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暖氣很足,酒翻涌上來后,阮云喬也顧不得邊上的人怎麼樣,很快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嚨發干,太猛烈地著。
阮云喬瞇著眼看了眼時間,九點了。
李硯不在床上,估計是早早走了。
緩了片刻,下床去了浴室,看到鏡子里有些凌的臉后,想起昨晚沒卸妝就那麼睡了過去。
但這會也來不及心疼皮了,只草草地洗了把臉。
下午兩點多還有個廣告面試,雖然知道上次推了那導演的“邀約”,機會已經不大,但還是想去試試。
洗完臉人也清醒了很多,出來后,才發現房間桌上放了一份早餐。阮云喬拎袋看了眼單子,便知道是早前李硯在房間里了外賣,他是吃完早餐才走的。
阮云喬拿起一瓶,輕哼了聲。算他有良心,還知道給留一份。
吃完早餐先回了趟學校梳妝清理,然后才出發去廣告公司那邊。
但后續的發展不出所料。
原本這次試鏡是在眾人面前試妝,再簡單地跳一段舞展示形就可以。但到的時候,舞蹈還沒開始跳,導演就喊了停。這位謝了頂的老男人說穿這套服、化這個妝一點都不符合他們這個廣告的調。
阮云喬當時很想口,前兩天在微信里說的樣貌類型最符合這個廣告的也是這個人。
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選擇權在他們那里,他們不要,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而這次的失利,導致阮云喬喪了好幾天。
從自己打算自力更生開始,生活費和學費都需要賺,大二課程比較多,失去這種輕松的工作對而言是個巨大的損失。
“云喬,走了,想什麼呢?”又是一個周六,阮云喬正發愁下一個工作的時候,有人拍了下的肩。
回頭看去,是屠傾。
手里揣著杯茶,笑意盈盈地看著。
“來了啊。”
“嗯,快點吧,要遲到了。”
“好。”
今天擊劍社有社團訓練,阮云喬方才站在這,就是等著屠傾一塊去的。
擊劍社在活樓那邊,活樓總共七層,但擊劍社一個社團就占了三、四兩層,其他樓層才由另外大大小小的社團占據。
由此可見,學校對擊劍社相當重視。
往年里,擊劍社在學校也很火熱,不過這一年多來尤為熱門。
不因為其他,就因為李硯的出現。
李硯擊劍履歷鮮,十四歲進省隊,十七歲國家隊。
十七歲那年,他拿下了全國首屆青運會男子花劍個人冠軍。十八歲在德國舉辦的國際劍聯男子花劍世界杯上,獲得團賽第二名和個人賽第一,同年在泰國曼谷進行的亞洲擊劍錦標賽上獲得金牌……
今年又是世錦賽金牌,短短幾年,他拿了大大小小很多獎牌。
再加上長相原因,他一進校門就大關注。
太多人沖著他加本校擊劍社了。
屠傾和阮云喬進了社團后,場里已經有一部分社員在進行練習了。
社團練習活并不是所有人都會來,但阮云喬發現今天來的人格外多,一邊和屠傾朝換間去,一邊問道:“今天簽到的人怎麼這麼多。”
“因為副社長在唄。”
阮云喬愣了下:“啊?”
“社長今早在群里說今天下午會讓副社來指導一下呀,所以今天來的人特多,尤其是生。”
阮云喬往后張了兩眼:“李硯竟然還愿意來指導,人呢,已經到了?”
“估計也在換間。”屠傾說,“副社人很好很和善的,有空的話當然愿意來指導,其實他大一的時候也來過,要不是因為他比賽要訓練,他肯定常來。”
人很和善……
行,屠傾同學維護起偶像也是啥話都能說出口。
換完服出來后,阮云喬聽到外面一陣躁。抬眸看過去,不出意外,在場地中間看到了李硯的影。
他已經換上了擊劍服,通白,干凈利落。近一米九的高讓他在這樣服飾下更為奪目,長筆直,姿拔,過分優越。
這種服簡直就是為他這樣的人量打造的,饒是阮云喬高中起就經常看他這麼穿,這一眼還是沒能挪開視線。
更別說,他邊圍著的那堆孩子了。
“好了好了,大家排好隊列,再練一會基本步伐,等會再兩兩分組對練。”梁卓裕招呼道。
“那我們副社負不負責我們呀。”底下有人喊道。
梁卓裕笑:“負責負責,不然人家來干嘛,好好做作,我們副社長可是看著糾正的。”
“好~~”
眾人的積極完全被調了起來,屠傾早早搶了個前頭的位置,逮著個好視野觀。
阮云喬也在這一組訓練中,但拒絕了屠傾的盛邀請,默默找了個最后面最邊緣的位置。
反正要離前頭的李硯遠遠的。
李硯其實早就看到阮云喬了,也看到掛著張傲臉,跑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他的視線沒有在上停留多久,只輕飄飄地從上過,便切今天的主題。
“把劍舉起來吧,繼續剛才的訓練,就從踏步銜接弓步開始。”李硯的聲音淡淡的,微沉,十分好聽。
底下人按捺著躁的心,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后者做了個示范作,眾人紛紛模仿。
“聽口令。一、二,一,二,弓步……大一點,手里的劍和一起往前刺。”
李硯淺淡的聲線在稀稀疏疏的步伐聲中顯得格外悅耳,即便阮云喬目不斜視刻意不去看他,也忍不住長了耳朵。
接下來,都是一些基礎訓練。李硯在隊伍里巡視,沒過一會就要停下來接收問題。
阮云喬發現,李硯在擊劍這一項目上耐心出奇得好,不論是多離譜的問題,他都會一一解答。
“副社,我覺弓步很難踢遠,為什麼呀,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下。”李硯走到后排,又被一個生攔住了。
離得近,阮云喬自然側眸看了眼。
記得這個孩子,是大三生。之前剛社的時候屠傾跟說過,是學員中實力還不錯的那個。
這會,實力不錯的學員卻問這麼基礎的問題……
嗯,懂的人都懂了。
不過李硯懂不懂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也是“熱腸”地給解答了問題,“腳后跟發力前踢,不要借助上半發力。”
“這樣麼?這里嗎。”
“這邊,往下一點。”
……
一個在教一個在學,李硯很專注,也很仔細,真真是個好老師。
阮云喬輕嗤了一聲,想象著李硯就在自己前面,瘋狂往前刺。
對別人這麼和悅,對就經常掛臉。可惡啊……能裝死了。
阮云喬心里念叨著,又是幾個向前的突擊刺……扎死你,扎得你流不止、盡而亡!
“劍很重麼,你往哪刺。”突然,耳邊響起了悉的聲音。
阮云喬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李硯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邊上來了。
頓了頓,收斂了兇的臉,又朝他微微一笑:“副社長,我這麼刺有什麼問題嗎。啊,我其實還算新手,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獻丑了哈。”
李硯默了默,開口道:“現在的訓練是平刺,劍舉平,不要一直往下。”
“喔,這樣啊。”阮云喬看著他這正經樣,破壞的心思徒然上來了,直勾勾地看著他,小聲道,“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不如你教教我呀。”
在故意賣嗲。
腳步聲多,的聲音被掩藏在里頭。但李硯離得近,也聽得清。
他目深深地看了一眼,手扶住的手腕,調整位置:“這里,看準一個點。”
他手一過來,兩人離得是更近了。再加上阮云喬站在角落,這個角度被李硯的型擋得死死的。
于是阮云喬在抬眸掃了他一眼后,另一只手使壞般在他腰上了一把。
豆腐吃得妥妥的。
李硯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眼。
“原來是這樣使,果然副社長調整一下就都明白了,難怪大家都問問題。”
說話依舊小聲,滴滴的,灌進他耳里,撞擊耳。
可滿眼狡黠,一臉“我就你了,你現在能拿我怎麼辦”的欠揍表。
讓人牙。
李硯眼微斂,了聲:“阮云喬。”
“嗯?”
“練,習。”
阮云喬得瑟一笑,舉劍行了個擊劍禮:“好呢副社!我一定認真練習!絕不讓您失!”
“……”
李硯繃著臉看著。
這一刻,很想把就地拖走。
——
之后,基礎的訓練持續了四十分鐘,李硯才給了眾人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阮云喬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一屁在屠傾邊坐下。
“不是人……之前梁卓裕半個小時就讓我們休息,而且也不是這麼高強度。”
屠傾一臉崇拜還沒來得及收起來,聞言道:“梁卓裕又不是專業的,我們硯哥的做法才是對的。”
阮云喬:“什麼對?他以為我們各個都跟他一樣,沖著世界冠軍去的啊。”
屠傾:“哎呀,嚴師出高徒嘛。”
“哪來的嚴師,他也就這一節課。”
“那也夠給面子了,你聽過世界冠軍來教一群劍都舉不好的小啰羅嗎?肯定沒有啊!要不是咱社長死氣白賴地求著,硯哥這麼個大神才不來呢。”
阮云喬搖搖頭:“屠傾,我發現你對他濾鏡很重。”
屠傾也反應過來:“說到點子上了,我發現你對他敵意很重,你們……有仇嗎。”
阮云喬一哽:“倒是沒有。”
屠傾想了想:“那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因為貌相克。我聽說好看的人看到好看的人,都會有種莫名的敵意。”
阮云喬:“……”
作者有話說:
小阮同志:聽起來很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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