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云喬早上有戲,所以很早就起床了。
到片場的時候楊案已經到了,他正在化妝間里,昏昏睡地讓工作人員弄妝發,阮云喬也有點困,走到他邊上坐下后懶懶地打了下招呼。
“早。”
楊案:“早啊云喬。”
阮云喬:“你昨晚很晚睡嗎,黑眼圈這麼重。”
楊案道:“是啊……不小心失眠。”
阮云喬表示理解:“我讓助理點咖啡,給你也來一杯?”
“行。”楊案說著略帶傷道,“李硯不在,我無聊了好多,都沒有人跟我聊聊擊劍振一下早晨的心了。”
阮云喬:“那你問問他來俱樂部沒有唄。”
楊案看了一眼:“他今天還在江城比賽呢,怎麼可能來。”
阮云喬愣了愣,今天在江城比賽?那他昨天見到的是鬼啊。
等等……難道他昨晚特地跑回京市來的?
可這兩地開車要兩個多小時,他應該是有事才順路給送餛飩……不能特意吧。
楊案道:“明天下午還是決賽呢,可惜我排了戲不能看直播了。欸云喬,你明天下午沒戲吧,你看嗎。”
阮云喬角輕揚,上卻說:“我不看。”
楊案:“為什麼?”
阮云喬:“嗯……我是說,我明天下午有點事,看不了。”
“噢這樣,那我們只能看回放了。”
回放也不看,干嘛看他比賽啊,以前就沒這習慣好吧……
阮元喬心里是這樣想著的,但誰能想到第二天,兔子打開了電視。
因為沒戲,阮云喬下午在家里休息小半天,兔子和余濼都來了,還買了一些菜,要在這里做。
余濼平時因為忙,很下廚,但是廚藝其實相當不錯,有空的時候也會一手。
把食材都清洗完后才三點,余濼也不著急做,便出來客廳準備看會電視。
“咱們看比賽吧,今天硯哥擊劍賽呢,直播!”兔子剛才也在廚房幫忙洗東西,這會了手后,立刻沖到了客廳拿起遙控。
正窩在沙發上刷手機的阮云喬:“……”
余濼去年奧運會的時候還看過擊劍,只是當時并不知道李硯就是阮云喬的前男友。不過,就算現在知道了也并沒當回事,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阮云喬對人家沒什麼反應,也沒必要有什麼反應。
所以兔子把電視調到了正在直播的頻道時,也跟著看了起來。
此時,比賽已經開始一會了。李硯現在正好在場上,對手是羅馬尼亞一名擊劍手。
“……開場時李硯還是沉穩的狀態,好……有機會敢出手!漂亮!羅馬尼亞選手米哈伊爾這時候需要沉住氣了……李硯這個腳步距離控制得還是很準的,欸漂亮!又得一分!”電視里,解說員的聲音帶著激。
阮云喬本來就不準備看,可不知不覺之中,的眼睛還是從手機屏幕上移到了電視屏幕上。
熒屏里,李硯裹在擊劍服中,高長,作干凈,不停地擊中對手,獲取得分……
興許是解說員的解說能引人勝,也或許是邊上的兔子太過激,兩個聲音在耳邊縈繞,逐漸也看了神,從沙發上爬起來,專心地看起了比賽。
有時候,國際賽事就是會激發起國人的國之心。看著兩國間的比賽,阮云喬也忘了中國隊的那個隊員是口口聲聲說著“不想看”的李硯了,和兔子的頻率很快對上,一邊吃零食,一邊同一塊張兮兮地給中國隊加油。
后續,李硯又勝了幾場。
最后一場冠軍爭奪戰開始,阮云喬和兔子正經危坐,連零食也不吃了。
“你們倆看起比賽這麼認真的嗎,那我進去做飯還有沒有人給我打下手了?”余濼笑著看著兩人。
兔子目盯屏幕:“余濼姐,等會等會,馬上就好了。”
阮云喬也道:“最后一場,看看完嘛。”
余濼:“行行行,你們看你們看,我今天就晚點做好了。”
說完沒見那兩人理會,余濼搖搖頭,管自己打電話理事去了。
“上上上!耶!”
“八比九了!”
“啊啊啊啊九比十……”
“中!!我靠硯哥真是越關鍵時候越牛!十比十!最后一劍了!”
阮云喬的心也提了起來,這種覺,跟自己在場上比賽也沒差別了。
此時最后一劍優先權在李硯手上,如果這一劍他沒有擊中目標,就會判定為他輸。
阮云喬和兔子默默傾,屏幕中,兩個擊劍手互相試探著,時間一點點往下降,就在倒計時十秒的時候,李硯一個大步往前刺!
滴——
得分響起,一劍封!
“耶!!!!贏啦!!!”阮云喬和兔子看向對方,擁抱起來原地轉圈!
而屏幕中,李硯取下了面罩,朝觀眾鞠躬示意。他看著是淡定的,可也傲氣得讓人心。
“好帥好帥好帥!!!”兔子拉著阮云喬蹦,“云喬,真的好帥對吧!沒想到你也看!以后咱們一起追硯哥的比賽吧!”
阮云喬笑意頓時卡住了,輕咳了聲,拿開兔子的手,故作冷靜道:“好了,那我們也看完了,換臺吧。”
兔子臉上的喜悅還來不及換下:“啊?”
阮云喬嘀咕道:“什麼我也看,我就是隨便那麼一看,我激是為了我們國家好吧!追什麼李硯……”
李硯拿下金牌后,今天關于比賽的容就都結束了。但兔子并沒有換臺,因為后續還會有對運員們做的各種采訪。
今天的比賽,重劍組和佩劍組那邊也都取得了好績,記者們采訪各位運員時,氣氛很輕快。
“取得重劍亞軍后,您是否通知家人了呢,這是你第一場人賽事,家里人知道應該很高興吧。”這會,屏幕上正采訪的是一名小將,才剛十九歲,滿臉膠原蛋白。
他笑呵呵地看著鏡頭道:“告訴我爸媽了,他們都很高興,已經準備好吃的等我回家吃飯了。”
“是嗎,都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一桌子東北菜,我們家鄉那邊的。”
“那東北菜里,最喜歡吃什麼呀?”
“鍋包!”
……
這采訪問題并不嚴肅,運員們對著鏡頭,回答也是五花八門。
兔子看得津津有味,就在這時,攝像范圍走過五個穿著擊劍服的男人,各個都很高挑,但兔子還是立馬看到了中間那個男人。
“呀!!硯哥!!”
阮云喬默默了兩下手機:“……”
記者朋友們大概率跟兔子是一樣的心,看到走過來的花劍團隊,立馬圍了過去。
“哈嘍哈嘍,你們好,現在是準備離開了嗎?”
“嗯,我們去換服。”李硯邊上那個隊員答道。
記者:“今天我們花劍團隊賽和個人賽都獲得了金牌,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嗎?”
“嗯……我們很開心呀,這次團隊賽金牌拿的不容易。至于個人賽嘛,硯哥取得了冠軍,大家都很替他高興!”
說話的隊員顯然是子開朗型的,有問必答。
不像李硯,雖被鏡頭放在了正中間,但他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但記者是不可能放過他的,話筒懟著他道:“李硯,你這邊現在是什麼心呢?”
直接點名了,李硯自然還是回答的,他淡淡道:“很高興。”
阮云喬在他說話的時候目轉了過去,很高興?這人很高興的表也太敷衍了吧。
記者們:“那這次取得了這樣的好績,大家要怎麼慶祝呢。”
李硯:“會一起出去吃個飯。”
“大家慶祝的方式好像都是吃飯呢,準備去吃什麼呀?”
李硯看了眼邊上的人,邊上的隊友也很懂他,立刻接道:“我們教練請客,說是可以吃平時不能吃的東西,不過吃什麼還沒決定呢。”
記者點點頭,但話筒還是對著李硯的。因為平時采訪到他難度太大了,現在好不容易逮到,自然不想輕易放過。
“網上有很多網友都對你下一次的世錦賽表示期待,現在有在為之做準備嗎。”
李硯:“嗯。”
“那平時都是怎樣進行備賽的,可以說一下嗎。”
李硯:“就是日常訓練。”
“比賽前有沒有什麼特別呢?”
“加訓練。”
……
一問一答,李硯的采訪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這個李硯的子倒是有點意思啊。”余濼打完電話回來了,也坐在一旁看起了采訪。
兔子:“硯哥就是這樣的,賊酷!”
余濼:“是酷。”
阮云喬翻了個白眼:“我要是也這麼回答問題,你會直接刀了我吧。”
余濼看著,笑道:“這哪能一起比啊。”
兔子說:“硯哥向來不喜歡被采訪,我翻看他以前那些視頻的時候,發現他都是這樣。子冷嘛,大家都習慣了。”
電視上的采訪還在繼續——
記者:“網上傳,你有退役的打算,請問是準備幾歲的時候退役呢?”
李硯:“兩年后再說。”
“那我們可以期待下一屆奧運會有你嗎。”
“不一定。”
“希有你!說起來,們對你都很關心呢,最關心的一項是……現在有朋友了嗎?”
今天采訪本來就是輕松型的,有這種小八卦很正常,但李硯邊上的隊員聽到這卻都下意識幫李硯擋了下,因為他們都知道的,李硯不喜歡在鏡頭前被問這種私人的問題。
“我們硯哥單噢,屏幕前有合適的觀眾可以跟我們教練聯系哈哈哈。”隊員打趣著,也順帶接過了話題。
記者跟著笑:“那我就得替廣大朋友們問一下啦,什麼是合適的呀?”
隊員們:“喜歡就合適嘛。”
阮云喬目落在了電視里那個人的臉上,他清清冷冷地站著,與其他擊劍手們像于兩個頻道。
看得出來,他并不是很想回答,而他的隊友們也都積極地在給他擋問題。
“那不知道您這麼優秀喜歡什麼樣的呢……或者,有喜歡的人了嗎?!”記者乘勝追擊。
兔子撕開了薯片袋,道:“呀,這個記者一定是新來的,竟然問硯哥這麼多私人問題,他肯定不會回答呀。”
鏡頭,隊員們也覺得李硯肯定不會回答這種問題,其中一個隊員不聲地往前了,但就在他想接過話筒替李硯回答的時候,突然見他側出了一只手,比他更早地接過了話筒。
“有。”
“……嗯?”
邊上一眾隊友都詫異地看向李硯,他們跟他相了很久了,從來不知道他有喜歡誰,更沒想到,他竟然還當著鏡頭的面承認。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呆住了。
電視外的兔子也是,頓時站了起來:“我去……誰啊!”
里頭的記者也愣了好幾秒才道:“是誰呢?”
阮云喬心口一跳,因為反應不及,腦子突然嗡嗡的,看向電視屏幕,一種強烈的張突然涌了上來。
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可能在采訪里說——
“阮云喬。”
“………………”
電視屏幕中,李硯拿著話筒,對著鏡頭,說:“阮云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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