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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為夫》 第65章 第 65 章

 “真的沒有為難。”百里溪低聲寬

 傅知寧板著臉靜靜看著他。

 百里溪無奈一笑:“他確實不準我近侍疾。”

 “……這是要失寵了?”傅知寧張不已。

 “我又不是后宮嬪妃,他寵與不寵又有什麼關系?”百里溪反問。

 傅知寧不認同:“你一無后臺二無背景,還不如后宮嬪妃,能有今日權勢,是靠他一手提拔,若是失寵,只怕日后會很危險。”

 說完,又愧疚不已,“我不該去宮宴的,若我不去,圣上就不會將我上臺,你也不必出手了。”

 不傻,知道若不是為了救自己,百里溪大可以不用出手。

 “胡說,你即便不在,我也是要保護圣上的,否則圣上有個三長兩短,只怕沒有比趙良毅登基更名正言順的了,”百里溪說著,將人抱到上,“我專程來一趟,就是因為怕你胡思想,你好好養傷,其余的事給我便好。”

 傅知寧眉頭蹙,定定看著他。

 百里溪笑了一聲:“我真沒事,明明是救駕之功,怎麼你的反應,好像我要去坐牢一般?”

 “……你若是坐牢,我便天天去給你送飯。”傅知寧哽咽。

 百里溪眼底笑意更濃:“得要你親自做的才夠誠意。”

 “那我明天就開始學,”傅知寧說完,又覺得不太吉利,連忙改口,“我希這輩子都不要學。”

 百里溪的臉,將人抱進懷中。

 傅知寧安靜枕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刻的安寧。

 到底了驚嚇,神還未徹底恢復,嗅著百里溪悉的味道,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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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完傅知寧,百里溪便立刻回了皇宮。

 承乾宮燈火通明,齊貴妃不解帶地侍奉在趙益邊,一側的劉福三端上熱水,便絞了手帕為趙益臉。

 趙益雙目渾濁,本就黑灰雜的頭發如今更是斑駁,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圣上,您寬寬心吶,如今事已經鬧這樣,您就別傷心了,”齊貴妃說著,又開始抹眼淚,“也是臣妾不好,大殿下喝酒時該勸著他點,若是勸了,他也不至于突然耍酒瘋,平白丟了命”

 “他不是耍酒瘋,他就是要殺朕,”趙益荒唐一笑,又覺傷心,“朕知道他心里苦,可若非他一早存了不臣之心,朕何必……朕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上天為何要這般懲罰朕,先是老三,再是鴻兒,一個個都走了,都走了……”

 “圣上!”齊貴妃又哭。

 劉福三忙勸:“圣上,貴妃娘娘,還請保重子啊!”

 說話間,百里溪已經到了寢殿門口。

 劉福三余瞥見后,忙暗示他進來,卻看到他徑直跪了下去。

 劉福三愣了愣,回過味后當即裝不知道,繼續寬齊貴妃和趙益。

 齊貴妃心平復些,突然嘆了聲氣:“臣妾當時嚇暈過去了,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個況,那百里溪不是平日自詡最有分寸嗎?怎麼起手來沒輕沒重,竟然就這麼……”

 趙益臉難看,用手帕捂著咳嗽幾聲。

 齊貴妃心疼地拍拍他的后背,又突然道:“圣上,臣妾卻想越氣,百里溪殺了大殿下,哪能一點罰都不,不如就收回他代帝批紅的權力,他知道知道冒犯主子的代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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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福三聞言心下一驚,趕低眉順眼去了墻角。

 “收回權力之后呢?依妃所見,代帝批紅的事該給誰?”趙益淡淡開口。

 齊貴妃愣了愣,回過神后有些訕訕:“自然是圣上親自理事。”

 趙益冷笑一聲,齊貴妃再不敢說話了。

 夜漸晚,外頭突然下起了雨,雨下了一夜,一直到天即亮才停。

 趙益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時已是后半夜,齊貴妃在旁邊睡著了。他靜了片刻巍巍起床,劉福三趕將人扶起來。

 “怎麼一直是你在服侍,百里溪呢?”趙益聲音衰老且淡漠。雖然不準百里溪侍疾,可他若真不來,趙益心里一樣煩躁氣悶。

 劉福三忙道:“回圣上的話,掌印一直在外頭跪著呢。”

 趙益一愣,蹙眉:“跪著作甚?”

 “……您雖未責怪,可他到底心里不安,不知該如何贖罪,從昨晚起便跪著了。”劉福三忙道。

 趙益眉頭皺,心卻略微好了些。他沒有多言,徑直往外走去,果然看到百里溪跪在院,臉凍得青白。

 趙益雖恨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可也心里清楚,若非他手,如今死的或許就是自己,只是一時間失去兒子的悲痛大于其他,這才看他不順眼,可如今再瞧他這副模樣,心里的別扭火氣頓時散了大半。

 “你這是……”趙益話說到一半,幽幽嘆了聲氣,“朕倒沒有遷怒于你,起來吧。”

 “奴才殺了大殿下,罪該萬死,還請圣上降罪。”百里溪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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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益眉眼緩和許多:“如今朕還病著,若是給你降罪,誰來替朕理朝中之事?”

 百里溪沉默許久,俯下去:“如今大殿下的還在高臺之上,圣上又在病中,奴才想請命主理大殿下喪事,沐浴齋戒辦理法事,還圣上批準。”

 趙益頓了頓,眼圈有些紅了:“朕倒是疏忽了。”

 劉福三攙扶著趙益,見他沒有立刻答應,忙道:“圣上,奴才理解掌□□意,可讓掌印主理只怕是不妥,不如請貴妃娘娘和二殿下主理吧,他們是大殿下的親人,更適合做這件事。”

 趙益聞言冷笑一聲:“他們但凡對鴻兒上一點心,也不至于讓鴻兒到現在還在高臺上晾著,”說罷,他看向百里溪,“就給你辦理吧。”

 “是。”百里溪應了一聲,蹣跚著站起來往外走去。

 他到趙益邊服侍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這樣狼狽,趙益心中縱有再多的氣,這會兒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是一想到趙良鴻的死,心中仍有隔閡。

 “圣上,明日可要掌印來侍疾?”劉福三試探。

 趙益停頓一瞬,淡淡開口:“不必了。”

 “……是。”劉福三不敢再問。

 百里溪緩步往司禮監走,路上遇到了正往承乾宮去的趙良毅。二人打了照面后,趙良毅突然笑了:“相怎麼鬧得如此狼狽?”

 “二殿下。”百里溪頷首。

 “莫非是了父皇的責備?”趙良毅玩味地看著他,“相也是,那劍往哪刺不行,非要刺在心口上,也難怪父皇會不高興。”

 “急之下,失了分寸。”百里溪淡淡開口。

 趙良毅認同地點了點頭:“也是,畢竟當時千鈞一發,稍有差池,大哥的匕首可就刺中傅小姐了。”

 百里溪眼眸微,平靜地看向他:“咱家不懂二殿下的意思。”

 趙良毅笑了一聲,停頓片刻后突然大笑:“孤開玩笑的,相自然是心憂父皇,才會失了分寸哈哈哈……”

 說著話,便揚長而去。

 百里溪靜了片刻,平靜地往司禮監去了。

 司禮監,趙懷謙已經等了一夜,看到他回來立刻迎上去:“你昨夜一直跪……”

 話沒說完,百里溪便一拳打了過來,趙懷謙的臉猛地一偏,角迅速溢出點點跡。

 百里溪掏出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手:“四殿下,咱家先前你護著知寧,你就是這麼護的?”

 趙懷謙抬手了一下角,手背上瞬間染上一縷紅。他抬頭看向百里溪,沉默半晌后開口:“不管你信不信,我當時真是沒來得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百里溪掃了他一眼,“趙良毅似乎在懷疑我與知寧的關系。”

 趙懷謙愣了愣,一瞬間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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