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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頒獎儀式開始的時候，高一六班的班主任才發現姜婉并不在現場：“姜婉人呢？！”

　“姜婉啊，”蘇黎舉手道，“剛才吃布丁的時候把勺子掉在地上，去找新的勺子了。”

　俞老師：“？”懂了，布丁比領獎重要。

　陳景寧著自己的下思考：“可是布丁的話，就算沒有勺子，只要和果凍一樣側過來用力吸，最后就能全部吃到了吧。”

　“可能是越明時給姜婉準備的那個布丁太大了。”林小青比劃了一下，“過于豪華，底下吃不到。”

　程立雪：“然后越明時還一定要說沒有焦糖布丁，只有運飲料，哈哈哈哈。”

　的笑聲尾音都還沒落地，姜婉正好拿著勺子和布丁回來：“頒獎了嗎？”

　程立雪的笑聲戛然而止，張地回頭看去，只見姜婉不見越明時，頓時松了口氣。

　當人面揭短總是不太好的，越明時的容忍度雖高，但那是姜婉一個人的特權，又不會分給別人。

　“下一組就是我們了！”林小青是子4*200米的第一棒，親熱地拉過姜婉，“你回來得正好。”

　班長正在翻閱最新版本的各班運會榮譽積分榜，眉皺得很：“我們現在雖然是排名第一，但一班在第二名咬得很。”

　周圍的六班同學頓時張起來：“差多分啊？”

　金牌3分，銀牌2分，銅牌1分，每個班級的參賽項目一致、人次一致，其實差距近一些很正常。

　正好站在班長旁邊的姜婉這麼想著，聞言湊過去看了一眼。

　順序從高到低，高一六班12分，高一一班8分。

　姜婉：“……”這才第一天，咬得哪里了？

　班長語氣沉重：“只和我們差四分。”

　姜婉不由得看了班長一眼，嘆于這語言的藝。

　——下一期TED演講沒你我不看！

　“只差四分”的現狀讓高一六班整個焦灼氣氛一秒拉滿：

　“才四分，那不是一眨眼的事嗎？”

　“就跟剛才高二六班那樣，因為第四棒糖不耐只能臨時換人，原本預定的金牌變了第四名，這就三分沒了！”

　一旁的高二六班學生：“……喂。”

　班長推了一下眼鏡：“所以我宣布，我們班從現在開始，即刻進戰備狀態，所有靠近我們班的人、試圖投喂我們班運員的人，一律打可疑份子！”

　“好！！”

　群激完了，眾人一回頭，看見了因為急著上領獎臺而正在飛快往里塞最后幾口布丁的姜婉。

　六班同學：“……”

　“嗯、嗯……越明時不會害姜婉的。”

　“對啊對啊，姜婉也不是故意的。”

　“這個不算，不怪。”

　姜婉走上領獎臺時，里的布丁還沒完全咽下去，好在頒獎是從銅牌開始的。

　等教導主任拿著獎牌走到高一六班等人面前時，姜婉已經掛起了得的微笑。

　當然不可能發生上還沾著一點布丁這種事了，因為已經干凈了！

　高一六班其他同學相當捧場地鼓掌：“一六一六，一枝獨秀！”

　高一一班的育委員抱臂冷笑：“別高興得太早。”

　程立雪發出更大聲的冷笑：“呵，強者的世界里勝者為王。”

　“——第一天都是你們班的強勢項目罷了！”

　“這是敗犬才會給自己找的借口！”

　嘈雜的背景聲中，姜婉從領獎臺上一躍而下，前的金牌揚起又落下，看起來那麼回事兒的。

　泉外每年運會都會定制類似的獎牌，上面把年份、項目、名詞都寫得清清楚楚，對學生和家長來說都很有紀念意義。

　鑒于這是姜婉就讀的第四年，手里類似的金牌已經有很多塊了就是。

　“姜婉！林小青！”

　聽見同班同學的呼喚聲，姜婉轉頭看去，被在頭頂上戴了個花環。

　好奇地手一，發現是新鮮編出來的。

　“學校里沒有橄欖樹，所以就用柳枝野花將就一下啦。”蘇黎著下，十分得意，“我們編了一小時才保證所有人都能得到一個。”

　姜婉放下手：“謝謝。”倒是學校的園丁可能會有點頭疼就是了。

　但怎麼可能因為這就辜負同班同學的好意呢。

　“我不要！”不遠的王如反應激烈，“別把那個娘里娘氣的花環往我頭上放！”

　負責給王如花環的是班里高排名第一的漢子，來自蒙古，他高舉花環死死追在王如后面：“嘿嘿嘿，brother，不要害嘛~”

　倆大高個的力仿佛無窮無盡，他逃，他追，他們都……

　姜婉：“……”這個場景剛剛好像就發生過一次，而且跟在后面的就是意外。

　這個想法才剛剛從腦中一閃而過，王如腳下釘鞋突然在塑膠跑道里卡了一下。

　奔跑之中的人突然一只腳被卡在原地，會出現什麼況？

　王如無法控制地往前摔倒下去，兩只手下意識地在旁抓，試圖找到一個支撐，最后確實也抓到了什麼輕飄飄的東西，只是那東西無法承他的重量，所以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

　王如“嘶”了一聲，反應很快地蹬腳把卡住的那只鞋了，一個翻從地上起來：“哼哼，我了一只鞋也能跑得過你……哎，這是什麼？”

　——被他抓在手心里的，是一頂黑的假發。

　而就站在一旁僵了的，是剛剛頒獎完沒多久的教導主任。

　原本充滿著歡聲笑語的場一下子只剩下了《運員進行曲》的回響。

　“哈、哈哈哈，我手勁太大把周老師的頭發都給扯下來了。”王如滿頭冷汗地棒讀，“還還還是去找一下校醫來看看頭皮囊有沒有損比較好——”

　姜婉：“……”周老師囊那是肯定絕對損很多年了吧。

　一片令人死亡的尷尬中，姜婉手攔住了準備逃離現場的王如：“等一下。”

　王如如同見到救命恩人一般握住姜婉的雙手：“婉妹你是個好人我把這薪薪之火傳到你手里就放心了！！”

　他把假發把姜婉手里一塞，如同一陣風似的卷走了。

　姜婉看著手里的假發。

　做得還真的，里還有固定用的夾子，如果不是王如這麼個一八幾的大高個拽著摔倒，平時蹦蹦跳跳應該都沒有影響。

　……至于泉外的學生為什麼會知道教導主任是地中海，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姜婉收起思緒，轉頭看了看教導主任。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覺教導主任都快眼含熱淚了。

　姜婉于心不忍，上前幾步把假發還給教導主任，想想又給了他一塊夾心糖，安道：“周老師，沒事的，我們早就知道了。”

　“……姜婉，謝謝你。”周老師看起來更灰暗了。

　“我本來是想幫你直接戴上的，”姜婉說，“就跟你剛才給我戴金牌一樣，不過我不太懂這個怎麼佩戴。”

　不是因為高不夠，絕對不是。

　周老師滄桑地說：“沒關系，姜婉，最好你一輩子都不要懂。”

　他轉過，蹣跚地走了。

　姜婉目送被傷心的中年男人離開案發地點，回頭找了一下王如的影。

　同班同學們紛紛給指出肇事者逃竄的方向。

　姜婉隨意地將王如落在跑道上的釘鞋踢到墻角，又把脖子上的金牌摘下來給程立雪保管，然后拔去追殺王如。

　主席臺播放的BGM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換了《碟中諜》那張至極的開場音樂。

　程立雪：“……天降正義。”

　蘇黎：“獵殺時刻。”

　林小青：“午時已到。”

　……

　當天午休結束時，王如含淚把一千字的手寫檢討書到了周老師辦公室。

　周老師閱讀完誠摯無比、毫無敷衍的檢討書后，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

　然后，把一直在手里的平頭理發推放回了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