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中部被幾個大大小小的池子占據了,最大的一個池子估計長寬都有六七米,壁高一米左右,簡直就像個小型泳池。
從‘風的皇冠’的位置只能約拍到一些影子,拍不清楚池子里的東西。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解說:“這外面著的教室銘牌掉了,我最開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干嘛的,在外面聞到一子刺刺的、說不上來的味道,一進去給我嚇傻了。后面我剪輯視頻的時候查了一下資料,這邊應該就是存放、浸泡大老師的‘尸池’了。”
“如果這所學校還在使用、還有學生的話,這些池子里應該會裝滿福爾馬林,進行防腐殺菌……”
之所以不進拍攝,是因為當年學校的老師學生撤離時,不僅校的標本和儀無法帶走,池子里浸泡的大老師也來不及理。
暴在空氣中幾年,里面的福爾馬林早就揮發完畢了。
人死后尸若是暴在空氣中,一般一到五年就會連骨頭都完全降解,只不過池子里的骸骨都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現在還有部分骸骨殘存。
倒是不恐怖,就是對著拍總歸不太尊敬。
稍微拍攝一番后,‘風的皇冠’就想像之前那樣離開這個房間,去往下一個地方,顧之桑的聲音卻忽然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風的皇冠’。”
他心臟狠狠一跳,莫名其妙更張了,一時間后背都出了一層虛汗,頭發:“怎麼了顧大師?”
顧之桑神嚴肅盯著屏幕,聲音卻非常輕:“你不要慌,就像正常那樣說說話和觀眾們互就行,但是退出這間房子的時候不要轉、再邁出房門,你聽得懂我的意思麼,直接后退出房間。”
“然后出去之后,離開這個學校。”
''風的皇冠’/觀眾們:?!!
幾乎是顧之桑聲音落下的瞬間,‘風的皇冠’覺得自己頭皮都炸開了,差點手抖到拿不穩手機。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竇,可是卻本不敢問出聲,這一刻他覺得整個大房間里都森恐怖至極,嚨發干說不出話來。
因著顧之桑的囑咐,他只能僵著開口,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全部的關注點都在自己的上,往房間后退去。
在此過程中,他控制不住地抬眼往前方看了一下。
大房間依然是那幾個空空、干涸的池子,什麼都沒有,他繃的心弦剛剛松懈一些,便聽顧之桑低呵:“跑!”
''風的皇冠’撒開就往外面跑去,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咚咚作響,和他面里的呼吸聲、心跳聲融為一。
他死死握住手機,仿佛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竭力捕捉著顧之桑的聲音:
“會什麼咒就念什麼,不要停下……”
''風的皇冠’要崩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累得出現了幻覺、還是真的發生了難以解釋的詭異事件,他只覺得背后氣森森,幾乎冷得要把自己的背部凍傷了。
面里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他呼吸促四肢乏力,連腳步都快邁不開了。
這一刻無神論的‘風的皇冠’徹底相信,自己撞鬼了。
他眼淚直飆,瘋狂想著自己會念什麼咒,卻絕地發現自己本不信佛不信道,腦袋空空一片。
要關頭時他腦中靈一現,瘋狂喊著:“南無阿彌陀佛!”
同時在心中想到佛祖保佑,如果這次他能從這個鬼地方,自己一定會去上香拜佛燒香火,以后再也不輕視神鬼了。
他念出咒語后果然覺得窒息輕松了許多,激地幾乎要哭了。
就在這時,一道如同清冽鐘鳴的聲從手機中傳出,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地傳了‘風的皇冠’的耳中,他甚至能夠跟著這個聲音在心中默念出這些字句!
顧之桑:“太上老君,與我神方。上呼玉,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①”
顧之桑的語速非常快且清晰,當念到最后時,另一頭的‘風的皇冠’簡直覺得自己耳朵都在被這些字句震得嗡鳴。
但他心中的恐懼卻漸漸消失,手腳也恢復了力氣。
“……前有黃神,后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后斬夜。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①”顧之桑念的是道家‘殺鬼咒’。
時間迫,那怨靈又是真的想害死‘風的皇冠’,為了一擊必中、確保他能保命,顧之桑只能直接重創那怨靈。
顧之桑聲音落下的瞬間,‘風的皇冠’結冰到后頸的冰冷便被直接擊碎,灼燙讓他渾充滿了力量。
一道充滿怨念的尖嘯如有實質,直沖他的大腦,把他嚇得臉蒼白,直接踉蹌著跌倒。
在地上滾爬一圈后,‘風的皇冠’的徹底恢復正常了。
他看了一眼黑的樓道,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直到沖回了車上,開車狂奔遠離醫學院,‘風的皇冠’都沉默著沒緩過神來。
當他注意到自己的臉上還帶著防毒面后,他把車緩緩停在路邊,取下后滿頭滿臉都是汗水,半晌拿起手機苦笑道:
“兄弟們,我真的慫了,我剛剛……”
他想了想又搖搖頭,只是嘆氣:“我回去就去拜佛燒香,顧大師,我真的謝謝你救了我一條狗命,我以后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作死拍視頻了。”
''風的皇冠’有些語無倫次,顯然是被嚇壞了,他沒有告訴網友們自己聽到了一聲尖。
更沒有說在他最后一次回樓道時,他清晰地看到了一雙猩紅的、充滿怨念的眼睛。
顧之桑見他嚇這個樣子,本來想說的話也咽了回去,只是淡淡說道:“報警吧,讓當地警方過來一趟。”
''風的皇冠’:?
“這……警察來了有用麼?”
顧之桑看了鏡頭一眼說道:“我之所以讓你快點離開,是因為那個池子里有一個怨靈不假,但它形的時間不是幾年前,而是三個月前。”
“尸池里藏著一被謀害而亡的尸,這里有一樁兇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