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濃捂臉,聲音從掌中悶悶傳出來,“我都這麼慘了,你沒有什麼表示嗎?”
裴錚“嘶”地一聲暗道不好,鬼知道陸濃心差會想出什麼歪主意折騰他。
“……你想怎麼樣?”
陸濃立馬提要求:“這周末我要帶你吳姥姥和小淮去長城拍照片,你幫我們拍照背包。”
裴錚咬著牙說:“好,我答應你!”
陸濃迅速放開捂臉的手,笑著說,“太好啦,到時候可以把你幾個兄弟都帶上,一個抱小淮,一個背包,一個拍照,剩下一個扶著你吳姥姥。”
裴錚:“……”想的可真。
……但兄弟嘛,就是拿來坑的。
回到家,為了慶祝自己功職,陸濃做了一堆點心,又和吳媽準備了一桌子好菜,來裴錚打下手,先上樓換服。
裴錚手里摘菜,上好奇問吳媽:“吳姥姥,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您做這麼多菜?”
“你不知道?”吳媽歡喜地說,“濃濃被分進了故宮,在圖書館上班,清閑,讓我做頓好的慶祝慶祝。”
裴錚:“……”
“說的?說進了圖書館工作?”
吳媽點頭,“是的呀,哎呦還說圖書館有個老先生為難,讓咱們濃濃把一堆書挨個放回原位,結果濃濃一本不差都放了回去。他這是雕蟲小技,咱們濃濃從小就過目不忘,站在門口看一眼屋子,就能把屋子里的東西哪個擺在哪記得清清楚楚,何況幾本書。”
“你不是跟一起去的嗎?應該更清楚的,怎麼還問我?”吳媽詫異。
又又又被騙了。
裴錚握拳,用手捶口,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被陸濃氣死耍死玩死。
陸濃換了服回到廚房,順便把睡醒的崽崽抱來,迎接的就是裴錚的死亡凝視,冤種眼神。
“怎麼了?”陸濃放下崽崽。
裴錚:“……你不是說你沒通過考試嗎?”
陸濃頓了一刻,裝模做樣回憶,“我有說過嗎?”
“……”
裴錚角搐,是的,陸濃從頭到尾都沒說自己失敗了,人家只是表現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而已,充其量這個“波瀾不驚”像極了失落。
這個騙子!再信陸濃一次,他就是豬!
陸濃:“既然是你自己誤會了,答應我的事不可以反悔哦。”
裴錚呵呵一笑,咬牙說:“一顆唾沫一顆釘,絕不反悔。”他要永遠記住被陸濃騙的下場。
“那就好。”陸濃滿意點頭。
晚上裴寂安回家,映眼簾的是一桌子盛菜品,像是過年一樣,他不解看向陸濃。
吳媽喜滋滋開口,“咱們家濃濃進了故宮工作,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慶祝一下。”顧小淮重復吳媽的話,他最近說話越發流利了。
陸濃了崽崽的小腦袋,矜持點頭。
“如此,是該慶祝一下。”裴寂安巡視一眼飯桌,然后走到酒柜旁,打開酒柜拿出一瓶度數低的回到餐桌,啟開酒蓋,給自己、吳媽和陸濃各倒了一小杯酒。
裴錚眼看著裴寂安,然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敢正視親爹的眼睛,沒想到竟是為了一杯酒。
“……”自己肯定是被沒心沒肺的陸濃帶壞了。
他立馬垂下眼睛。
裴寂安拿起裴錚面前的茶水杯,倒掉里面的茶水,親手給他倒了一杯酒,輕輕放到裴錚跟前。
裴錚不敢置信地抬頭,親爹竟然親自給他倒酒?
兩父子對視一眼,裴錚紅了眼眶,裴寂安見狀皺眉,板著臉說:“大丈夫流流汗不流淚,你是我裴寂安的兒子,我不希以后再見到你出弱姿態。”
仍舊是訓斥、不留面的話語,但裴錚第一次認認真真聽進心里。
陸濃雖然不認同裴寂安的話,但這個時候的裴錚最缺乏安全,來自父親一句教訓的話,比旁人說千句百句的安都有用,因為父親的訓斥代表在乎,代表他沒有被放棄。
也不知道裴寂安是不是明白這個道理才對癥下藥。
訓完裴錚,裴寂安舉杯說了幾句場面話,慶祝陸濃順利工作,一家人都舉杯沾了口酒。
就在大家放下酒杯,開始吃飯的時候,吳媽突然拍了拍腦袋,“等等,今兒個特意給姑爺熬了鹿湯,我這就去端來。”
裴寂安:“……”
陸濃:“……”厲害了干媽,我千防萬防都沒防住,您還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湯做好了。
裴錚:“……”得了,又到了我該低頭的時候。
這一回裴錚順便把自家弟弟的頭也按了下去,兄弟倆一個姿勢埋頭吃飯,誓要讓飯桌上其他人知道,他們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你們隨意。
陸濃:“……”