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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 第16章 第16章

 六人換了方向跑,無奈園區實在太大,能躲的地方已經滿了人,奔跑的人群中有人罵了聲:“去你媽的破雨!非趕著今天來是嗎?”

 邱琢玉邊跑邊應了聲:“罵得好!”

 周圍有人哄笑,也有人停下腳步,干脆讓這大雨淋個里還中二的喊道:“啊!就讓這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有人喊便有人應:“閉吧你!”

 周兮辭也笑了起來,陳臨戈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抓的手。

 他們一直在跑。

 “夏天萬歲!”

 有人高呼。

 “萬歲個鬼!”

 有人回應。

 周兮辭在大雨中攥了陳臨戈的手。

 也許這就是夏天,有纏綿的晚風,也有突如其來的大雨。

 還有一直牽著手和他。

 ……

 一場雨打了所有人的計劃,等到雨稍稍轉小,周兮辭幾人著一服也沒了游玩的心

 “回去嗎?”邱琢玉撥了撥一頭發,他前兩天又把頭發染回了黑,比正常發的黑還要亮一些,沾了水更亮。

 周兮辭說:“回吧,我們服頭發全部都了,這會又沒有太,小心冒了。”

 “那行,等回頭有空我再帶你們進來玩。”邱琢玉打電話聯系了司機送他們幾人回家。

 到小區門口時雨已經停了。

 周兮辭在車里吹了一路空調,下車到雨后新生的熱意才像是緩過神,著胳膊跟坐在車里的陶姜和邱琢玉說再見。

 陶姜跟揮揮手,“拜拜。”

 周兮辭叮囑邱琢玉:“你給我好好把姜姜送回學校,不許帶著出去瞎玩。”

 以前有一回聚餐結束,邱琢玉負責送陶姜回學校,路上到玩板的,他非拉著陶姜過去湊熱鬧,結果那次陶姜摔傷了胳膊,打了兩個月的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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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琢玉不僅被周兮辭幾人狠狠譴責了一番,也被王滬生拉去難練了好一陣子。

 邱琢玉做了個遵命的手勢:“保證把人安全送到學校。”

 周兮辭這才關上車門,跟陳臨戈站在路邊看著車開遠,扭頭對他說:“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陳臨戈跟上的腳步。

 小區里積水未干,雨滴從枝葉的罅隙間落下,像是又一場不停歇的雨,周兮辭抹掉滴在臉上的水珠,看向走在側的陳臨戈。

 他今天除了淋了一場雨,并未玩到什麼。

 小聲嘆了口氣。

 陳臨戈聽見了,轉頭看過來,“怎麼了?”

 “沒事,就想著你今天都沒有怎麼玩,也沒有看到煙火展,憾的。”

 陳臨戈不怎麼在意:“以后不是還有機會。”

 周兮辭心里悶悶的,“你不是快開學了嗎?”

 “嗯?”陳臨戈想起來前一陣子執著于問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學,他搪塞不過去便胡說了個時間,好像就在八月。

 他忽然意識到周兮辭最近的反常,大概……是在彌補什麼。

 陳臨戈這個人說好也好,說惡劣也沾點,他對旁人都克制守禮,好只對周兮辭好,但骨子里僅有的壞也都留給了周兮辭。

 他意識到周兮辭的這點小念頭,也沒穿,反而樂在其中:“煙火在哪里都可以看。”

 周兮辭低著頭,心里更悶了。

 沉默著走到六樓,周兮辭見家門開著,還沒進去就先喊道:“媽——”

 尾音在看見屋里正翻箱倒柜在找些什麼的周國了一下,站在門邊:“爸,你找什麼呢?”

 “找錢,還能找什麼?”周國沉著一張臉,從客廳走進臥室。

 周兮辭以為他又要拿家里的錢去賭,忙跟過去:“爸!媽說過了,不讓你再拿家里的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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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知道關心你媽啊!你一天天就曉得忙別人家的事,三天兩頭往外跑,你知道你媽現在在醫院嗎?”周國推開阻攔的手,“走開!”

 周兮辭一時不察,被推著往后退了兩步,在床尾絆了一下,整個人徑直向后倒去,腦袋重重磕在墻上。

 眼前有幾秒的發黑,迷蒙中約看見周國朝這邊走來,只是還沒等走到跟前,眼前突然竄過來一道黑影猛地將周國推開了。

 周國倒在床上,爭辯道:“我不是故意的。”

 陳臨戈顧不上搭理他,蹲在周兮辭面前,不停的名字:“周兮辭,周兮辭?”

 “我沒事……”周兮辭腦袋嗡嗡的,抓著陳臨戈的手臂,說:“我媽……”

 “在市一院。”周國已經從床上爬起來,自顧往袋子里裝服,“我也不知道什麼況,接到電話就讓我拿錢過去。”

 陳臨戈抱著人站起來往外走,周兮辭靠在他懷里,視線里只能看見他繃的下頜線。

 他很有這麼嚴肅的時候,到他呼吸起伏的弧度,像是在忍著火氣。

 等走到樓下,周兮辭已經緩過神,抓著陳臨戈胳膊他放自己下來,“我要先去趟醫院。”

 這下看得更清楚,他眉眼斂著,抿,聽了的話也沒松下來多,聲音冷:“我陪你一起。”

 周兮辭看著他,點點頭說好。

 徐慈英的況并不嚴重,醫生說是過度勞累導致的昏厥,只是暈倒時剛好在上臺階,倒下去把腦袋給磕破了。

 周兮辭趕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在普通病房打吊瓶,上還穿著工作服,領口和前都是跡。

 只覺得腦袋嗡嗡疼,站在床尾了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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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慈英睜開眼,還沖著周兮辭笑:“你怎麼來了,我不是他們不要給你打電話。”

 一旁的小秦阿姨說道:“我老周回去取錢,小辭回家剛好到他了,再說了你這況怎麼瞞得住。”

 徐慈英看了眼門外,又看看周兮辭:“外面還在下雨嗎,怎麼頭發都了。”

 “沒下了,是出去玩弄的。”周兮辭走到床邊,握住徐慈英的手,“疼不疼啊?”

 “不疼了。”徐慈英的手背,“你怎麼讓小臨也跟著你跑。”

 陳臨戈走到周兮辭旁:“沒關系的徐姨,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一天到晚也沒什麼事。”

 徐慈英笑笑,跟陳臨戈說了幾句話,沒一會眼睛就又閉上了。

 周兮辭在這兒,秦齊紅廠里還有事便說要走,周兮辭送下樓,在路上到周國,秦齊紅拍拍的手背:“你先上樓,我跟你爸說兩句。”

 “好,小秦阿姨今天謝謝你。”

 “哎呀,你這孩子跟我還這麼客氣。”秦齊紅道:“快回去吧,別讓你同學一個人在那里等。”

 “嗯。”

 周兮辭轉上了樓。

 四人病房里,徐慈英睡在靠窗邊的那張床,簾子擋住視線,陳臨戈直到周兮辭走近了才回過神,低聲說:“護士剛來換過吊瓶,還有兩大一小。”

 “哦。”周兮辭走到床邊坐下,見徐慈英指甲里還有跡,起在屋里看了一圈。

 陳臨戈問:“找什麼?”

 “盆。”

 “我去買。”

 “不用了。”周兮辭想到什麼,“我爸好像帶了。”

 提到周國,陳臨戈眉頭蹙了起來,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冷意:“他……”

 “他這次不是故意的,是我沒站穩。”周兮辭不是替周國開罪,只是事實的確如此。

 陳臨戈抬眸看向周兮辭,想問這次不是,那上次呢?

 可長久沉默后,他松開攥的拳頭,問道:“周兮辭,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里?”

 周兮辭神一愣,對上陳臨戈黑沉沉的目忽地有些難以忍,別開眼低著頭說:“沒有。”

 可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陳臨戈并未覺得有多意外,靜靜看了一會,也什麼都沒說。

 徐慈英況不嚴重,但也還是要住院觀察兩天,剛好這幾天周兮辭放假,幾乎24小時陪在醫院里。

 普通病房不讓陪護,也不回家,直接睡在一樓大廳的長椅上,好像離開一步,徐慈英的況都會變得嚴重。

 陳臨戈也不攔著,只是陪著睡了兩天的冷板凳。

 好不容易徐慈英捱到出院,周兮辭卻病倒了,已經有好些年沒生過病,這一次病來如山倒,安安穩穩在小區門口的診所扎了三天針。

 周兮辭難得有這樣脆弱的一面,來探的簡凡連連噓聲,好像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病:“唉喲,這可憐見的,來讓姐姐抱抱。”

 還沒等抱到,半截被陳臨戈攔了下,他指指周兮辭的右手:“小心點,不要到。”

 “好的,哥。”簡凡也不抱了,乖乖坐在床邊給周兮辭使眼,仗著陳臨戈看不見,可勁曖昧可勁打趣。

 周兮辭干脆閉上眼睛不看

 沒多會,邱琢玉也著沖了進來:“老天爺啊,你怎麼這麼狠心,讓我們小辭這麼難啊。”

 周兮辭皺著眉,一臉嫌棄:“出去。”

 邱琢玉挪到床邊:“別這樣別這樣,這都生病了,火氣不要那麼大嘛。”

 “看到你我更上火。”

 “……”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約好的,過了還不到半個小時,熊力和陶姜也匆匆趕了過來。

 周兮辭忙說道:“打住!什麼都不要說,進來。坐下,就可以了。”

 熊力和陶姜也不是鬧的格,聞言還刻意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走到窗邊站著。

 周兮辭被這種躺著,周圍一圈人盯著看的場景怵得有些發,“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盯著我看?”

 簡凡道:“干嘛呀,才幾天不見,現在都不讓看了嗎?”

 “要不你躺這兒試試被盯著看的覺。”周兮辭說:“就有種我快不行了,你們來給我臨終送別——嘶,簡小凡你揪我干嘛?”

 簡凡哼道:“不會說話你就閉。”

 周兮辭默默閉上了

 不盯著看,他們幾個干坐著也無聊,索去樓下買了副紙牌玩起了游戲,陳臨戈借口不會沒有參與,坐在床邊看手機。

 周兮辭盯著吊瓶滴落的速度,開始發起愣來,不多時,手指突然被人了一下。

 看向陳臨戈,用口型問他“干嘛”。

 陳臨戈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轉過來給看——看看你手涼不涼。

 周兮辭搖頭。

 陳臨戈又打了幾個字——要喝水嗎?

 搖頭。

 他又問——要吃東西嗎?

 周兮辭還是搖頭。

 陳臨戈繼續敲字——要他們走嗎?

 周兮辭先搖了一下,而后快速點點頭。

 陳臨戈收起手機起走了出去,可能也就幾分鐘的功夫,護士走進來簡凡們小點聲,隔壁病房有人投訴了。

 周兮辭忙出聲:“我這兒也沒什麼事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

 簡凡頭也不抬地說:“打完這把。”

 “……”

 說著打完這把,簡凡幾人還是捱到周兮辭打完吊瓶才走,走之前,簡凡拉著周兮辭走到路旁:“你不夠意思啊,阿姨住院你怎麼不跟我們說?”

 邱琢玉狠狠譴責道:“你拿我我們當外人啊?”

 熊力和陶姜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一樣在譴責。

 周兮辭笑了下:“也不是什麼要況,就住了兩天院,頭天晚上我媽就能下地跑了。”

 “懶得跟你說。”簡凡朝邱琢玉示意,他從口袋里出一個紅包塞到周兮辭手里。

 他說:“我們幾個人的心意,不多,但你不能不收。”

 周兮辭,不多是假的,有些無奈的笑了下:“不是,你們干嘛啊?”

 “我們該干嘛干嘛,走了。”簡凡松開,不給拒絕的機會,回頭跟陳臨戈打了聲招呼:“哥,我們走了啊。”

 陳臨戈抬手揮了揮,看著四人跑遠,他走到周兮辭跟前,看到拿在手里的紅包,也沒作聲。

 周兮辭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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