“應該的，應該的。”

　穆清點點頭，這小子很識趣嘛。

　兩人回去，林玉已經洗干凈了砂鍋，等著他們。

　“媽，一口砂鍋不夠，要兩口。”

　“兩口？”

　“嗯，他們家一口，我們家一口。”

　林玉嗔怪道，“你個小丫頭，張欽出錢買的東西，你要分一半，你好意思。”

　“阿姨，你別怪穆清，不說我也要說，不能讓您白忙活。”

　林玉轉去拿砂鍋，“我不管了，我就是個負責燉湯的，你們倆商量好了就。”

　穆清早有準備，買藥材的時候就買了雙份，不過人參穆清沒要他的。

　“人參貴，沒用完的你拿回去存著。我家的湯我家出人參。”

　“都聽你的。”

　林玉重新去后院洗了一口鍋，先把劈兩半，理好放砂鍋燉著，又去理藥材。

　藥材都是穆清挑選的，雖說不是極品，至也是上品。養生湯林玉不知道燉了多回了，只看這個藥材，就知道這一鍋湯效果差不了。

　等到十一點多，湯燉出味兒了，濃郁的香味飄出來，穆家左邊那家人心頭納悶，這家人燉湯怎麼這麼香。

　有心想過去看看吧，畢竟還不，又打住了。

　頭一次聞到這香的湯，張欽都饞了，“這是養生湯？怎麼會這麼香。”

　穆清驕傲地揚起下，“我媽剛才放藥材包的時候你不是看到了嘛。”

　看到了確實看到了，但是還是覺得，太香了吧！

　要是藥膳都這麼好吃，他媽媽肯定天天想吃，誰還去喝又臭又苦的中藥？

　等到十一點半，湯好了，張欽要去揭蓋子。

　林玉攔住他，“先別，等吃的時候再揭蓋子。”

　灶臺下已經沒有火了，只有還沒燃盡的木炭發著微微紅。又等了半個小時，林玉找了兩個專門制的厚厚的棉手套拿給張欽。

　“你帶著這個手套，把砂鍋端回去。”

　“謝謝林阿姨。”

　“不用謝，出門過馬路慢點，別掉了。”

　“哎！”

　汪等著兒子吃飯，都中午了還不見回來，“張嫂，你去外面看看，臭小子是不是在穆家吃飯了？”

　“不會，張欽不是隨便在別人家吃飯的孩子。”

　張嫂邊說邊往外走，看到張欽捧著好大一口砂鍋，連忙迎上去，“我的天，你從哪兒端來的？”

　本來就是口大砂鍋，里面裝了湯就更重了。張欽覺得手臂發，連忙把砂鍋放地上休息一會兒。

　他了下額頭的細汗，“我從穆清家端來的，開始不覺得重，端的越久就越重。”

　“你一路上歇幾回了？”

　“三回了。”

　張嫂想揭開蓋子，被張欽攔住了，“別開，一會兒進屋再揭開。”

　“我都聞到味兒了，不就是湯嘛，瞧你神神那樣兒。”

　張欽嘿嘿一笑，“我還沒喝過呢，一會兒就知道了。”

　張嫂把他手上的棉手套拿過來，“我來端吧。”

　張嫂經常干活兒，可比張欽有勁兒多了。

　汪坐在飯桌前等兒子，看到他進來，笑話他，“喲，怎麼穆清沒留你吃飯？”

　“我連鍋都端回來了，在家吃也一樣。”

　張嫂子把砂鍋放桌上，揭開蓋子，養生湯的濃香瞬間隨著蒸騰的水汽飄滿屋。

　屋里的三個人深吸一口氣，我的天，這味道，絕了！

　汪驚喜道，“林玉也太客氣了吧。知道我病了，特意給我送湯？”

　“不是。”張欽實話實說，“我昨天傍晚去找穆清，跟說你病了虛，說可以幫我做一鍋養生湯，我出錢買的藥材和母。”

　“好小子，你不提我都忘了，林玉會這個。”

　“我其實也沒想到，我聽穆清提起，才想起爸爸說過林阿姨會燉湯。”

　母子倆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張嫂去廚房拿了湯勺和湯碗來。

　舀湯的時候張嫂發現，“只有半只？”

　“穆清說，另外半只算是加工費。”

　汪憋不住笑，“那小丫頭看起來言語的，沒想到這麼有意思。半只罷了，應該的。林玉這個手藝，在外面半只恐怕也買不到燉的一鍋湯。”

　張嫂子點點頭，把鍋里的藥材包夾起來，放在碗里，用筷子打開。里面的藥材都切的細碎，燉了一上午，好些都融化了看不出模樣。

　“有人參？”張嫂不確定。

　“確實有人參。”張欽從兜里掏出剩下的，“這一鍋湯切了三分之一。”

　張嫂咂舌，“這麼大的人參只能燉三鍋湯？不算其他藥材和母，只算人參這一鍋湯也不便宜呀。”

　汪已經自己上手盛湯了，慢慢地吹著，抿了一口，湯進嚨，覺胃都暖起來了。

　“香！喝不出藥味兒。”

　張嫂和張欽也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勺湯，試了一口。

　張欽說，“我覺，藥材讓這個湯更好喝了。”

　“有點甜。”

　“可能放了甘草。”汪以自己多年藥罐子的經驗分析，“可能為了湯更好喝，里面除了養的藥材，還配了其他調和味道的藥材。”

　“我不知道，藥材都是穆清選的，我只負責給錢。”

　汪一邊喝湯一邊笑，“又發現小姑娘的一個優點了。”

　張嫂中午炒的土豆和白菜，本沒人吃，三個人用湯泡飯，就吃得飽飽的。

　還剩下半鍋，留著晚上吃。“幸好這個砂鍋大，你爸晚上回來還能分一口。”

　吃完午飯，汪覺得全暖洋洋的，很想睡覺，去屋里躺會兒。

　傍晚張玉才回家，汪專門在屋外的路邊等著他。

　“總算回來，趕的，洗手吃飯。”

　張玉才看上穿的厚，這才說話，“張嫂做什麼好吃的，讓你這麼激。”

　“哎喲，等你吃了就知道了。”

　重新熱過的湯，依然鮮的不行，中午沒吃的，也被一家人全部消滅。

　鍋里最后一滴湯都沒了，張玉才還有些意猶未盡。

　“張嫂，明天再燉一鍋。”

　張嫂答，“我可沒有這樣的手藝。”

　“那是誰做的？”張玉才有些驚訝，目轉向媳婦兒和兒子。

　汪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可做不出來。”

　張欽提醒他爸，“穆家。”

　“哦，找林玉做的。”那就不奇怪了。

　張玉才回味了下湯的味道，“怪不得能靠著燉湯的手藝掙大錢。”

　汪和張玉才都還想喝，慫恿兒子明天去穆家求求。

　“別說半只，給一只也行。”

　“對，你那里買的人參不是還能燉兩次嗎？都用了。”

　“要人參是吧，爸爸有戰友在東北那邊，我托人寄一些人參過來。問他們家要不要，要的話分給他們一些。”

　張欽也樂了，他的爸爸一向嚴肅，只有在他媽面前的時候笑容才多些，沒想到他爸也是個吃的人。

　“等明天再說吧，林阿姨答不答應還不一定呢。”

　穆家。

　穆繼東晚上回家住，中午燉的那鍋湯們母倆喝不完，穆繼東回家，剛好能喝上。

　砂鍋里的也沒，林玉給調了一碟蘸料過來，給他蘸吃。

　“回來休息幾天？”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有訓練。”

　穆清趴在爸爸上，“那我們明天去趕集吧，媽媽說城外有個集市，逢三六九就有人賣東西。”

　“你想買什麼？”

　穆清眨眼睛，“聽說這里有些村落喜歡做火。”

　“想吃火？”

　“好奇嘛。”

　“行吧，爸陪你去。”

　林玉笑著說，“我看我們還是要再買一輛自行車，去集市十公里路，萬一買點什麼，背回來也麻煩。”

　“這個容易，回頭我找人換一張自行車票。”

　他們家現在不缺錢，想買輛自行車不算啥，隨便買。反正在這里，鄰居們也不知道他家的底細。

　穆家一家三口說的熱鬧，張家也是。

　張家一家人圍著一口空了的砂鍋說說笑笑，天已經不早了，汪該睡了。

　汪弱，也有睡眠不好的緣故，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睡的特別好，半夜一次都沒醒。

　第二天清晨，晨中，張玉才睜開眼，看著媳婦兒紅潤的臉蛋，有一瞬間恍惚，多年沒見到這樣了。

　張玉才起，驚了汪。汪懶腰，舒服地哼哼了一聲。

　不止張玉才發現整個人神好了，汪也發現了，跳下床去照鏡子，驚訝地捧著臉蛋，“這養生湯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見效太快了吧？”

　張玉才笑了起來，“我昨晚上也睡的好，養生湯里面可能有安神的東西，吃得好睡得好，自然人就舒服了。”

　夫妻倆決定，這養生湯一定要喝，為表示鄭重，吃了早飯，汪帶著兒子親自去穆家。

　前些日子學校就開學了，軍區大院這邊的孩子況特殊，跟學校那邊說好要晚些日子才去學校報到。

　定的學時間是明天，今天好多家長帶著兒去買些文，在大院門口到了汪。

　有人認出來這是司令員的夫人，想去打招呼，們還沒走過去，汪帶著兒子急匆匆走了，眼看著進了馬路斜對面那家的人的院子。

　“那是司令員家的親戚？”

　“不知道。”有個住在馬路邊上五樓的一家人說，“昨天我看到張司令家的兒子端著砂鍋從那戶人家出來。”

　“這樣呀，就算不是親戚估計也是人。”

　汪要是有的選，肯定也想和林玉當親戚，這麼有本事的親戚，求都求不來。

　“林玉你簡直太厲害了，我這幾天病歪歪的，昨天喝了你燉的養生湯，晚上睡得好，早上起來上也舒坦了不。”

　“說實話，我很想長期喝你燉的湯。我也不搞那些虛的，要不你出個價，我跟你買。”

　林玉說的懇切，林玉也沒糊弄，“養生湯對你有效果我當然也很高興，但是賣湯我是不敢賣了，我怕到時候被人舉報，我家不了。”

　“這事兒你知我知，誰敢舉報？我汪第一個不同意。”

　汪放了聲音，“我這些年就跟個瓷娃娃一樣，一就碎。吹風會生病，睡覺睡不好，一晚上醒幾次，一個月得一次小病都算運氣好，這樣的日子我簡直過夠了。”

　林玉心里雖然很同，面十分為難，“繼東，你說句話呀。”

　穆繼東說什麼，這事兒說大大，說小也小，媳婦兒不好拒絕，他怎麼說出口？人家就差開口求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