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出很遠,溫印還一直起車窗上的簾櫳,看著窗外,直至永安侯府和所有人都消失在眼簾盡頭。
李裕以為會哭,連寬之詞都想好了,但等溫印放下簾櫳,卻聽輕聲道,“我想睡會兒。”
他知曉溫印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泰然,鎮定,把事藏在心里不說。
他也不穿,溫聲道,“睡我肩膀上,來的時候那麼睡的,還記得嗎?”
李裕沒說完,已經聽話靠在他肩頭,真同馬車來的時候一樣,連位置都相差無幾。
“大氅蓋上,我有些冷。”是真的喝多了,闔眸說的話,也沒睜眼。
“好。”他從善如流。
也一樣調整著肩的高度,遷就。
這次溫印沒有耷拉著腦袋,而是手環上他腰間,是親昵,也是呢喃,“魚寶寶,年關好。”
很輕聲,但他還是聽到。
是喝多了,“魚寶寶”三個字都出來了。
他也仰首靠在馬車,今日的雪有些大,來時的一個時辰,恐怕要兩個時辰才能回離院了。
思緒間,懷中的人說著囈語,“不準趁我睡著親我,做夢也不行……”
李裕:“……”
他親都親了,還親了兩次。
李裕低聲,“那下次,我明正大?”
睡著了,沒有再應他。
他也不惱。
這趟回侯府,他們之間好像多了一些東西,無論是同府中的人在一,還是兩人在一,都不一樣了……
李裕估量得沒錯,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走了兩個時辰才到。
到的時候,溫印還沒醒。
今日晌午喝了不,他都在想會不會連軸轉,將年夜飯睡過去,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阿茵,到了。”他出聲。
鮮有的撒,“我還想睡會兒……”
“聽話,回去再睡。”他輕聲。
今日起太早了,又喝了好些酒,眼下靠在他肩頭很舒服,全然不想彈,繼續呢喃,“我不想走。”
馬車在院外停下,一直再等,李裕溫和道,“我背你,大氅披你上,很暖和,不會冷的。”
果真,這次沒拒絕了。
李裕無奈。
大氅里帶著兩人的溫,他取下給披上,不吱聲了。而后他背下了馬車,又背回的離院。
黎媽等人遠遠跟著。
溫印應當是很舒服,沒折騰,一直安靜趴在他肩上,都快至梅苑了,忽然輕聲,“哥哥,我的月亮呢?”
李裕愣住,是尚未酒醒,也應當是想溫兆,夢到溫兆了……
李裕在想他要怎麼應聲。
背上,溫印又開口,只是這次帶著輕微的哭腔,“我不要月亮了,你回來……”
李裕微怔。
繼續哽咽道,“哥哥,我不要月亮了,你快回來……”
李裕心中似是了一枚利箭般,剜心蝕骨難著。
李裕沉聲道,“溫印,我給你摘月亮……”
再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這里,說明這章補齊了。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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