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玉琢磨了下, 打算如實告訴四哥,但的話語也只是告訴四哥,還未被一紙詔書嫁給四哥時,曾經喜歡過一個人, 甚至還想要同他親。但自從發配邊疆后, 和此人再無來往, 說道這里,許沁玉頓了下,“四哥, 我現在對宋秉兼是一丁點覺都沒有,但他似乎托許沁慧給我帶了什麼話, 估著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事,就是想撈點好,所以想跟四哥說聲。”
也是讓四哥找人去給宋秉兼一點教訓,至讓他別在有那些想法。
肯定是不可能私底下跟宋秉兼聯系說些什麼。
其實本不喜歡宋秉兼, 不是原, 原的也沒有錯,只是遇人不淑。
裴危玄聞言,微微垂眸,他當然知曉玉娘不會喜歡這人。
裴危玄抱住玉娘, 低頭親了親的額頭,“玉娘別擔心, 我知曉了。”
本來他也沒打算輕饒許沁慧,不過是最近政務繁忙, 加上要封后大典還有迎娶玉娘, 不愿殺生而已。
現在許沁慧卻還在算計著玉娘, 甚至毫不掩飾, 自然沒什麼可忍著的,但他也沒打算殺了許沁慧,當初是如何對待德昌侯府二姑娘,自己也就食這個惡果。
這樣也算給德昌侯府的二姑娘報了仇。
許沁玉知道四哥本事大,這點事也就不用繼續心,遂同四哥聊起別的來,“四哥,我今兒在城看了看,不過就是附近還有舅舅那條集市看了看,京城大,我還沒轉完,等接下來幾天打算繼續轉轉,看看到時候把酒樓開在哪里,至于城外,我是想著等跟四哥親后再去瞧,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想在城開一間酒樓,城外的飯莊也打算一并建起來。
到時候西南那邊的酒樓有冬家人幫著,飯莊也有汪大廚,哥兒他們就能回京城。
哥兒是手把手教了七年的徒弟,另外風調雨順四個徒弟也都差不多,也教了五六年,他們幾個本也想跟來京城,可以跟著哥兒功哥兒一起回京來,到時候還可以問問林氏愿不愿意帶著大妞二妞來京城,大妞的白案有天賦,也教了五六年,現在年紀也差不多,基本能自己做白案了,二妞現在也大了,前兩年子就沉穩許多,也開始跟著學廚藝。
上的銀錢肯定是足夠的,不用擔心銀錢方面。
不過這些事都不急,跟四哥的婚禮還有幾日了,一切都等到大婚后再說。
許沁玉絮絮叨叨跟四哥說著。
說著說著,有些犯困,何時在四哥懷中睡都不知曉,次日起來,四哥已經不在床榻上,已經去上朝了。
許沁玉就覺得古代皇帝實在辛苦,這位置不知有何好爭的,起的比都早,整天為了國家大事為了朝政為了天下百姓心著,晚上都還得批折子。
瞧瞧,四哥起得都比一個廚娘還要早。
許沁玉在床上又打了會兒盹,才起床洗漱,吃過朝食后,又跟蓮花出去轉了轉。
等兩人打算回去時,路過一茶攤,許沁玉口,就喊蓮花在旁邊茶攤坐了會兒,要了兩盞茶還有兩塊點心,慢慢吃著,周圍人來人往,百姓面上都帶著笑。
回京二十來天,也從未出府應酬過,所以京城里頭的人都只知曉德昌侯府的二姑娘了皇后,但絕大多數的人都還不知道長什麼模樣,即便出來,也沒什麼人認識。
瞧見這些百姓的笑容,許沁玉忽然就有些理解四哥了。
四哥是個好皇帝,大盛朝以后肯定也會越來越好。
許沁玉正想著,就聽見旁邊茶攤上的客人閑聊起來。
無非還是議論四哥當政,還不到兩個月,現在各地的起義都已經平息下來,百姓們開始安穩過日子,還有新農作已經在大盛朝各個地方都種上了,雖然有些人家只能種個三分或者半畝地的新鮮農作,但只要今年收了,留下一大半自己吃,剩余一小半就夠明年兩三畝田地種上了……
說著說著,幾個客人都有些慨,又忍不住說,“瞧瞧現在百姓們,出來也不用擔心路上不小心就沖撞了誰被打死,也不用擔心家里的兒被那漢東王看上給掠了去,那個漢東王手底下不爪牙,新帝登基上,把這些人全給殺了,真是殺得好。”
“就是該殺,這些人家里搜出來的金銀也充了國庫。”
“盛武帝會為咱百姓著想,還是個重的人,皇后當初跟了盛武帝七年,人家過幾日就要封后大典,往后整個后宮都只有皇后一人呢。”
“還聽聞皇后娘娘做的吃食特別味,西南那邊,不普通老百姓都吃過皇后娘娘做的吃食呢。”
“說得我都想知道皇后娘娘做的吃食到底有多味,以后也不知有沒有這個口福。”
“快別瞎說,人家已經是皇后娘娘,往后怎麼可能還繼續開酒樓做吃食,別想了。”
幾位食客說著說著就開始聊起別的來,許沁玉聽這些京城的八卦也聽得津津有味。
說著說著,其中一人忽然道:“聽說宋秉兼被人打殘了。”
“宋秉兼?那是誰,倒是有點耳,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是誰來。”
那人低聲說,“就是之前通義伯家的婿。”
“噢噢噢,那我曉得了,通義伯也是個好人,怎地攤上這樣一個婿,幸好后來通義伯家的娘子跟這人和離了,不過宋秉兼不是跟通義伯家的娘子都和離兩年了嗎?怎麼還被人打了?難不是通義伯做的?真打殘了?這人也是心思不正,沒點本事,就會殺野貓野狗跟那些小,被打殘也是活該。”
宋秉兼本只是個落魄戶,在京城除了街坊領居認得他,其他人聽都沒聽過。
但通義伯不一樣,通義伯雖然只是個伯爵。
通義伯家中也沒什麼人在朝做,只繼承爵位,所以在權勢遍地的京城,通義伯家其實不怎麼起眼。
但讓京城百姓記得他的原因還是三年前的一件事。
三年前,漢東王的人在集市上想要掠走一個小娘子,當時就是被路過的通義伯給瞧見,將那些人揍了,把人給救了下來,結果可想而知,漢東王不自然不會放過通義伯,隨便找了個緣由就讓府的人把通義伯給抓了。
后來不人去為通義伯求,太后眼看著事鬧得太大,怕激起民憤,才讓府的人把通義伯給放了,讓漢東王收斂些。
之后通義伯一家在京城的日子的確不怎麼好過,也正因為這事兒,通義伯一家才被京城里頭的百姓們記住,連著帶著通義伯家里的那點事都比較關心,沒過一年,通義伯的閨跟婿鬧和離,還是因為通義伯婿不是個好人,吃著用著伯府的,還總去勾欄院,心不好就貓殺狗,都被人捅了出去,所以這才有不人認得宋秉兼。
那人繼續道:“當然打殘了,我親眼所見,不過好像是在城外被人打了,我進城時正好撞見,一的,兩條全都折了,里也啊啊的說不出話來,好像舌頭也傷了,反正這輩子肯定就這樣了,也是活該,讓他不當人。”
“倒的確是活該,聽說人家通義伯的閨現在也沒打算再嫁,通義伯閨還會點醫,好像開個醫館……”
許沁玉聽得直皺眉,這人竟還待,難不是四哥的手,若是如此,只能說打得好。
待就算是后世都沒法判刑,更加不用說古代,但這并不代表就可以隨意殺,律法上雖然約束不了,但有人懲罰這種人也是好事兒。
許沁玉又坐了會兒,聽著茶客們又開始聊起別的事來,許沁玉這才跟蓮花回了德昌侯府。
回去后,許沁玉也沒把宋秉兼被打殘的事放在心上,不管是不是四哥找人打的,宋秉兼都是活該,只是沒想到,此事還有其他后續,但跟許沁玉無關,而是跟三房的許沁慧有關。
許沁慧自打昨日被蓮花打了兩掌,又一腳踹到許沁玉面前跪下時,心里就恨極了許沁玉,可也不敢在直接去找許沁玉,知道許沁玉不會搭理,又想不出其他法子,加上昨日到的屈辱,今兒一整天都悶悶不樂,也吃不下東西,在床榻上躺了一天。
就連暮食都沒吃,還是丫鬟平兒送進來的,伺候著吃了兩口,就讓端了下去。
等到天徹底暗下來,平兒忽然過來敲門,許沁慧蔫蔫道:“進來。”
待平兒進來,才皺眉道:“何事又來吵我,不是同你說我今日不舒服,沒事兒不要過來的房間嗎?”
平兒瑟了下,小聲道:“娘子,老爺讓您過去書房一趟。”
許沁慧本來不想,但想著或許父親是想到什麼法子可以幫,這才道:“那你過去跟父親說聲,說我一會兒就到。”
平兒離開后,許沁慧才慢慢起,讓另外兩個丫鬟伺候著洗漱換了裳。
換好裳,許沁慧過去書房,等出院子時,就察覺出院子里頭好似多了幾個婆子,但也未在意,直接過去了許三老爺的書房,到了書房,許三老爺臉很是沉重,卻沒怎麼注意,只期待的問,“父親,可是有什麼法子讓我見盛武帝一面?”
裴危玄雖日日都來德昌侯府,也曾半夜就起來去二房院門口等著,但沒有一次撞見過盛武帝。
許三老爺許曙平看了兒一眼,聲道:“慧娘,我同你祖父還有祖母打算讓你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