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未婚夫弟弟的照片?
為什麼?
馮淼一頭霧水,但看著顧之桑嚴肅的神,約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慌張,吶吶道:
“我只聽說過他們家有這個人,但是沒有見過對方,要不我現在給我未婚夫打個電話,讓他發給我……”
顧之桑扯了一下角,笑不及眼底,“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問你的未婚夫,他不會給你,也不會對你說真話。反而會對你產生懷疑。”
“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最親的人上到底發生了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嗎?”
馮淼遲疑了。
能聽懂顧之桑話里的潛在意思:
自己未婚夫上的變化并不是多心,而是有緣由的。
猶豫片刻咬咬牙道:“好,我去問問他媽媽吧,正好我有阿姨的電話。”
說著將自己這邊的麥關閉,給未婚夫的媽媽撥通了電話。
等待的期間,顧之桑直播間里的人數已經突破了兩百萬,此時都在評論區各種猜測:
【為什麼還有雙胞胎弟弟的事?難道生同時在和兄弟倆談,但不知道分不清?】
【……樓上猜的也太無厘頭了吧,雙胞胎也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啊,多都會有點區別,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媽耶每次顧之桑的直播間里都好刺激,比隔壁清湯寡水有看頭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奇!】
【不對啊,不是說弟弟一個月前去世了?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其實去世的人是哥哥,但是男方家里人不忍心讓‘茶脆’婚前得知噩耗,找了弟弟來頂替結婚!】
【笑死了這屆網友也是牛,替文學都整出來了……】
【……】
顧之桑打開杯子喝了口水,目淡淡略過那些評論。
現實生活遠遠比故事更離奇,也更加黑暗。
一個普通人,能在短短幾天便完全變另一個人嗎?
顧之桑在馮淼未婚夫的上,就看到這樣的改變。
月余前他們去旅行時拍攝的照片,上面的男生眼神清明堅毅,姻緣線也清晰堅定。
然而看幾天前他們再去婚紗店補拍的那兩張照片,盡管表面上他的皮囊沒有任何變化,但他的眼神、面宮等等,都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按照先前照片的面相軌跡,這個男生會專現在的事業,達到行業頂尖水平;
他和馮淼的婚姻順利幸福,會誕下屬于他們的結晶。
后一張照片上,他的夫妻宮卻蒙上一層淡淡的影,連正緣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這就像是訂婚后,男生忽然變心了、變壞了,他對馮淼的消散了。
原本他一片明的事業運途,也開始變得灰暗、混。
如果說面相改變,勉強能用遭打擊、大變來解釋;
那麼還有兩點就格外奇怪。
一個是從馮淼未婚夫前一張相片來看,他一片坦途的人生中會有一個生死劫。
時間顯示就在上個月、在他和馮淼訂婚前后,同時也是他那個雙胞胎弟弟死的時間節點附近。
生死劫往往是大兇之難,如果功渡過了人生才會一片坦途,沒過去就會橫死。
但聽馮淼所說,未婚夫這兩個月并沒有遭遇什麼天災。
可從后面的婚紗照來看,這個男生面相大變的同時,生死劫也消失了。
這樣一個象征著之災的劫難,悄無聲息地渡過了,本就不正常。
另一個奇怪的點在于,補拍婚照時男生的生死劫雖然消失了,但他的命宮上卻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郁氣,青灰加泛著紅。
這說明他背負了一孽力。
種種奇怪的面相,再聯想到此人的特殊份——雙生子,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測浮現在顧之桑腦海中。
約莫三四分鐘后,馮淼掛斷了電話開啟麥克風,對顧之桑道:
“桑桑,我和阿姨打電話說了這件事,知道《靈事》這檔節目也知道你,現在就在直播間里了……”
就在剛剛,懷著忐忑的心和男友的母親打了電話,說自己想要兩張男友弟弟的照片。
馮淼當時很擔心。
才知道那個素未謀面過的準小叔子已去世,現在貿然去要照片,豈不是又唐突又沒禮貌,不知道未婚夫的媽媽會不會生氣。
但當撥通電話、說出要求后,電話那頭的人愣了許久,聲音有些問道:
淼淼,你怎麼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的?你好端端要他的照片做什麼?’
馮淼無法瞞,便將直播間發生的事,以及近期和未婚夫之間的小同準婆婆講了。
語氣尷尬道:
其實我不是不信任阿航,也不是封建迷信……’
正當不知道怎麼解釋時,電話那頭的準婆婆忽然說道:‘照片我有的,淼淼你能和那位顧大師講講,讓我和說兩句話麼?’
聽到這個請求,馮淼徹底懵了,暈暈乎乎回了直播間轉達。
顧之桑對此沒有意見。
很快本是一分為二的直播間屏幕,就多出一個鏡頭畫面。
新上麥開視頻的是一位中年。
留著一頭齊耳短發,穿著白正裝,氣質沉靜;
眼角和皮的細紋是時間留下的痕跡,但依稀能看出年輕的一定是個大人。
此人就是馮淼的準婆婆、未婚夫的母親。
“顧大師你好,我姓周,是小航的媽媽。”
顧之桑:“周士你好。”
那頭的周母皺著眉頭,雙手合十握,似是不太適應在直播鏡頭下面,也不知道心中的事如何開口。
半晌才開口:
“顧大師,我能問問您為什麼要小星的照片麼?”
“小星就是我的小兒子。”
“周士猜不到麼?”顧之桑的視線在臉上看了一圈,忽然說道:
“其實周士你應該更早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孩子的不對勁了吧。”
“你一直有所懷疑,但是你并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這些事也一直在困擾著你。”
周母神一變,猛地抬頭盯著屏幕另一頭的年輕孩兒。
對上顧之桑深邃黝黑的眼瞳,這一刻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被看了,包括這些天一直藏在心底的疑竇和擔憂。
“其實從周士你的面相,你的兩個孩子的命理就能看出大半了。”顧之桑語氣如常,“你要聽我推演一番麼?”
猶豫了一會兒,周母嘆了口氣點點頭,“以前那些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早就過去了。”
顧之桑道:
“周士你出生于75年前后,家中應該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但家庭條件在當時并不好,非常貧窮。從你的父母宮位來看,你和他們的關系并不算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重男輕、苛待你們家中姐妹。”
“你的前半生非常坎坷不順,只上了很短一段時間的學就被迫去務農、工作,十七歲那年你就嫁給了你的前夫。四年后你的兩個孩子出生,是一對雙胞胎。”
聽著顧之桑的話,周士的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回到了那個充滿痛苦和絕的麥場和牢籠一樣的村落,“是這樣的……”
出生的時候,上面已經有三個姐姐。
后來又有一個小妹后,爸媽才喜得‘貴子’,終于得償所愿。
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話就是‘閨就是賠錢貨’,家里弟弟是小皇帝,吃麥芽糖喝麥,碗里的永遠都是他的;
而們姐妹就是丫鬟,有時候連面饃饃都吃不飽,更別提新新鞋。
后來到了要上學的年齡,要不是村里的學辦挨家挨戶上門來說,本就沒有這個機會。
那個時候高考已經復興了好幾年,哪怕是他們那樣的小山村、周家父母那樣見識淺薄鄙的人,都知道大學生是宗耀祖的。
而那時候的周士是村里最聰明、績最好的孩子。
教的老師告訴,一定要考出大山、去城市里讀大學。
外面沒有重男輕,只有上大學才能改變命運。
考上大學也了周士當時唯一的、最重要的夢想;
為了說服父母,一直刻苦努力保持著村里的第一名,除此之外還要兼顧去放牛、割草、喂鴨等等。
但到了讀初三時,這個夢還是被父母無破了。
被父母用一千五百塊錢的彩禮、外加一輛自行車,高價‘嫁’給了同村的一個有錢混子。
至今周士還記得父母用繩子捆上、拿子時說的話:
一個丫頭片子讀書有什麼用,還想當大學生?你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我們生你養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心野跑走的,從來嫁兒都是要老子辦的,這個婚你不結也得結!’
于是十七歲那年,心如死灰的周士被敲鑼打鼓地送進了婚房。
以為自己的人生不過如此,卻怎麼也沒想到,嫁人只是自己厄運的開始。
顧之桑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的前夫是個不學無的混混,待你很不好,你以為有了這兩個孩子他總能浪子回頭,收收心過安穩日子,但你萬萬沒想到他變本加厲。”
“最終你忍無可忍,在孩子五歲那年離婚了,徹底斬斷了這條姻緣線。你帶走了大兒子,也就是馮淼的未婚夫,你的前夫帶走了小兒子。”
提到前夫,周士神中充斥著嫌惡、憤恨。
深深呼吸了兩口氣,咬牙切齒道:“那個畜生,他就是個人渣!我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和他離婚,只恨……當年沒有拼盡全力把兩個孩子都帶走。”
“不然的話小星也不會……也不會……”
說著說著,周士的聲音有些哽咽。
抬起手捂住了眼睛,平復著悲痛的心。
原來婚后那個混混潑皮無賴,吃喝玩樂無所不做,把家里一點薄產敗得。
喝多了酒他還會家暴妻子!
周士經常被打得遍鱗傷,鼻青臉腫,又因為混混一家知道是被強嫁過來的,怕年輕還不死心想逃跑,對看管得非常嚴。
懷孕之后這種況才稍微好一些。
生出雙胞胎、還是一對男孩兒后,公婆更是歡欣鼓舞,那個時候還懷著微弱的期盼;
期盼孩子出生后前夫能做個人,不要再那麼混蛋了。
可還沒出月子,就再次深陷暴力之中。
每次前夫一喝酒、或是在外面了氣沒錢了,回家就要把火撒在的上,兩個兒子年被嚇得小臉慘白。
大兒子每次用胖胖的撲到自己上,哭嚎著‘別打媽媽’,小兒子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公婆就會過來把兩個孩子抱走,對的境況視若無睹。
某天周士蜷在墻角,著上火辣辣的疼痛,看著家徒四壁的客廳,忽然覺得很絕。
自己還不到二十五歲,就一眼看到了死。
的未來會和柴米油鹽為伴,要忍接連不斷的暴力和公婆的刁難,這樣的人生真的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心中不甘心,決議要和這個畜生離婚。
于是帶著一傷痕去找村長、婦主任做主。
在兩千年左右的農村,離婚還是要被指指點點、是被村里人覺得不彩的事,無論是公婆、村里人甚至是的親姐妹都來勸:
哪有夫妻之間不吵架的,你不看看自己的娃才多大,你忍心讓他們沒爹?’
可周士毅然決然、甚至和家里都斷絕了關系,說不離婚就要去縣里、市里報警告,最后才終于離了婚。
想要把兩個孩子帶走,雖然知道家里有公婆、前夫也看重‘脈’不會打兩個兒子,但總覺得有這樣的爺爺和父親,孩子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