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相過?他們小時候不是還一起長大的嗎?小時候他們不就很親熱?你眼睛難道看不見,真真一直都很喜歡延安?!”
喬老太太聽了閔素華語氣中的遲疑,立即不高興了,道,“難不你是覺得讓你們家延安娶真真是委屈了他?真真住在我們這里的時候,你不是每次都說把真真當親生兒看的嗎?難不都是假的?做給振豫和我們看的?真真那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難不哪里有半點不好嗎?乖巧孝順憑自己的本事考上西州大學,難不你還不滿意不?”
......
喬老太太連珠炮一樣轟炸了半天。
轟得閔素華幾乎了雕塑。
閔素華掛了電話就呆呆地坐在客廳里,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一直到喬振豫進門,才驚跳起來,匆忙抹了抹眼淚,強打了一個笑容道:“振豫,你回來了?吃過飯沒,我去給你熱飯。”
說著就轉急急地往廚房去。
喬振豫眼神很利。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他卻也看到了閔素華的異常......眼睛紅腫,想遮都遮不住的。
“發生了什麼事?”
他問道。
雖然兩人婚姻一向相敬如賓,但相了這麼多年,不是真夫妻也已經是一種十分默契的朋友和親人的關系。
閔素華聽到喬振豫的問話,手住。
心里也是天人戰。
對喬家二老的要求,能滿足一向都會滿足他們,可這次......他們要的是自己的兒子。
而兒子,卻是的底線。
都不需要問,實在太清楚,兒子并不喜歡喬真。
是不可能喜歡喬真。
是的,的確如喬老太太所說,喬真小時候就住在京市老爺子老太太這里,那時候也常帶兒子去老爺子老太太那邊,兒子就被著帶喬真玩。
小孩子總是不懂掩飾的。
喬家人看不上他們母子,連帶著喬真對著延安的態度也高高在上。
他對忍耐著。
可有一次私下里在延安又甩了懶得理會時,口不擇言,罵他道:“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拖油瓶!你不過是個拖油瓶!要不是我二叔,你們母子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旮旯里呢,你媽本配不上我二叔,我二叔就是可憐你們才收容你們的,你還敢對我這樣?你這樣,回頭我讓我二叔把你們母子都趕走!”
那次延安氣得手上青筋直暴,要是別人,怕是早把人打得一個月都下不了床了。
可對著喬真,他再恨,也只能忍著。
但那次之后,他就對喬真深惡痛絕。
不管怎麼勸他,他都對喬家人心底產生了抵和厭惡。
可是也了解自己的兒子。
他雖然對喬家人抵和厭惡,跟喬振豫關系看起來也有些生疏,事實上他對他十分尊敬,尤其是知道自己跟喬振豫的婚姻真相之后,更是把對喬家人的厭惡藏得嚴不......他的責任也太強,太過忍,如果自己跟他說讓他娶喬真,他怕是再不愿意也會忍了。
可是這太殘忍了。
可以做任何事,卻不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的后半輩子就這麼毀了。
的眼淚忍不住又滾了下來,道:“振豫,老太太打了電話過來,說讓我幫忙把真真轉到京市來上大學,還說.......還說等真真過來了,立即讓延安跟訂婚,讓他們年底就結婚......對不起振豫,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應,可是拿延安的婚事......”
“讓他們滾,”
聽到他道,“下次他們再打電話過來,就跟他們說,就說我說的,不可能。”
聲音帶著些異常的冷厲,甚至帶著些森。
閔素華心里一驚......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抬頭看他,他卻已經轉離開。
愣愣的,只看到他的脊背異常的直......平素當然也是直的,可今天,還是很不一樣。
*****
發生了這樣的事,喬振豫和閔素華當然都不相信喬振興就因為老太太腳不好,突然讓喬真從西州大學退學,匆匆忙忙讓幫忙把轉到京市來,還更加突然地,讓跟韓延安訂婚結婚。
西州大學染織系。
哪怕時間已經很久遠,喬振豫對這個學系的記憶卻并未磨滅,有些記憶甚至清晰的好像就在昨日。
但這麼些年,他跟那邊已經沒什麼聯系。
但總有人有,第二天他就找了找在西州城的老戰友,讓他幫忙查一下喬真在西州大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幾天之后,老戰友撥通了他的電話,道:“振豫啊,這事可怨不得學校,更怨不得姚教授......那個歡的同學實在出,唉,說起來這個歡跟你也有些淵源,我查了查,竟然是蘭萱大姐趙蘭珍的外甥,大姨的......”
突然他的話頓住,蘭萱大姐趙蘭珍的外甥,大姨......可趙蘭珍可是只有趙蘭萱一個妹妹!
他幾乎有點結道,“你不是讓我去查嗎?因為查背景的時候發現跟蘭萱大姐扯上了關系,說其實是趙蘭珍跟東河的兒,所以姓......我就又深查了一下,后面還特地去學校看了看,長得跟蘭萱可真像,還嚇了我一跳......”
也是因為先查到歡應該是趙蘭珍和東河的兒,他也就忽略了歡趙蘭珍“大姨”的事,剛剛突然一出口,才發覺出了不對,等后面的話說完,那就更不對了。
“振豫?振豫?”
老戰友喚道。
喬振豫掛下了電話,面上沒有什麼表,可一輩子握著槍都穩得不能再穩的手,按著電話卻在抖。
蘇清下意識的拿手摸了一下微隆的小腹,她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人甩在了衣櫃上。後腦勺的疼痛,讓她悶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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