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番外：懷湘和懷荔兩位公主的婚后生活（中）

　謝綺山在懷湘這里坐了好一會兒,才起往前面去。臨走前，遲疑了一下，才試探著說：“我得往母親那邊去,和母親一起做月餅了。”

　本來想對懷湘邀約,但是又覺得可能不會去,所以只是這樣簡單提一句。

　懷湘有一點意外，問：“你們自己做？”

　謝綺山點頭，微笑著說：“我和母親每年都是自己做。”

　倒不是謝家沒有仆人用，只是謝綺山母兩個覺得親手做些節日習俗小食小,會讓節日的氣氛更濃郁。不過這理由并沒有直說，怕懷湘多想。

　面對這麼個公主嫂子，相時日又淺,謝綺山確實小心翼翼，還在試探接階段。

　懷湘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過去淺淺地參與一下。

　謝母和謝綺山自然歡迎來，一邊仔細招待著,一邊細細跟講著要怎麼做，更是不敢讓做復雜的事,挑著簡單的事讓嘗試。

　謝云騁過來時，便看見懷湘坐在母親和妹妹中間,蹙著眉低著頭擺弄手里的月餅模。

　謝云騁看見拇指指腹在食指側輕輕捻了兩下。

　謝云騁走過去,拉起的手,果然見食指被月餅模磨紅了一塊。

　謝夫人驚了一下,趕忙問：“哎呦，這怎麼磨紅了？疼不疼啊？”謝綺山也放下手里的東西,湊過來瞧。

　“沒什麼，不疼的。”懷湘使勁兒從謝云騁手里回手。

　謝云騁道：“母親,我帶懷湘出去轉轉。”

　“也對，是該帶出去走走。今日過節外面人多，小心著些。”謝夫人叮囑著。

　謝云騁和懷湘應下，兩個人便先回房去換裳——懷湘上的沾了不做月餅的料子。

　著兩個人走遠，謝夫人和兒對視一眼。們原先也知道懷湘貴，可今兒個才知道人能貴這樣，弄那個磨還不到兩刻鐘。謝夫人琢磨著，等得了空該把謝云騁邊的下人過來，再叮囑一回要他們服侍公主時更仔細些。

　懷湘回到房中，習慣地等著宮婢過來給洗手。可是跟在后面進來的謝云騁直接將房門關上，把宮婢擋在了外面。

　懷湘看他一眼，自己往凈室去。明明是先抬步，可謝云騁比先一步進去，給倒水。

　懷湘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像也不短啊……

　謝云騁倒完水，看見杵在門口，走過去拉了的手，將人領過來，捧著的一雙手放在水中，幫洗凈做月餅時沾的面。

　謝云騁指腹反復過的手背手指，黏細的塵從的手上散去，緩緩散進清水中。

　懷湘的視線悄悄落在謝云騁的側臉。

　謝云騁忽然開口的那一剎那，懷湘做賊心虛般移開了目。

　他說：“不要難為自己，不喜歡的事不要為了融而勉強自己。”

　謝云騁說完沒聽見回應，轉過頭看向懷湘，懷湘才回過神過來，問：“啊？你剛剛說什麼？”

　謝云騁輕笑一聲，去拿巾帕給懷湘手。

　“我去換裳了。”

　謝云騁問：“你會自己穿裳？”

　懷湘瞪他一眼，轉往外走。謝云騁跟了出去，跟著進了放衫的偏屋，幫挑選著。

　謝家宅院并不大，這偏屋更是狹小，和懷湘原先的宮殿自然沒法比。習慣了被人伺候，看見謝云騁幫挑服，人往那一坐，等著穿就是。

　謝云騁無聲念叨了句：“小祖宗。”

　當謝云騁拿了裳過來，懷湘作自然地抬高了手臂。

　四目相對，懷湘指尖不太自然地輕了一下，放下手臂手去拿謝云騁臂彎里的裳來自己穿。

　謝云騁略側避過的手，輕笑著問：“公主，你不知道應該先把臟服了嗎？”

　懷湘皺眉，好像被嘲笑了。

　剛要生氣，謝云騁俯靠過來手幫解，他人靠得那樣近，上的氣息毫無征兆地拂來，懷湘眨了下眼睛將臉偏到一旁。

　謝云騁解了的外，抬眸向。微偏著臉，半垂著眼，眼睫時不時輕一下，低眸間小兒的態一覽無余。

　謝云騁又想起來今天早上豆腐糙的對話，越想越好笑，便在懷湘的臉上親了一下。

　懷湘劇烈地眨了下眼睛向他：“你干什麼？”

　“親你啊。”謝云騁又在的臉上親了一下。

　懷湘忍著心，氣惱地將頭轉到一邊去，說：“你可真煩人！”

　“我再怎麼煩人，不也是公主選的？”謝云騁隨口一說。

　“你！”懷湘瞪過來，眼圈開始慢慢泛紅。

　謝云騁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這話說錯在哪里，又惹得委屈。他趕忙說：“我們快換了裳，我帶你出去玩。”

　懷湘低下頭，悶悶不樂。

　這婚事是定的，連問都沒問他一句，直接一道賜婚圣旨送到了謝家。也正是因為這樣，懷湘總是想藏起心里的喜歡，作出不在意謝云騁的模樣。

　可覺得自己很不爭氣，面對他時經常走神又臉紅。

　分明是在跟自己的不爭氣生氣。

　可若時間倒流，還會這樣做。

　縱使有著小姑娘的自尊心，更多的還是驕傲和掌控。這種矛盾攪在心里。

　“我不想出去玩了。”懷湘悶聲，“我困了，要睡覺。”

　悶悶不樂地起，走回寢屋側躺在床榻上。

　謝云騁跟過來，在懷湘后躺下，他將手搭在懷湘凹下去的腰線，陷沉思。

　他想哄，可確實不知從何哄起。他連為什麼不高興都不甚清楚。

　“懷湘，是我哪句話讓你不高興了嗎？”謝云騁不太喜歡這樣嚴肅的對話，剛問完這一句，又玩笑輕松地接一句：“難不當初是宮里你，你隨便挑了個駙馬？”

　懷湘正因為賜婚圣旨的事兒心里哽著，謝云騁又正好提到這婚事，一下子坐起，瞪向謝云騁，質問：“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怎麼？原先有心上人被我這個惡公主拆散了？”

　謝云騁了鼻子，有點佩服懷湘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瞧著紅著眼眶又氣又惱的樣子，謝云騁倒是猜出了一二。

　“胡說些什麼？”謝云騁道，“我謝云騁多幸運才能娶到豆腐腦公主。”

　懷湘也說不好心里是稍寬，還是更氣。

　“什麼豆腐腦公主！”抓起邊的枕朝謝云騁扔過去。

　謝云騁沒躲，由著枕砸到他臉上又掉落，他將枕拿開，拉過懷湘的手，將人拉到懷里抱著。

　帶著薄繭的長手一下又一下輕著懷湘的脊背，隔著料，懷湘也能覺到他掌中的薄繭挲過。

　安安靜靜地伏在謝云騁的膛，聽著他的心跳的同時，也在安自己凌的心跳。

　謝云騁垂目著伏在懷里的懷湘。他確實對風花雪月之懂的不多，很多時候看不懂懷湘的小心思。不過有一點他卻可以確定——懷湘拼命掩藏，也沒藏起那顆想要靠近的心。

　一顆真摯又青的郎芳心，怎能辜負。

　懷湘抬眸的那一剎那，謝云騁低頭吻上的眉心。淺吻從的眉心開始，細碎的親吻一路落在的上。兩個人的姿勢逐漸發生了變化，謝云騁握著懷湘的細腰，逐漸將人下。

　親吻逐漸加深加重。懷湘從意中睜開眼向謝云騁，在謝云騁的吻向一側挪去，挪到角時，帶著幾分慌張地問：“你又要試了是不是？”

　謝云騁輕吻角的作一頓，又輕笑了一聲，他埋首在的頸側，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懷湘的耳畔——“晚上再試。”

　由于懷湘太過怕疼，以至于兩個人試了五日還沒能功圓房這事兒，確實讓謝云騁無奈又好笑。不過每一日都比前一日多進一寸也算有進步。興許今晚能試功？

　兩個人快晌午才從房中出去，去前院準備用午膳。

　謝夫人和謝綺山已經將月餅做好了，廚房也準備了盛的午膳。謝家一向從簡，可因為這是懷湘嫁過來的第一個中秋節，謝夫人特意叮囑了廚房大肆籌備了一番。

　“公主嘗嘗合不合口味。”謝夫人和善道。

　“母親我名字就好。”懷湘接過宮婢遞過來的小碟，嘗了幾道菜，點頭稱贊味道都很不錯。

　“家里的廚子自然比不了宮里，你能吃習慣就好。若是不習慣，盡管說。”謝夫人說。

　懷湘立刻說：“都好的，我沒有那麼氣。”

　正在喝茶的謝云騁不小心嗆了一下。

　懷湘立刻轉過臉來，一雙瀲滟眸子寫滿關切：“怎麼啦？”

　顯然并不知道謝云騁是因為說自己不氣而覺得好笑。他輕咳一聲，道：“有點燙，沒什麼。”

　謝云騁放下手，在桌下輕輕握了一下懷湘的手。

　懷湘嚇了一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如此，可是用眼角的余瞥向上他覆過來的手，私心不想推開他的手，心里悄悄攀上一歡喜。

　侍將謝夫人母兩個親手做的月餅端上來，懷湘才悄悄掙開謝云騁的手，手去拿月餅來吃。

　咬了一口，點頭稱贊味道好，又說：“來年一定跟母親和綺山學做月餅。”

　謝夫人笑著說好。

　謝綺山向懷湘推薦另幾種餡兒的月餅。

　懷湘出嫁前曾擔心謝云騁會不滿強勢的賜婚、擔心過婆母不善、小姑子不好相，可如今一切都很好。

　用過午膳，謝云騁帶懷湘出去時遇見了懷荔和燕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